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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虽然展云只说了几句话,但是,方书荣对展云的看法已经大变。
之前,曾经有很多医师来给宋旭看过病,但是,从来没有那个医师能追本溯源,三言两语就说出宋旭发病之前的症状。
包括陈恩霖,这秃顶老头来了之后,也只是给宋旭号了号脉,问了一些简单的饮食起居,就开始配药方调养。
可是,展云却直接追溯到了宋旭发病之前的情形,这在之前从来没有过。
陈恩霖当然也心中咯噔一跳,展云所提出的问题,他可从来没想到过。
不过,陈恩霖心中还是多少有些不服气,他小声哼道:“就算知道的再详细又怎么样,肺痨,依旧还是需要治疗肺痨的方子才能治好病人。”
展云则微微一笑:“陈恩霖,我说了,这病不是肺痨,你就不要再胡乱开口了,庸医不能治病,只能杀人。”
展云的话依旧不好听,但是陈恩霖却没有了底气去反驳展云,他只是哼了一声,不再多说话。
展云也没有过分的去怼陈恩霖,而是看向了方书荣:“刚刚宋旭公子说,当时喜欢吃苦骨藤?能不能拿一些苦骨藤来,我想尝一下。”
此时方书荣的管家急忙应声:“我马上去拿。”
不长时间之后,方书荣的管家拿了一些青绿色的小段藤条回来。
展云于是拿了一截苦骨藤放在了自己的嘴巴里,很快,一股特殊的苦味在展云的嘴里化开。
这时候展云轻轻闭上了眼睛,仔细体会。
不长时间之后,展云这才对宋旭问道:“嗯,你每次吃完这种东西之后,会不会感觉头晕,甚至恶心?”
宋旭急忙点头:“偶尔会,但那时候没怎么在意。”
展云微微点头,接着又问道:“那么月圆之夜,咳血完毕之后,是不是感觉忽然变得全身很轻松?”
展云刚刚问完,陈恩霖忍不住说道:“这怎么可能,咳血之后,怎么可能会变得很轻松?”
“你不要说话!”尉迟菲菲一脸鄙视的说道。
宋旭则眼睛一亮,他急忙点头:“是的,每次咳血之后,我都感觉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也只有在那时候,是身体感觉最好的时候。”
这一刻,方书荣和他的管家顿时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向了陈恩霖。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这个陈恩霖,还真是不靠谱啊。
虽然展云只问了两个问题,但是通过陈恩霖的表现,他们已经看明白了,陈恩霖的医术,有大问题。
此刻,方书荣直接沉下了脸,对陈恩霖说道:“陈先生,您如果不懂的话,就不要乱开口了。”
“我……”陈恩霖想骂人,自己可是大衍名医录里面排行前三十的名医,竟然有人说自己不懂!
不过很快,他又叹了口气,跟展云相比,他好像确实算庸医一个。
此刻,方书荣对陈恩霖的态度已经变了,之前,方书荣还怕陈恩霖生气而离去,但现在么,呵呵,方书荣也在心中大骂:“庸医!”
展云则继续对宋旭问道:“还有一点,平时的时候,你的掌心会不会痛?如果会疼,是左掌心疼,还是右掌心疼。”
展云问完,宋旭顿时说道:“掌心不会痛,但是脚心却会痛,是两个脚的掌心都会痛。”
“鞋子脱下来。”展云说道。
宋旭急忙把鞋子脱了下来,紧接着众人就看到,宋旭脚掌的掌心,竟然有好几颗猩红的点点,这些红点看起来非常妖异。
见到这一幕,方书荣顿时大吃一惊,他忍不住问道:“怎么会这样?旭儿,你怎么从未跟我提起过?”
宋旭则皱皱眉:“只是偶尔疼一两下,我也没在意,我自己也是今天才知道,我的脚心竟然有这东西。”
这一次,方书荣是真的服气了,这事情方书荣和宋旭都不知道,外人就更不得而知了,所以,展云不是骗子,不是刻意打听了他们的消息来糊弄他们的,人家展云是有真本事。
此时,旁边的陈恩霖脸上也青一阵红一阵,此时此刻,已经不需要展云再说什么了,别人还未出手治疗,他已经完败。
当然,此刻已经没有人去关注陈恩霖了,方书荣更担心的是宋旭的病情。
“展先生,旭儿得的究竟是什么病啊?”方书荣忍不住问道。
此时展云说道:“这种病么,名叫杜鹃啼,其实严格说起来,不能算做病,倒像是某种诅咒。”
“诅咒?难道有人想害我的旭儿?”方书荣顿时表现的神情激动。
而宋旭则很疑惑的说道:“可是,我平日里深居简出,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
这时候展云则解释道:“你们想错了,我是说,这种病,类似于某种诅咒,但其实它并非真正的诅咒,或者说……”
说到这里,展云觉得不好解释,于是他又换了种说法:“这么说吧,杜鹃啼这个病,跟普通的病症不一样,它的发病原因,是相思。”
“相思?什么意思?”宋旭和方书荣都一脸的疑惑。
展云则笑道:“这个病的成因非常奇怪,就是说,如果一个女人喜欢上了你,结果那个女人得了相思病,然后郁郁而死,那么被这女人喜欢的人,则极有可能会患上杜鹃啼这个病。”
尉迟菲菲听到这话,顿时瞪大眼:“啊?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展云微微点头:“确实算无妄之灾,因为这个病极少会出现,而且伴随着咳血,所以很多时候,总是会被一些见识浅薄的医师误诊成肺痨,但实际上,这个病跟肺痨没有任何关系,这就是一种偏向于诅咒的病。”
“可是,为什么这个病叫杜鹃啼呢?”尉迟菲菲问道。
展云则笑了一下:“因为传闻中,得相思病而死的女人,会化作杜鹃,去喜欢的人家里面不断的啼鸣,直到啼鸣出血而死,所以,这个病的名字,就叫杜鹃啼。”
展云说完,那个管家忽然说道:“哎呀我想起来了,去年年末的时候,咱们这条街上,于家十八岁的女儿莫名其妙死了,后来咱们家院子里就来了一只杜鹃,日夜不停的啼鸣,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旭公子的身体开始一天不如一天。”
所有的事情都对了起来,此时方书荣看向展云的目光,完全变成了敬重。
这时候方书荣急忙正色对展云说道:“展先生,我之前误解了您,您千万别见怪,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狗眼看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