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幽刚想要做点什么,叶筱妍阻止道:“你今天早上才活过来,后面又发生那么多事,你就不能好好歇一歇吗?”
南宫幽侧躺撑着身子,说道:“皇后殡天,要举行国丧。接下来七天,不能喝酒吃肉,不能歌舞作乐,不能娶妻纳妾,不能行房事。国丧过后,我们这些皇子们,还要为皇后守孝一年。”
南宫幽说着面露苦色:“接下来那么长时间,什么都不能做,不趁着今晚做了,接下来……唉,日子怎么过!” 南宫幽长长叹了口气。
因为皇帝还在,所以皇后的丧期只是七天。如果皇帝不在了,当然,那时候皇后也就变成了太后。那么丧期是二十七天,之后守孝三年。
叶筱妍这才想到。是啊!皇后死了,要举办国丧。孝子守孝一年,期间也是不能娶妻纳妾、行房事的。
叶筱妍仰躺着,盯着南宫幽的眼睛,问道:“守孝一年,你做得到吗?”
南宫幽很认真地道:“我做得到不娶妻纳妾。” 叶筱妍翻了个白眼,说道:“那就只是忍耐七天。七天而已嘛!”
南宫幽倾身凑近她的耳根,呵着热气:“嗯,那就今晚把七天的都做了。”
……
第二日。
一大早天刚亮,皇宫中便发出诰书。京城府衙门四处诏告百姓,皇后殡天,太子殒。从今日起,国丧七日。国丧期间,要着素服、食素,禁止歌舞饮宴,青楼赌坊暂停歇业,如此等等。 南宫幽正拥着叶筱妍睡觉,清风敲门。
“王爷、王爷!宫里来人传旨,请王爷、王妃即刻进宫。”
叶筱妍一个激灵,推醒南宫幽:“叫我们进宫呢!”
南宫幽闭着眼,懒洋洋的声音:“听到了。”
“听到就赶紧起床啊!” “不想起。”南宫幽往叶筱妍身上拱了拱。
他俩天快亮才好好睡觉,睡了大约也就一个时辰,正是好眠时被叫醒。
叶筱妍猜测:“难道是皇上恢复了?”
南宫幽想了想。有可能!
于是不太情愿的爬了起来。 当俩人走出房门,看到府中下人每个都是一身素服。
南宫幽问:“这是怎么回事?”
清风道:“今早宫里昭告天下,皇后殡天、太子殒。从今日起,国丧七日。”
南宫幽冷笑一声:“这么等不急!”
这无疑是德妃主导的,现在宫里除了太后,就她位份最高。早点告诉天下人,皇后死了,她也早点有机会当上皇后。
还有二皇子。让世人都知道太子死了,他就成了活着的长子。
叶筱妍道:“我们也换身素服吧!”
南宫幽身穿黑色宽袖长袍,叶筱妍一身淡青色纱裙。
南宫幽道:“我们这身衣裳就很素净,不用换了。”
叶筱妍抹汗,是素服,不素净!
这时嘟嘟从西院过来,小小人儿一身白色紧袖缎袍,束着腰带,看起来很是清逸优雅,一副贵人小公子模样。
叶筱妍道:“看,他都穿白色。”
南宫幽瞄了瞄嘟嘟的衣裳,说道:“我们这样就挺好!”
嘟嘟撇了撇嘴。他是练功时刚好穿了这一件,这一件又正好是白色。
三人进宫。一路马车所过之处,家家大门上红色的东西都被摘下,或是用黑布盖上。路上行人都穿着素服,一片举国同哀的景象。
到了皇宫,宫中所有人都穿素服。因为时间仓促,来不及准备,有的宫女太监没有素服,就索性将白色中衣套在外袍上。
在这一片白色中,南宫幽的黑色倒还不显得怎样,叶筱妍的淡青色,就显得有些突兀。
三人进宫后,有太监指引,将他们带到前朝偏殿。
偏殿里有许多人,都是皇室宗亲,抬眼望去,又是一片白色。
南宫幽、叶筱妍、嘟嘟走进偏殿,许多人转头望向他们。见玄王穿黑色,玄王妃居然穿淡青色,有的皇室宗亲便小声议论、指指点点。
叶筱妍看到别人异样的目光,心中懊悔。早就说换素服的!南宫幽偏要说不用换。这下好啦,引来别人异样的目光啦!在这种只是换件衣服的小事情上,叶筱妍从来不会倔强固执。穿什么不都是穿。
这时,一位皇太姑,也就是皇上的姑姑,说道:“玄王妃,本宫是长辈,都穿素服。你身为晚辈,为何不穿素服?”
叶筱妍正寻思着怎么回答。
南宫幽开口道:“玄王妃是神女,是这个世界的创世人。在这个世上,无人配让她穿素服。”
皇太姑一楞。关于玄王妃就是神女之事,她有所耳闻,但也只是听了几句,并不是十分了解具体情况。
皇太姑从公主熬到太姑,从小到大、从年轻到年暮,所有人都敬着她,还没有谁会这么跟她讲话。
皇太姑沉声道:“玄王,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南宫幽道:“皇太姑您对玄王妃的态度,是对创世先祖的态度吗?”
叶筱妍有点想说:呃……其实我没有那么老……
不过,的确,神女是与萧夫人同辈的创世先祖。甚至比南宫先祖,还要长一辈。因为那时候,南宫先祖只是个小婴儿。
皇太姑被戗得说不出话来。在场所有人中,她年纪最大、辈分最长,就连太后都要称呼她一声皇姐。但跟神女比起来,她这点年纪辈分,简直是晚辈中的晚辈。
太后坐在一旁,没有言语。
今天早晨天亮时,听说皇上口不歪了、眼不斜了,太医诊断,说是皇上病情好转。但是过了没多一会儿,皇上突然又中风,口歪眼斜,症状复发。所有太医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此时愈发怀疑,皇上中风是被人所害。
可到底是被什么人害的?……
她看到德妃在皇后、太子死后,蹦达得很欢。直接插手议政阁,参与议事。
还有玄王。她感觉玄王自皇上中风之后,忽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
如果说皇上中风之前的玄王,是冷淡孤僻;那么现在的玄王,就是冷傲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