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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答应过秦沂南，韩雨桐哪怕心里有着疑惑。
但，也不会食言。
第二天一早，睡了个许久未曾试过的踏实觉之后。
她便拿了身份证和户口本，在向庞的陪同下回了遥远。
“那我先回去，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好。”
不想让自己爸爸太过于担心，韩雨桐并没有将秦沂南让自己带身份证和户口本的事告诉他。
从昨天两人通了电话之后，她心里就莫名感到不安。
要不是什么大事，以秦沂南的性子，肯定不会着重提醒她，让她戴上身份证和户口本。
记得上次拿户口本，还是两人领证时的事了。
现在又让她带户口本，为的又是什么？
目送向庞开车离开，韩雨桐深吸一口气后，转身往遥远一楼大堂的电梯迈去。
磕磕磕……
“秦总，我是韩雨桐，方便进来吗？”
径直来到总裁办公室，韩雨桐轻轻敲了三下玻璃门，心情依旧带着不安。
“进来。”
直到听到办公室里头秦沂南一如过往低沉，此时却给她一种压抑感的声音响起，她才推门跨进。
刚进门，看到坐在办公桌后认真做事的秦沂南，她抿了抿唇，调整好气息才走了过去。
“沂南，不知道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聊天的方式和夫妻相比较起来，更像两个不怎么熟悉的朋友。
没有属于夫妻之间的甜蜜话语，有的只是普通朋友间的礼貌用语。
“身份证和户口本都带来了？”秦沂南的声音很淡，也没抬头去看她。
韩雨桐迟疑了片刻，点头：“嗯，带来了。”
“过去坐一会，我忙完手上的事就过来。”
整个过程，秦沂南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这个细节，韩雨桐清清楚楚看在眼里，心里也不免有些难受。
“好。”
难受归难受，回应了一声后，她也只能听话地来到沙发坐下。
可她才刚坐下没多久，办公室的门便被人在外面敲响。
“少爷，资料都带过来了。”狄森的声音，也随后传了进来。
“进来。”秦沂南注意力，依旧落在电脑屏幕上。
倒是坐在沙发上的韩雨桐，眉头不自觉微微蹙起。
总感觉，今天狄森的声音，和往常有那么点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一时半会，她也很难手清楚。
直到狄森拿着资料进来，韩雨桐也才反应过来。
对！刚才就算看不到狄森，光是从他的话语里也能听出他今天的心情不怎么好。
不仅这样，就连他看自己时的眼神，都和平日很不一样。
就像有话想要和自己说，又不好说出口那样。
还是因为办公室除了他们俩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存在的缘故？
这么一想，韩雨桐也才注意到狄森自从进来之后，复杂的目光就时不时偷偷往秦沂南那边瞄去几眼。
看到这一幕，她更能确定自己心里所想是对的。
“把东西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就在此时，秦沂南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可是，少爷，真的要这样做吗？”
换了平时，秦沂南让狄森出去，他肯定直接就退出去了。
所以，看着目光一直落在秦沂南身上的狄森，韩雨桐也下意识跟着紧张起来。
“滚！”秦沂南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霍地站起，怒目盯着他。
他这么可怕的样子，韩雨桐自问还是第一次看到。
见状，原本已经紧张的她，这会更是被吓得愣愣坐在那里，完全忘了该有些什么反应。
“是，少爷。”狄森也不敢多说，独自从办公室离开。
直到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俩，韩雨桐看着站在那里的秦沂南，一颗心紧张得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沂、沂南，狄先生不过是……”
“把桌面上的文件签了。”
秦沂南却不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右手插进裤袋，正用着凌厉的目光扫向她。
韩雨桐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下再也不敢多说，回应一声后，立即将文件打开。
不看还糊里糊涂的，一旦看上，整个人直接就吓得愣在那里，完全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她把文件放下，手放在自己的脸侧。
片刻后，一下打了上去。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这一定是在做梦！肯定不会这样的！”
虽说，她打自己的力气不算太大。
可是，那痛楚还是清晰地传到她脑际。
痛意时刻提醒着她，那不是梦！是真的！
韩雨桐木讷地回头看着缓缓向她走来的秦沂南，她鼻子一酸，眼眶里早已溢满了泪水。
她用力摇头，见他靠近自己，她下意识往身后退去。
“不是！不是真的！沂南，你告诉我，那不是真的！”
离婚协议书……
这怎么可能？她和秦沂南才刚领证没几天，怎么可能离婚？
更何况，那时候还是秦沂南主动带她去领证的。
他现在却拿着离婚协议书，让她签字？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有人能告诉她吗？
看着面无表情，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的秦沂南，韩雨桐眼泪止不住从两边眼角处滑落下来。
秦沂南却没给她逃走的机会，双手一下落在她双肩，将她禁锢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和我在一起，不就是为了钱，我可以给你五个亿，只要……”
“混蛋！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的是钱？”
韩雨桐举起手，本能想要向他脸上甩去。
手刚举到半空，又被她硬生生收住。
哪怕心里恨得很，但，她自觉还是下不了手。
她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咬得生痛。
可这样的痛，又怎么能和这一刻的心痛相比？
心好痛，痛得她连呼吸都难受。
“告诉我，那不是真的！”
“刚才不是让狄森把离婚协议书给你看了吗？还是说，他拿错了？”
对上他那双幽深而认真的眼眸，韩雨桐一颗心一下又凉了一大截。
他没说出口之前，自己还可以幻想一下。
可现在……他连‘离婚协议书’几个字都说出口了，还会是假的吗？
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梦，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