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夏云熙睁眼便看到傅少弦在打电话,倒是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估计一直在听对方说话。
她从床上坐起身来也不愿打扰他,只是这样静静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傅少弦听到动静侧目,和她温柔的对视,随后才对着手机那头的人开口,“妈,您就放心吧,我和云熙真的没事,不信你现在和她说说话?”
男人把问题抛给了她。
眼见傅少弦真要把手机给她,夏云熙连连摆手,祈求的看着男人。
“妈,您儿媳妇不愿意和您说话,嫌您啰嗦!”
闻言,夏云熙想死的心都有,她崩溃的捂住脸,有种想把傅少弦暴揍一顿的冲动。
男人见她这样不由失笑,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喜欢害羞又佯装女汉子的她。
最终夏云熙还是接了电话。
“傅阿姨。”她低喃,“您最近还好吧?”
“我倒是挺好的,就是两个孩子想你,我去过鄄城华府几次,他们啊没有一次不念叨你,你看看少弦也不愿意回来了,两个孩子啊是真可怜。”
夏云熙听得心酸,她何尝不想每天陪在两个孩子身边啊。
“我最近有几个很重要的广告要拍摄,等忙完这段时间会回去看望他们的。”
“我知道你忙,所以啊会隔三差五的去看望他们,交给别人总归是不放心的是不是?”也不知道傅夫人是不是有意提醒她,“那个方老师我看着挺不错的,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云熙,我们都是女人,男人不了解女人,只有女人了解女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
夏云熙很感激在这个时候傅夫人会为她着想,方筱筱的心思相信傅夫人也看得到,哪怕她隐藏得再好也有露馅的时候!傅夫人是何等的精明,和她接触几次应该就能看出来。
“我知道。”夏云熙故意避开傅少弦去浴室接电话,“谢谢你傅阿姨,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方筱筱的心思,也怕她伤害我的孩子。”
“那你为什么不让少弦换了她?”
夏云熙叹气,“傅阿姨我比任何人都想换了她,可仔细想想走一个方老师就能解决问题吗,我如今没办法回京都扎根,孩子们总归要请个老师,傅少弦那么优秀,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我赶走她的不过是引另一个女人入室,又何必费心呢。”
“哎呀云熙,你真是长大了呢,竟然能把事情看得这么透,所以问题的根本就是你要想办法在京都扎根,少弦需要你,两个孩子更需要母亲啊,他们都长大了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我明白的傅阿姨,我在努力!我的最终梦想是在京都扎根,您应该知道我离开是为了什么。”
傅夫人心疼她,“嗯,我明白,这些年也确实为难你了,你和少弦都不容易,只要真心相爱阿姨也相信你们能扛过一切困难。”
“放心吧傅阿姨,我们会好好的。”
“你要相信少弦,或许他做事的方式不讨喜,但你要知道他处在那个位置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和安妮的事我都看到了,现在也澄清了,你心里应该没有疙瘩了吧?”
“嗯。”
“作为女人阿姨也理解你,阿姨没别的愿望,只希望你和少弦能好好的。”
“我们会的。”
……
这个长途电话打的时间有点长,夏云熙从浴室出来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的事,傅少弦已经替她准备好了可口的早餐。
她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今天我还有一场重要的拍摄,吃完早餐我就得赶去摄影棚了。”
男人闻言皱起眉,他转过身抬手在她头上探了探,“不行,今天必须还得在医院观察,你昨天都在拍摄现场晕倒了,今天这么迫切的去工作也没人敢要你啊。”
“只是一点感冒而已哪有那么矫情,再说了我又不是第一次生病。”夏云熙想起刚来东渠的那一个月,她和牛柳睡了一个月的桥洞,那里布满了各种乞丐,多次她们都半夜里吓醒,然后又睡不着了。
她并不是缺钱,走时傅少弦给了她一张卡,夏云熙从来没有动过,想着若是以后c国有困难这些钱可以拿出来救急,这是容筝特意交代过她的。
夏云熙到现在还记得容筝的叮嘱。
「云熙,你如果把我当妹妹就多多少少为c国为我做点事吧,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割舍不下的就是我的子民,他们善良淳朴,只有他们才是我死后的唯一牵挂!」
夏云熙从来都不知道像容筝那么疯狂的人会心中会有大爱,她死去后不是舍不得傅少弦,也不是舍不得一直疼爱她的总统夫人,而是她的子民。
可见那些子民对她有多尊重。
c国就容筝这一个公主,那些民众捧她,爱戴她,尊重她,想必平时容筝为他们做了不少贡献。
其实容筝并不坏,只是被现实逼成了疯子,夏云熙只要想到为了国家的利益就要牺牲自己的清白,心里不免堵得慌。
如果当初总统夫人捂死的不是她,她是不是就要和容筝一样?她们本是亲生姐妹,却因为总统夫人一念之差命运截然不同。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母亲,她和容筝都是一样的苦命啊,这一路走来她们又何曾容易?
“刚开始来遇到很多困难吧?”男人转身反抱住她,并不知道她心里的愁苦,“云熙你很棒,所有的苦都被你熬过来了,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夏云熙扯了扯嘴角,“嗯,一切都会好的。”
所以她没有矫情的资本,一个发烧而已实在没必要耽误工作,而且今天的拍摄是很重要的阶段,投资商光是场免费就花了好几千万,她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私人原因而失约呢?
“不用那么辛苦,我会心疼。”
夏云熙相信这是他的真实感受,她抬起手学着男人的样子摩挲他立体的五官,他们静静感受两人这一刻单独相处的时光,“傅少弦你知道吗?你太迷人了。”
傅少弦抱着她的手紧了几分,“那迷倒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