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俗人 !
长安二年,冬,腊月。
安南道,武安府,太平港。
秦家卫堡里已经呆了一个多月的秦伦有些烦躁,却只能呆在卫堡继续等候吕宋旧金山的回复。
离洛南下,本来他打算从广州直接东航旧金山,结果却收到吕宋驻广州办事处的官员转达的父亲口信。
让他先不必去吕宋,先去武安太平。
秦伦心怀忐忑,不安违抗父命,只好从广州港南下去了武安太平,然后一呆就是一个多月,没了音信。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可没有父亲的允许,秦伦和儿孙们都不敢东归吕宋。
此时呆在太平港,秦伦的身份也很尴尬。
他以养病为由在洛阳辞相南归,却被秦琅拒绝他回吕宋,只能先在武安府落脚。现在秦琅已经收回了之前赐封给他的南赡封地,连他所有儿孙们的那份也都收回了。
所以现在秦伦这位致仕宰相,无官无职,虽有爵位,但朝廷的那个辅国卫王的爵位,却没有封地,只有些食邑田地。
朝廷早年曾把给秦琅的武安府世封,推恩分封给他的七子,一子分封一州,而那时是秦琅的七个庶长子授封,连嫡长子秦俞都还没出生,更别说二十一郎的秦伦了。
所以现在武安府的世封府牧是秦琅,府下七州,世封刺史是秦俊为首的七庶子。
秦伦在武安,,让阿耶在太平港安心休养,还说把卫堡赐给阿耶。”
秦伦盯着儿子,等了半天也没有话了。
“没了?”
“张公只说了这些。”
秦伦气的脸面铁青,气的想拿拳头砸墙。
“这算什么?我是他的嫡次子,他让我辞相,我同意了,我从洛阳赶回来,结果现在就把我扔在太平港不理不管了?南赡州他收走就罢了,我也不稀罕,可是·······”
气的秦伦感觉心脏绞痛,差点喘不上气来。
最起码,最起码也该把武安府世封给他啊。
朝廷这些年继设道后,又设府,京师、陪都以及道的治所,以及一些重要的大城都先后设府,如今大唐的府有十几座。
武安虽非陪都或是安南道的治所,但因为早就超过百万人口,工商贸易大兴,所以在撤都督府后,直接改设为府。
武安设府后,原来都督府下的七州,则变成武安府兼管其它六州。
虽说武安只是秦家的内世封,远不如吕宋这样的海外自治领权限大,也不如一般的海外世封领,可毕竟也是一块世封。
以吕宋几百万的人口,这么富庶的工商贸易,尤其是太平港可是在岭南排名第三的大港,甚至与交州港是不输上下能并列的,就算是世封三之一的税赋收益,也是非常之大的。
何况,秦家在这里几十年经营,又何止是那点经济权益。
秦伦本以为,父亲应当会把武安世封府牧给他,然后武安其余六州的世封刺史给他的儿子们,孙子们又能得世封县令,总得给他们一家子安排妥当了。
可现在,秦琅居然什么也没给。
他辞去了西府执政,他离开洛阳南下,他被收回了南赡外封的王领,现在连一个武安府世封也不肯给他?
“你去准备船,明日一早,你们全随我回旧金山!”
“阿耶,祖父现在定还在生气之中,不如等段时间他消气之后再去道歉······”
“当爹的教训我,当叔的也教训我,甚至当侄子的都能教训我,如今连我亲生儿子也要来教训我了吗?”
“儿子不敢!”
“那就赶紧去准备,别废话。”秦伦瞪了儿子一眼,眼中尽是怒火,他一定要去找父亲当面问个清楚,这一切,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