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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会试,他们半年前就出发了。一家四口走路来京城,因为带着孩子,一天走个三四十里,足足走了一个多月。
南城柳家,曾经与西域也有过联系。柳颖知道他们现如今在京城的贫民区,生活过得也很困苦。但是,不投靠南城柳家,他们还能投靠谁。就算是在京城租房住,他们也只租得起最便宜的房子。因为他们要住很久。
当柳剩快六十岁的老母亲看见柳颖,激动得泪流满面。他们儿子这一辈对西域柳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因为当初他们跟着来京城时年纪还小。不过柳剩娘却是在那里生活了大半辈子,对柳家是有深厚感情的。
柳剩家就只有他一个儿子,柳大娘觉得人太少、太孤单,于是强烈要求柳颖一家住下来,就住在他们家。柳剩、田辛也热情留他们住下。于是柳颖一家四口便住在柳剩家。
郑和文专心读书,准备会试。柳剩外出干短帮,柳颖帮田辛一起做活。柳剩家原本有三个孩子,现在又来了两个。田辛的大闺女九岁,柳颖的闺女七岁,两个大女儿带着一群弟弟妹妹,家里好不热闹。
后来便是叶筱妍建了南园美食街,柳集娘、田辛去那里做活,同时也把柳颖一起喊了去。
郑和文在南城,看到不少,听到不少。说到对“神女”的敬仰,曾经在西域时,年少时或许还有些敬仰。不过柳家大火,十几年的困苦生活,还有在南城接触到的这些人。他虽然专心读书,不参与这些事情。不过柳剩回来总会说上几句,他也听到些。
郑和文说起来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读书人。当年带着柳颖,他也修习过“九基筑”。只不过后来时间精力都用在读书上,他也就只是练习拳脚,练练身体,不至于让自己弱不经风,随便任人欺负。所以,这其实是个有武力值的读书人。
三道街,串串香店铺门前。
“走吧,我们到园子里说。”
柳颖看出她丈夫似乎有很多话想跟她讲。她知道和文今天进皇宫里参加殿试。
按捺着激动心情,俩人走进园子。
进门刚走了几步,郑和文看了看周围没人,一把紧紧抱住柳颖。
“颖儿,我中了,我中状元了!”
郑和文声音激动,声腔中带着哽咽。
“中……中状元……?”
柳颖有些不敢置信。她知道她丈夫很刻苦,能中进士已经很不错。今日参加殿试,她没抱多大希望,权当他进皇宫长见识。毕竟皇宫可不是人人都能进去的地方。
“颖儿,这些年辛苦你了!”
郑和文终于还是忍不住,掉下泪来,双臂抱得更紧了。
柳颖默默。她不知道说什么话来恭喜丈夫。这也是她的喜事。
俩人就这样静默相拥着。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十几年的生活磨砺,他们都知道彼此需要什么。
过了良久,郑和文松开手,说道:“对了,明天皇宫里的传旨公公会到南城柳大哥家宣读圣旨,我们是不是先回去收拾一下?周围道路恐怕也要清理打扫一下。要不然,显得我们很不恭敬。”
“对对对,要清理打扫,要收拾干净。”
柳颖是个很干练的女人,她立即去找田辛。毕竟皇宫圣旨是送到柳剩、田辛家的。
田辛闻言大喜,赶忙叫找柳剩。这可是他们南城头一遭,出了位状元郎,皇宫里的人要到南城宣读圣旨。
柳剩听到后也是大喜。他就觉得这个妹夫不错,定能考中。
柳剩娘认了柳颖做干女儿,于是郑和文也就成了柳剩的妹夫。
前些日子柳剩知道“严公子”就是三皇子,于是问郑和文,要不要跟“严公子”说一声,请“严公子”关照关照。郑和文却叫他不要让“严公子”知道他们家里有个准备参加会试的考生。因为参加会试是他自己的事情。而且他们身份地位悬殊那么大,不要去做这种攀高结贵的事情。如果他真能考中进士,等到合适的时候,让“严公子”知道也无妨。因为考中进士便能留在翰林院,早晚是会有官职的。不过现在,还是不要,等有了结果再说。
柳剩很欣赏郑和文的志气,于是便没跟人提起他们家里有位举人,要参加今年会试,或许很快就会成为进士。
悄咪咪的,南城居然出了位状元。柳剩跟疾风说了一声,然后便召集南园短帮一百多号人全都回南城去大扫除。
疾风见大家如此欢心鼓舞,于是也去了南城,叫胡强带人去帮忙。
南城有史以来第一次最大规模的大扫除,就这样发动了。最后,几乎家家户户都自觉自发的出来打扫。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事情的根源是什么。
晚上,这消息传到了南宫幽和叶筱妍耳中。疾风将他听到的,关于郑和文和柳颖的事,跟南宫幽、叶筱妍讲了一遍。
叶筱妍觉得诧异,柳颖她是知道的,她就是第一批培训的那二十个妇人之一。以前没听她说过自己的丈夫,只知道她是柳剩娘的干女儿,算是田辛的小姑子。叶筱妍还以为她丈夫也是跟着柳剩一起干短帮的。南园短帮那边一百多号人,许多人叶筱妍都不认识。
南宫幽道:“没想到,柳剩家里还有这么位读书人。藏得够隐秘的!也不知道他写了篇什么文章,能让父皇将他点为状元。”
“明日进宫,问一问皇上不就知道了。”叶筱妍道。
“嗯。”南宫幽点头。吩咐疾风回去休息。
打发了三合院里的其他人,南宫幽对叶筱妍道:“媳妇,明日要进宫,我们是不是早点歇息?”
叶筱妍望了望天,这才刚天黑没多久。
见叶筱妍翻白眼,南宫幽赶忙道:“媳妇,为夫好久没伺候你沐浴了,要不,为夫伺候你沐浴?”
叶筱妍斜睨着南宫幽:“你知道你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吗?”
“为夫干什么了?”南宫幽一脸无辜。
“我胸口上的牙印。应该不会是别人咬的吧?”叶筱妍开始跟他算账。
“什么!”南宫幽做惊恐状,扑过来扒衣服。
“我看看,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叶筱妍伸出手臂,张开五指,按在他脸上,阻止他靠近。
“今晚你就好好自我反省反省。”
叶筱妍的手臂没有南宫幽的手臂长。虽然被按住脑袋,不过南宫幽还是伸长手臂够到叶筱妍的胸口,要扒她衣襟。
叶筱妍手一缩,回护自己胸口,南宫幽一个惯性使然扑倒过来,直接将人压倒,跌翻椅子,两人叠在一起摔到地上。
“南宫幽!”
叶筱妍垫底,南宫幽趴在她身上。
南宫幽抱着叶筱妍一个旋转翻身,变成他垫底。
“亲亲妍儿,为夫知道错了。你咬我,随便咬哪儿都行,咬出血都没关系。只是,别咬我的命根子。”
“南宫幽!你还要不要脸!”
“嘻嘻!”
两人打闹着,一夜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