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衣昨晚睡得特别好,肚子里一直有个暖暖的东西,那点暖意,让她睡得很深很沉。
大半夜的,似乎还有人跟她说了什么话,但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大概,是做了个梦,以为是真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房间里已经没了怎么办的身影。
沙发上的被子也被收拾好了,整个沙发丝毫没有被人睡过的痕迹。
她敲了敲还有点昏沉沉的脑瓜,手不经意摸了出去,猛地,就被凉得收了回来。
好凉!什么东西?
侧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碰到的竟然是昨晚那个暖暖的抱枕。
老天,真的好凉,就像是冰块一样!昨晚不是很暖的吗?
再碰了下,果然还是很凉很凉,和冰块真没什么区别。
讶异间,浴室的门被打开,战慕白从里头走出,已经换上了一套纯白的休闲装。
白色休闲裤,配上白色毛线衣,儒雅到一定的地步,全成了与生俱来般的贵气,犹如古代的王子。
“真帅!”顾非衣伸了个懒腰,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没睡好?”战慕白挑了挑眉。
“哪里?人家说打呵欠不是困了,只是缺氧而已。”她掀开被子。
战慕白立即走了过去,在她两条腿从床上滑下来的时候,将鞋子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给她套上。
八爷给她穿鞋,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顾非衣也渐渐习惯了他对自己的好。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再看到他蹲下来给自己穿鞋的模样,那轻柔的动作,看着看着,鼻子竟然有那么点酸了起来。
“怎么了?还不去洗刷?”战慕白起来的时候,她还愣愣地在看着自己。
那双眼眸虽然晶亮晶亮的,可是,眼神有点迷蒙的模样。
他吓了一跳,伸手在她肩头上轻轻握了一把:“丫头?”
“我不是又被催眠,慌什么?”原本鼻子还酸溜溜的顾非衣,看到他这么紧张的样子,差点被逗乐了。
他怎么就紧张得如临大敌那般?
战慕白浅咳了声,别过脸不看她:“快去洗刷,要下去吃早饭了。”
她当然不知道战慕白为什么这么紧张,八爷是真的被那天晚上的自己给吓怕了。
要是再来一次,这丫头又一次抱着他说要和他在一起……能不能再次悬崖勒马,他没有把握。
最近自己的身体也是怪怪的,有时候看着她,就觉得身体莫名滚烫起来。
异样的冲动,简直要将人折磨死。
等事情过去之后,晚上一定不能再让她睡在自己的房间里。
要不然自己半夜醒来,看到她就睡在不远处,身体又该开始难受了。
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也许,等这件事过去后,该去找李医生好好咨询一下。
有病治病,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好。”顾非衣今天还有事,自然也不想耽误时间。
从床上下来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看到床上那只抱枕,她嘟哝了下小嘴。
“这个东西,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好凉。”
不对,那不是凉,根本就是冰块一般。
就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绒布,也能感受到冰封的寒气。
“里头的药材叫冰茉子,一种大补的药材,吸热之后药性会挥发,对身体有很大的好处。”
“冰茉子的培养非常困难,这一小包,来之不易,别丢了。”
“知道。”不过,吸热?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喜欢它的味道?”他当时就怕她会冰茉子的味道抗拒,听说孕妇对各种味道,反应都特别敏感。
“很喜欢。”
“那白天没事也可以抱着。”
“好。”顾非衣转身走进浴室。
能抱着当然好,不过,它现在是在是太冰,抱一下会冻死人的。
回头要让梁伯给她弄个热炉,没事就将冰茉子热一下,抱着是真的舒服。
十几分钟之后,换好衣服的顾非衣从浴室出来,一抬头,便看到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报纸一边等她的战慕白。
一看他怀中抱着的东西,顿时就被吓到了!
“别抱它,很凉的!”被惊吓到的顾非衣快步走了过去。
“慢点!”战慕白也被吓了一跳,慌忙扔下报纸迎了过去,脸色沉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动作要轻点,不要乱来,磕到碰到怎么办?”
她现在是个孕妇,不是自己一个人了,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别抱这个东西,冷的跟冰块一样!”他的身体不好,怎么可以抱这么凉的东西。
竟然还将毛线衣脱了,衬衫扣子解开,贴肉抱着!
很将他冻感冒的!
“快点拿出来。”
战慕白低头看了自己胸膛一眼,没想到她急急忙忙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他眼底蒙上点点愉悦的笑意:“没事,很快就暖和起来。”
“这东西很冷……”
“嗯。”他自己培育出来的冰茉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它的性质?
“所以,你昨晚也是这样将药包弄暖和的?为什么不用热炉?快拿出来!”
冰块一样的东西,怎么可以贴身抱着?就算是太子爷和七爷那种身体棒棒的大男人,也不能这么折磨自己,更何况是他?
他身体一向不好,自己不知道吗?
“没事,很快就好。”
“慕白……”
“应该是好了。”战慕白不想让她太焦急,将药包拿了出来,塞到她的怀中。
他转过身,正准备将自己衬衫的扣子扣上。
顾非衣却猛地扯住他的衣袖,将他拉了回来,手伸了出去,落在他的胸膛上。
果然,如她所想,他的胸膛冷冰冰的一片,就像被冰块冰过了一般!
吸热,原来就是这样吸热吗?将他身上的热量吸走,再给她当暖袋玩?有什么必要?
凉飕飕的胸膛被她的小手碰到,战慕白就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退了两步。
立即转身,将衬衫的扣子扣上,再拿起被丢在一旁的毛线衣穿上,很快,就将自己穿得严严实实。
“我不要你这样,不需要。”顾非衣站在他的身后,莫名红了眼。
对她好也该有限度,不需要这样,真的不需要。他的身体有多金贵,怎么可以为了让她好一点,就把自己弄得这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