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的宅子在长安绝对是一等一的所在,不仅豪阔大气,更是离李泽所居住的兴庆宫只隔着一个坊的距离。而这个距离,就代表着与皇帝的亲疏程度。而曹氏的宅子,与石邑郡王李安民的宅子,则是离兴庆宫最近的。
昔日的首辅曹信,在上一轮的政治改革之中,与徐想竞争经济发展委员会主席失败之后,便渐渐地淡出了政坛,今年已经正式荣休,而李泽也没有亏待他,翼城郡王的封号,让曹信亦走到了人臣的得极是。”曹暻笑道:“钱啊,赚到啥时候都没有个头。只不过大哥如今在政坛如鱼得水,大嫂更是大权在握,二弟我不才,便只能在商业之上多多努力一些了。今年有几桩大事要做,等做完了,明年就不出门了,就在长安尽孝!”
曹信哼了一声,“你从小就是一个口花花的,没个实话的,今天这样说,到了明年,找个借口,便又无影无踪了,左右还不是怕在长安,受了我跟你大哥对你的拘束。”
曹暻陪笑着道:“父亲说笑了,这一次是真的,一些大的布局都做得差不多了,明年,明年便可以在长安安居一段时间,下头的那些事情,自然由那些掌柜的去做。父亲,您也知道,有些事情,我要是不去,人家是不会给面子的。赚钱的生意就是那么多,大家都在争呢!”
“你少打着我和你大哥大嫂的招牌在外面胡来!”
“怎么会胡来呢!”曹暻连连摇头:“父亲的教诲我是从来不敢忘的,只不过有些事情父亲您也知道,我只要出现在哪里,人家自然就会给三面薄面,而我要是不去,另外一些人自然就会乘虚而入。”
李泌挑了一块鱼肉,小心的剔去里面的小刺,侧身放到王氏的小碟之上,笑问道:“只要是正经做生意,打着我的招牌也没事。只要不违法乱纪就好。都是自家人嘛,有些方便,自然是无妨的。”
“大嫂说得好。”曹暻兴奋地道:“说起来这一次我在湖南能成事,一举拿下最大的一块标的,还真是占了大嫂的面子。大嫂可知这次招标负责的官员是谁吗?居然是钱斌。”
“钱彪的儿子?”曹信有些不解:“他又怎么了?”
李泌笑着解释道:“公公,钱斌的夫人叫郑文郡,是以前密营出来的姐妹。”
“对啊,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所以钱斌二话没说,就将最大的一块标的交给我了。大嫂又是靖安军的大头目,我不管走到哪里,靖安军的将领们都对我照顾得很呢!这些人,在地方之上一个个权力大得很,有了他们照应,我办起来事来,当真是无往而不利。这一次修建的大道,沿途要拆不少的村子,没有他们的帮忙,哪有这么顺利?那些拿到了其他标段的家伙们,现在还在为这个头疼呢!我这边,却是已经开工了!”
曹信看了一眼李泌,见李泌没有说话,便转头对曹暻道:“该给的补偿绝不能少,否则你大嫂便要为难了。”
“当然不会少,只要不狮子大开口。”曹暻笑道:“大嫂,二弟敬你一杯酒,多谢大嫂的照应。这一次在湖北,还见到了在哪里整训的右千牛卫的大将军陈长平以及您的一些老部下,他们还托我带了不少礼物给你呢,回头便让人给你送回去。”
提到右千右卫,李泌的心有些刺痛,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曹信见状,却是知道右千牛卫是李泌心头的一根刺,潭潭一战,右千牛卫损兵一万出头,而李泌也正是因为此事,离开了野战兵团,曹暻却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当下瞪了他一眼,道:“刚刚你说明天又要走,是去哪里?”
“父亲,是去海兴。”曹暻坐了下来,“那边有些生意要去处理一下。等处理完了那边的事情,我还准备出海一趟,我们在南洋得一些种植园,也需要去巡视一遍,我这半年一直在忙着湖北那边的工程事宜,这些种植园的收益,却是下降得厉害,不去督促是不行的。”
正在吃着菜的李泌,听到海兴两个字,抬头看了一眼曹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