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程语过来探望夏云熙。
“云熙,谢谢你帮我。”程语言语谦卑,经历了被公司革职这件事,她仿佛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了,“要不是你帮我,我估计很难再爬起来。”
她的继母抓住了这个机会处处打压刁难,她就算有这个心也无力。
夏云熙没想到一向能干的程语也会遇到难处,她看起来总是一副无所不能的样子!
“谢我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你是为我受的牵连。”夏云熙握住她的手,“程总监,我该谢谢你,在公司为难我的时候你还能站在我这边。”
“你是我带出来的人,我们荣辱共存,我没有选择。”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是紧紧相连的。
程语倒是看得很透彻。
即使她选择不帮夏云熙,以后在公司也不会有很大的作为,各个股东会拿这件事打压她的气焰,事事都压着她,她在公司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后面说不定还落得一个背叛艺人的名声,岂不得不偿失。
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夏云熙觉得这样的女人没什么不好,最起码知道如何自保,如何选择自己的路。
她要在程语身上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你呢,云熙,你和傅少已经和好了吗?”
夏云熙不知道,怎样才算和好!
她和傅少弦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两人虽冰释前嫌,可心里多多少少还有点疙瘩,经历了这么多事,想要回到以前怕是很难。
毕竟以前他们都很简单!
“我们把话说清楚了。”夏云熙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现在这样挺好。”
“好好珍惜吧,看得出来傅少是真心对你。”
怎么每个人都这么说?
“其实我今天来,还有另一件事要和你说。”
夏云熙预料到了。
程语既然官复原职,自然做的每件事都要为了公司,公司想让她回去,派她来劝说是最合适的。
“公司还不知道我怀孕吧?”夏云熙先开口。
“嗯,还不知道,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就算她想乱说也不敢,毕竟夏云熙身后的人是傅少弦,谁敢嚼傅少弦的舌根?
“那云熙,你是什么意思,想继续回去发展吗,如果你想回去我会给你找个充足的理由,让公司等你一年,这一年我会好好给你安排,一定会让你再次大火。”
再次大火?
恐怕没那么容易,程语她是相信的,只是谁也不知道一年后又会发生什么事。
“你能保证吗?”夏云熙言辞犀利,那气势一点也不像一个孕妇。
程语犹豫了下,“我能保证。”
“你不能,你这么说只不过是在想,我的身后是傅少弦,多多少少你能从他那里帮我拿到更好的资源,想火,很容易。”
程语震惊的看着她。
良久,她突然笑了出来,大方的承认,“云熙,你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透吗?”
“说透了好啊,我们都那么熟了,虽然是朋友,但也有各自的利益不是么?”
“呵,我喜欢和你这样的人交朋友,比起那些阴险之人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夏云熙惨白的嘴角微微扬了下,很难得她也喜欢程语的为人,至少对她有什么说什么,“我说了,我不想依靠谁大火,我只想靠我自己的能力,你到时候能帮我吗?”
“当然。”程语答应下来,“在孩子出生以前我会好好给你规划,我们慢慢包装,我坚信以你的聪慧和努力一定可以再次在t台上大放异彩。”
无论会不会大放异彩夏云熙都不想放弃自己喜欢的职业,可以生孩子,但是意志不能灭。
两人聊了几句,程语便离开了。
没一会儿祁晟东过来,他神情挫败,双眸布满血丝,夏云熙瞧着他无精打采的样子皱起眉,“你这是怎么了?”
“你和傅少弦冰释前嫌了?”男人深深望着病床上的女人。
都说爱情能滋润一个女人,昨天和傅少弦相处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祁晟东的错觉,他觉得夏云熙整个人的气色好了不少。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祁晟东突然激动起来,“云熙,傅少弦不可靠,他和那个什么公主都要结婚了,你就不怕惹上麻烦吗,就算你不怕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啊,一旦你怀孕的消息被公主知道,你觉得她会怎样?”
“我知道,可是光躲着也不是办法啊,你以为我们不说容筝就不会知道么?”
“云熙!”祁晟东心里乱得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云熙清楚他的顾及,更明白作为男人的嫉妒。
“阿东,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
除了感谢,夏云熙真的不知道怎么偿还祁晟东的一腔深情。
祁晟东无奈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其实我怎么努力都无法超越傅少弦在你心里的位置,是我自己自愿的,怨不得你。”
无法怨你,更舍不得怨你。
早知道结果,又何必在意呢?
从来都没人逼你去做选择啊。
夏云熙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发现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她不爱祁晟东,多说只会让彼此更压抑。
虽说不爱,她到底还是心疼这个男人。
“我刚才见了你的医生,她说,一定会保全你和孩子。”祁晟东苦笑了一声,“还是权利比较有用啊,傅少弦一句话局面就全变了!云熙,这下你可以安心养胎了。”
夏云熙别开视线,沉默着。
祁晟东尴尬的杵在那儿,他以后是不是来看一眼她都会变成奢望?
“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云熙,有事你可以随时叫我。”
似乎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不过好像用不上了,因为她身边有了傅少弦。
“你……”夏云熙想说的话被堵在喉间,不知为何她看着祁晟东总有种想哭的冲动,不知道是他的神情太过于苍凉,还是他的这些话太伤感,总之看到这样的他,夏云熙忍不住红了眼。
这是一个深爱她的男人,比起在c国的那个男人,他们的爱没有区别,只是方式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