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昆仑虽忙,但依旧抽出了时间来陪伴齐画,再重要的事情,也没有齐画的健康重要。
柳宗云同样也忙,蔡青绾的破局手段,把他也整得焦头烂额了一阵,这让他欣慰的同时又感觉到欷歔,觉得自己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徒弟”。
不过,忙归忙,柳宗云却还是抽出了时间来,带着自己的徒弟,乘坐专机到了中州。
中南山位于中州西北部,有一片广大的原始森林,山中坐落有不少古时就存在着的道观、佛寺等。
宁长生,就隐居在中南山的剑峰当中。
柳宗云步行到了道观门口,被一个小道童给拦住,道童说道:“我们道观不对外开放的,老先生换一家吧。”
柳宗云却是一笑,道:“小道长请进去通报令师,就说柳宗云求见。”
小道童疑惑地看了柳宗云两眼,而后说道:“好,你等等!”
“人杰地灵啊!想不到一个小小道童就有如此慧根,是个上等苗子。头如轩盖,眉似飞云,鼻走昆仑……这是有大气运之面相,放在政坛里,必是一条蛟龙,有问鼎国会山巅之姿啊!”柳宗云眯着眼睛笑道。
跟随柳宗云而来的年轻人说道:“宁长生,果真不愧是我国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一个看门道童,就有这样的根骨。”
柳宗云淡淡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种是犹太人,他们被誉为上帝的选民,这不是没有道理的。宁长生虽不是真正的神仙,但修为到了这种地步,早就已经通天地、晓阴阳、知鬼神、割山河了。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这座山地势平平,甚至形成剪刀煞,但他坐镇山中,自身气场强大,搅动磁场,竟将一处风水杀地,硬生生变成了洞天福地一般的存在,培养得出这类人杰,果真是非常不俗……”
“传闻功夫练到高处,可以结合风水,看来这是真的了。”年轻人沉吟着说道,“就是不知道齐昆仑,而今到底什么境界。”
柳宗云微笑道:“他能站着不动就闪了方有缺的子弹,可见功力已是不在凡俗之列,唯有请动宁长生,才能压制他的风头了。”
齐昆仑站着不动闪了方有缺的子弹,而且破了对方心境,这件事已经流传开来,很多人听到之后,都是感觉到不可思议,甚至以为讹传,总觉得太玄乎了一点。不过,柳宗云却是很肯定,齐昆仑有这个能力,若是当初他不破齐昆仑的至诚之道,或许,而今恐怕更加恐怖。
“齐昆仑的气运如何?”年轻人又问道。
“头如遮天之华盖,眉似平天之帝冠,鼻若倚天之利剑,口如方正之大地,脚踩七星,气如狼烟,放在古代,便是帝王之相。”柳宗云眯着眼睛道。
年轻人听后不由惊了,道:“那这世上岂非无人能制?”
柳宗云淡然道:“面相代表的只是一个人的精神、气运而已,并非全部。若是光看面相就足以平定天下,那肇氏又怎会被人推翻?”
师徒两人正聊天当中,小道童出来了,拱手一礼,道:“柳先生,师父请你进去。”
柳宗云对年轻人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拜访宁长生。”
年轻人微微点头,随便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柳宗云随同道童进入了道观当中,转入后院,就看到穿着一身麻灰色粗布衣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一个树墩之前下棋。
树墩被雕刻成了棋盘的模样。
“我今天早晨刚刚起床,就觉得心血来潮,看来,果真是有大人物到了。”他就是宁长生,此刻,正淡然开口。
柳宗云不由仔细打量宁长生,只见此人气质普通,面貌普通,举手投足间也是普通,再一看棋盘,那棋艺更是连普通都算不上,只能说是烂了。
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人,却是整个华国公认的武力天花板!
柳宗云笑了笑,说道:“比起能够轻王侯、慢将相、傲帝皇的中南剑仙,我这老朽,又算得了什么大人物?”
宁长生头也不抬地道:“柳先生以诸国家为棋盘,将众生为棋子,更培养出傲立国会之巅的弟子来,被誉为帝师,怎么算不得大人物了?!”
宁长生的身上,并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傲气,反而显得很平和,一种平和到了骨子里般的宁静,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靠近他的身旁,甚至都有一种微微的暖意,仿佛冬天已彻底过去,冰消雪融,春暖花开。
“这个人,比潜入红宫威慑雪国总统的时候,还要更加恐怖了!”柳宗云不由神色一肃,在宁长生的对面坐了下来。
宁长生道:“不知道柳先生千里迢迢从燕京到中南山来,是有什么事情?”
柳宗云笑道:“久闻宁先生大名,所以特意来看看,也顺带着想请宁先生出山。”
宁长生道:“我一心向道,对外事都没有任何兴趣。”
柳宗云道:“我自然之道宁先生一心向道,否则也不会来打扰了。”
“你既明白我一心向道,还来打扰我,这就自相矛盾了。”宁长生放下棋子,淡淡地说道。
一盘棋,他下得稀烂,不过却不以为意。
柳宗云估计,自己闭着眼睛,恐怕都能把宁长生杀得落花流水。
“自古高手皆寂寞。”柳宗云淡淡一笑,“我觉得宁先生寂寞得太久了,所以是时候出来看看了。”
“是吗?”宁长生不以为意地道。
“我国三军会武在即,想必,宁先生会对我军第一高手齐昆仑,有些兴趣。”柳宗云道。
“他是打死了我那弃徒涂天蚕和不争气的关门弟子宁天罡,不过,那些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宁长生提及此事时,态度淡然。
柳宗云一怔,微微皱眉。
说话之间,一个男人出现,他对着宁长生微微鞠躬,道:“老师,那齐昆仑的武力之高,骇人听闻。他不用手,仅是用嘴,就咬断了弟子的精钢剑。”
“嗯?!”宁长生猛然转头,看向了说话的弟子华清风,“难怪难怪,难怪你最近会回到山门当中苦修,原来是受了刺激。”
华清风苦笑摇头。
宁长生对柳宗云道:“柳先生的来意我知道了,我这里,就不留柳先生吃饭了。”
柳宗云知道再多口舌也没用,此事,宁长生显然已有主意,他站起身来,微微拱手,然后转身离去。
等到柳宗云走后,华清风才道:“这个柳宗云是想借刀杀人。”
宁长生笑而不语,但眼中却是寒光一闪,漠然道:“自他打死涂天蚕来,我就写信敬告,中南山之事,当由我中南山一脉自行解决。宁天罡虽不成器,但毕竟是我真传的关门弟子,他说杀就杀,未免太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
“柳宗云想要借刀杀人,也好,我就借他这把刀!我也想看看,这位无敌战神,究竟有什么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