若香和叶筱妍出门,她心情忐忑,一路上低着头。
叶筱妍没忘记要找铺子开药堂,她一路东张西望,注意力全在街道两边的铺子上。
突然,叶筱妍被撞了一下。她低头一看,是个七八岁的小叫花子。
小叫花子拽着叶筱妍的腰包,看样子,他是想借撞一下,顺势偷走她的腰包。但叶筱妍的腰包系得很牢,他没能一下子拽下来。
小叫花子见被发现,撒手就想跑。
叶筱妍一把捉住他:“你干嘛?”
小叫花子用力挣扎但是挣不开,他低头去咬叶筱妍的手。
叶筱妍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提了起来,双脚离地。
“放开我!救命啊!放开我!”小叫花子喊道。
叶筱妍笑了:“偷东西,还敢喊救命?”
这时从旁边巷子里又跑出一大一小、两个叫花子,大的十来岁,小的五六岁。
两个小孩扑向叶筱妍,想要将她手上的小叫花子救下来。
这时若香赶了上来,抓住那个小的。叶筱妍另一只手,抓住那个大的。
以叶筱妍的力气,区区两个小孩,就跟捉住两只小虫子似的。
这时,从巷子里又跑过来一个年龄更小的小孩。
最大的男孩冲他喊道:“快跑!别过来!”
那个小孩不听,跑过来冲着叶筱妍腿上踢,奶声奶气喊着:
“放开我姐姐!”
刚才偷东西这个喊叫时,叶筱妍听出来,她是个女孩。
大男孩也朝叶筱妍身上踢,低头去咬,想要挣开。叶筱妍手一拎,也将他提到半空。
叶筱妍道:“好啦!你们都住手。我不想弄伤你们,你们有什么难处跟我说,我会帮你们的。”
几个小叫花子还在乱打乱踢,若香抓住的那个也往她手上咬,若香抬手就是几巴掌。
小孩被打哭了,大男孩急了,抱着叶筱妍的胳膊使劲往后扭,想要让对方胳膊吃痛,松手放开他。
但他那点力气和体重,根本撼动不了叶筱妍的胳膊。
“别打他!”叶筱妍对若香说道。
这时若香已经将小孩反手扭过去,说道:“夫人,这几个小孩实在是太可恶了。”
叶筱妍对大男孩道:“你们的反抗对我没用!乖乖的,告诉我,你们是无家可归吗?我可以收留你们。”
大男孩感觉到这个女人很厉害,刚才他那么用力,这个女人居然可以纹丝不动。
大男孩试探地问:“你不是人贩子吧?”
叶筱妍笑道:“我哪里长得像人贩子了?我家就在前面,要不带你们去看看?”
大男孩:“我们不去你们家!你要是真的想帮我们,就给我们点银子,放了我们。”
“可以。”叶筱妍说着松开手。
两小孩一落地,大男孩抱起那个奶声奶气的,赶忙躲开段距离。
“把他也放了。”大男孩示意若香抓着的那个。
若香看了看夫人,叶筱妍点头,于是她松开手。
几个小孩聚拢到一起。
叶筱妍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大男孩,说道:“我刚才跟你们说真的,我可以收留你们,我家就在前面。我不是人贩子,我们家很有钱。”
大男孩接过银子,有些不敢相信。今天真是遇到大善人了?
叶筱妍又道:“你们年纪还小,不应该在街上流浪。如果你们无父无母,可以到我家来。如果你们有父母,也可以叫上他们一起到我家来。”
大男孩有些不可置信。有父母也可以一起去他们家?
他道:“我们有父母。”
叶筱妍:“有父母,为何你们还会过成这样?”像群小叫花子。
大男孩:“我爹生病了。”
叶筱妍:“你们家在哪,我可以去看看吗?”
大男孩犹豫了一下,说道:“可以。不过我们家在城外。”
叶筱妍:“没关系,我们走吧。”
大男孩在前面带路,路过粮店,他道:“等一下,我去买点米。”
买了米后,几人继续走,一直来到城外,走进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的房屋有些旧,但不算太破败。
推开门,一股异味扑鼻而来。
男孩将米放进柜子里,说道:“我爹在里面床上。”
几人进去,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躺在床上,形如枯槁,面目犁黑。
男人僵硬的转过头,双眼无神的打量着叶筱妍和若香。
“她俩是什么人?”男人声音沙哑。
“她俩是我们在路上遇到的,这位夫人说,可以帮我们。”
男人看了看叶筱妍,又看了看几个孩子,问道:“你是要买我的孩子?”
男孩忽然大声喊道:“爹,说了多少次,我们不卖!一个都不卖!”
男人有气无力:“我只是想要你们有口饭吃!”
叶筱妍不知道这家人怎么了,不过看得出,这个男人瘫痪在床。
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
“夫人!”若香惊讶的喊了一声。因为她看到被子底下的男人光着身子。
床上男人也被惊吓到:“你要做什么?”
男孩赶忙来到床边,又将被子摁下。
叶筱妍问他:“你爹瘫了多久?”
男孩:“两年多。”
叶筱妍问男人:“你的手指能动吗?”
男人望着眼前这位夫人。她是个女人吗?掀人家被子,看见赤身果体,竟然不慌不忙,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
叶筱妍道:“我是位大夫,我帮你检查一下,或许可以治好你。”
男人眼中露出希翼,但看到她是个女子,而自己又什么都没穿,表情有些别扭。
叶筱妍道:“医者眼中无男女,我都不觉得不好意思,你一个大男人,更不应该觉得不好意思。”
男人道:“不必查了,我除了头能动,全身其他地方都动不了。”
叶筱妍问:“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男人:“我从高处摔下来,就成这样了。”
叶筱妍拧眉望着床上男人,想了想,拿出颗再生丹,说道:“你把这颗药吃了。”
男孩接过丹药,问:“这是什么药?”
叶筱妍:“神药。”
男孩半信半疑。床上男人道:“喂给我。”
男孩犹豫:“万一……”
床上男人:“是什么药都无所谓。”是毒药更好,他巴不得自己死掉。
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喂给了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