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弦大概没料到她会这么平静。
夏云熙他是最了解的,即使不吵不闹也会要一个结果。
“好。”他说,一口气吞下刚泡好的茶,滚烫的液体滑入口腔落入胃里,傅少弦像是感觉不到疼,转身,面色依然冷冽,“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说什么,做到什么?”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夏云熙觉得有必要把话说清楚。
“我们分手了,彼此之间任何事都不要干涉!”
夏云熙艰难的舔了舔唇,眼泪在眼眶打转。
女人还是做不到男人那般狠心,能把曾经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
“任何事?”夏云熙觉得这点不可行,她深吸口气,“我倒是想我们之间分手后没有任何牵连,别忘了,你还是筝筝和灼灼的爸爸,你即使有了新欢也不至于连孩子都不认吧。”
傅少弦沉默着没说话。
夏云熙见他的态度渐渐软了下来,她试着走过去靠近他,傅少弦的视线突然变得犀利,“做什么你?”
夏云熙的抬起的手僵了僵,他对她已经厌烦到这个地步了吗?
她不是没脑子的女人,三言两语就被骗了。
傅少弦心里有秘密不愿意和她说,是想用这种方式赶她走。
不过这种方式夏云熙还是不能接受!
“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也好明白我输在哪里。”
“不必了。”傅少弦不想多言,他起身准备离开。
夏云熙急急拉住他,“你就这么走了吗,我们多少年的情分,几句话就解决了?”
傅少弦嫌恶的朝她看了眼,转身的瞬间大手钳住她的下颌,眉眼染了几分厉色,“怎么,想让我留下爱你?”
“不是。”夏云熙没想到他会这么恶劣。
“夏云熙,你舍不得我吗?”
夏云熙,“……”
有那么一刻,夏云熙从他眼里看到了绝望,等她想要彻底看清的时候,男人冰冷的声线重重砸在她头顶,“想得美夏云熙,我以后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他们明明那么相爱,突然间就变成了这样了。
傅少弦,你演戏的功夫也不过如此。
好,我成全你。
夏云熙狠狠甩开他的手,“傅少弦,别自以为是了,我不过是想把话和你说清楚。”
傅少弦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里,悠闲的摊手,“行,你说。”
“我们分手后,华瑞的股份你打算怎么处理?”
“那是你的东西,我早在这之前就给你了。”
“好,我接受,毕竟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女儿和儿子以后都跟我生活,我需要这个公司来维持他们的开支。”夏云熙很干脆的答应。
如果是以前她会心高气傲的拒绝他给的一切,可拒绝了以后呢,她就得每天到处飞赚钱,孩子们得不到更好的关爱。
若她是华瑞的老板就不一样了,偶尔可以任性陪陪孩子们,即使不工作也会有钱养孩子。
更重要的一点,只有她接受了傅少弦才能心安理得的去做想做的事。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夏云熙还是为傅少弦考虑的。
“其他的就是你平时送我的一些珠宝首饰,这些我会让牛柳收集好还给你。”
“不用了,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偿还的道理。”傅少弦单手点着下巴,“尤其是我傅少弦送出的东西,毕竟你为我生了一儿一女,这点情分我还是记着的,就当是我给你的报酬吧。”
他的话一字一句像是千万根利剑插进夏云熙的心窝,她疼得直哆嗦。
所以呢,相较于傅少弦而言,她只是一个陪床了多年的女人吗?
呵,真是好笑啊。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狼狈的退出,甚至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如今她贵为c国公主又如何,即便是天王老子,只要傅少弦一句话她同样什么也不是!
夏云熙狠狠的咬了下唇,顿了半晌,她重重落下一个字,“好。”
“孩子们我已经送去傅家老宅了,他们这两天暂时由傅阿姨带,等这边的事处理好我就带他们回东渠。”夏云熙每说一个字都在颤抖,“我会帮他们办理好转学证明,东渠那边你也不用太担心,既然分开了我也不会借着孩子之名来麻烦你。”
“这样最好不过!”
话谈到这儿两人都沉默了,傅少弦打算起身就走,夏云熙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是傅夫人。
“云熙,你快过来一趟,筝筝发烧了,又呕又吐!”
这些话也一字不落的传到了傅少弦的耳里,她分明看到了男人脸上的慌乱,甚至比她先一步冲出了房间。
筝筝生病夏云熙身为母亲自然也很担心,必要的时候她不能太软弱,先宽慰傅夫人,“傅阿姨,你先别着急,把筝筝送去就近的医院,我马上就过来。”
“好好好,我已经让人派了车,等我到了医院再联系你。”
“好。”
因为情况紧急,夏云熙坐上了傅少弦的车。
去医院的路上,傅少弦对她都是责备。
“夏云熙,你是怎么带孩子的,我早就跟你说过,筝筝的身体和普通孩子不一样!这些天她去了东渠,你究竟有没有好好照顾她,盯着她吃药?”
夏云熙本来就自责不已,此时此刻听到傅少弦这么说更难过了。
筝筝的身体情况她清楚,但从未亲自照料过,说到底还是大意了啊。
“对不起。”她低低道。
“对不起有用吗,如果筝筝有什么事,夏云熙,我不会放过你!”傅少弦放下狠话,曾经的山盟海誓,柔情蜜语在这一刻都成了一个笑话!
筝筝突然发烧她心里也很难过,为什么一定要在她伤口上撒盐?
看到她难过自责他就很开心吗?
这个节骨眼上夏云熙也没有力气和他争辩,好在医院不是特别远,很快就到了。
夏云熙一下车就联系傅夫人,得知筝筝已经进了特护病房两人一前一后的跑去病房。
傅夫人已经急得双眼通红,不知道哭过多少次了,看着儿子和云熙一起过来,她心里有稍微好受了些。
这是和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