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静茹是昂着头离开的,她料定了夏云熙会主动来找她。
牛柳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等唐静茹走后她安抚夏云熙,“云熙姐,你千万不要上那个女人的当,她故意讹钱的。”
夏云熙两手痛苦的抱着头,唐静茹的一番话让她乱了心智。
“云熙姐,你别这样,你还怀着孕呢得自己注意身体啊。”牛柳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和夏云熙具体是什么关系,但是从他们的谈话中可以看出,以前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她猜测,唐静茹应该是夏云熙的养母。
夏云熙紧紧抓住牛柳的胳膊,气喘吁吁的问,“牛柳,你刚才也听到了她说的话吧,她说,知道我的亲生父母。”
“云熙姐,你不要相信她的说辞,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是啊,唐静茹已经骗过她一次了,为了钱还想骗她第二次么?
张若芳和余光初不是她的亲生父母,那谁才是,她又是谁?
人生最难过的无非是,活了二十多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她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云熙姐,其实我觉得这种事情应该交给傅少,他人脉广,肯定能帮你查证的。”
她现在还能相信谁?
“这件事不要告诉傅少,我另有打算。”
“放心吧云熙姐,你交代的我肯定不会乱说。”
夏云熙如果知道因为没有答应唐静茹的要求而酿成大错,她肯定不会这么做,无论唐静茹要多少钱她都会拼命去借,去求,只可惜事情发生后就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成了她一辈子也难抹去的伤痛。
傍晚之前,祁晟东的母亲祁母给夏云熙打来电话。
夏云熙犹豫了许久才接听,客套的叫了声,“祁伯母。”
“云熙啊,你怎么都好久不过来玩儿了,我和你伯父每天都念叨着你呢。”
“最近工作挺忙的,您也知道我这个工作时间不定,实在没有时间去看望您和伯父,抱歉了。”
“客套话就别说了,云熙,我只是挂念你。”祁母的话很是诚恳,仿佛两人从未有过嫌隙,“云熙啊,你和阿东到底什么时候结婚,不是说好了即刻就办么,怎么我和他爸等了多日也不见动静?”
夏云熙艰难的咬了咬唇,“对不起祁伯母,恐怕要让您失望了,阿东没和您说吗,其实我们……”
话说到这里祁母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一个结果,她和儿子是不可能结婚了。
“哎。”祁母不免感觉遗憾,到手的儿媳妇就这样飞了,也不知道他儿子一天到晚在瞎忙活什么。
“没事的云熙,即使你不和阿东喜结良缘,伯母一样喜欢你,有空就来家里玩哈,不管怎样你和阿东还是朋友不是?”
“好,谢谢伯母。”
“别客气了,那我就不耽误你了,有时间再聊。”
挂了电话,夏云熙狠狠松了口气,她原本以为祁母会追根到底的问,没想到这么理解她,实在令她意外。
也好,事情说清楚了免得她心里挂念。
夜里起了风。
京都的夏天早晚温差大,容筝站在阳台品酒,容齐走过去和她并排而站。
女人眼神迷离,她红唇在夜色的渲染下显得越发妖娆,“二哥哥还是没听我的劝,背着我去见了傅少弦?”
“我去见他不是为你的事。”
“呃?”容筝很惊讶,“你们除了我,还有别的交情?”
显然她是不信的。
容齐叹了口气,心头千思万绪。
“怎么了,二哥哥是遇上烦心事了?”
“除了你我还能有什么烦心事?阿筝,我们回去吧。”
容筝眯眼冷笑,她把玩着空掉的酒杯,“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我很想知道傅少弦是怎么对付我的,让我回去?二哥哥是在开玩笑吧。”
“我等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弃,是傅少弦伤害我在先,我容筝一向有仇必报,让我放弃,除非我死!”
容齐皱眉,“……”
这便是他的好妹妹,从小到大真是被他们宠坏了。
“其实,我这次来……”容齐的话说到这儿想起了总统夫人临时交代的话,不能让容筝知道当年的真相,她这个人任性嫉妒,更怕她胡思乱想。
“这次来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国事吧?”容筝也不觉得稀奇,她的二哥哥再疼爱她,也不可能误了国事,若不是在这边有事要办,怎么会陪着她这么久?
容齐靠近她,玩笑的开口,“如果母亲还有一个女儿就好了。”
闻言,容筝心里不是滋味儿,“为什么,是我让你们失望了吗?”
母亲曾经也说过这样的话,说很想还有一个女儿,难道有她一个还不够?
“不不不阿筝,我是觉得母亲和父亲年纪大了,需要有人陪伴,我和你大哥平时又忙,母亲一个人怪可怜的。”
“从小到大都是我陪着母亲,如今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总不能一辈子为母亲奉献吧?”容筝觉得自己已经尽到了做子女的责任,“即使母亲和父亲有另外一个女儿,她也该长大成人了,总不能一辈子不嫁待在母亲身边吧。”
“有两个总归会好些,你们两个可以……”
容筝不悦的打断他,“能不能不要有这种无聊的假设?说这些没用的浪费口舌。”
容齐想说的话被哽在喉间,母亲说的没错,以容筝现在的性子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
深夜里,容筝来到了鄄城华府,那时傅少弦还没回来,佣人阿姨死活不让容筝进去。
容筝蒙着脸站在别墅外,路灯下,她高挑的身影被拉得老长。
“傅少弦竟然做得这么绝,都不让我进去了?”容筝没吵也没闹,只是冷冷掀了下唇,那双原本漂亮的眸子泛着一抹冷厉之色。
佣人阿姨解释,“不是的容小姐,不光是您,傅少交代任何人都不能进来,包括傅夫人,最近傅家出了一些事,傅少这么做也是为了小姐和小少爷好,要不然您给傅少弦打个电话?希望您能体谅我们这些人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