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是她努力就可以的。
夏云熙明白。
“你告诉我该怎么做,一定要住院休养吗?”夏云熙眼里泛着泪花,这个孩子虽然还只是一个胎囊,但她已经感觉到他的存在。
不管怎样她都要保住这个孩子,那是她的骨肉。
“是,我今天给你请了专业的妇产科医生来诊断,你的情况很不好,云熙……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准备,孩子暂时不是一切正常吗?”
“现在说这一切还早,毕竟你只做了一个b超,很多检查都还没有做,在这你身体虚弱根本不适合受孕,我怕这个孩子会拖垮你的身体。”
夏云熙两手覆在小腹,“我不在乎,只要能平安的把他生下来。”
“云熙!”祁晟东呵斥她的名字,“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想着把孩子生下来牺牲自己?你想过活着的人吗,万一你有个什么事有多痛苦,你还有一个孤独的老父亲,你连他也不管了吗?你不仅是这个孩子的妈妈,还有灼灼和筝筝他们也需要你啊,就算你拿命生下他,你有个什么事谁来照顾呢,你放心把他交给别人吗?”
一番话戳到了夏云熙的痛处,她没有想这么深刻,更没有考虑到以后。
说到底她确实自私。
她都没有这个能力,生下这个孩子受折磨吗?
夏云熙两手捧着脸,眼泪大滴大滴的从她指缝中滚落,那种无助和绝望她又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了。
她什么都不怕,就怕孩子生下来面对种种困苦。
祁晟东抱住她颤抖的身体,“我可以做这个孩子的父亲,如果你愿意的话,这是我们俩的秘密。”
夏云熙再次泪崩。
是啊,她的孩子需要一个父亲。
如果她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傅少弦,她就得给孩子找一个父亲。
筝筝和灼灼的遭遇已经让她痛不欲生,这个孩子还要遭遇同样的一切吗?
不!
夏云熙突然紧紧拽住男人的胳膊,“阿东,你是医生,一定会有办法的是不是,我要保住这个孩子。”
“好。”祁晟东安抚她,“我会尽量帮你想办法,但是云熙你要听我的,你若是想要这个孩子必须学会放弃,比如说你好不容易起来的事业,生下这个孩子后你……”
“这些我都想好了。”夏云熙打断他,“关键是我这个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他会不会出现其他疾病什么的?”
“这个我没办法给你做保证,云熙,十月怀胎的艰辛你深有体会,每个月胎儿的发育是要做检查的,我现在和你说也是白搭啊。”
夏云熙也懂,可她就是心急啊。
“其实医生的建议是,你先做个全面检查,实在不行!”祁晟东顿了下道,“就只能放弃这个孩子。”
夏云熙的心宛如被刀割一般。
良久她沙哑的道,“那麻烦你帮我安排一下,什么时候方便,尽量不让别人知道我去做检查。”
“放心,这些我都会帮你安排好,云熙,想要保住这个孩子谁也帮不了你,只有你自己坚强才能战胜一切,别胡思乱想,好好吃饭,嗯?”男人声线温柔,眼里满是心疼。
夏云熙在他怀里点了点头,现在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如果孩子健康她得给孩子找个父亲!
祁晟东是最好的人选,可她不能选他。
这个男人为她背负了太多,她不能害了他啊。
这一晚祁晟东没有离开,牛柳也一直在这儿陪着她,半夜里牛柳做了清淡的饮食,祁晟东喂夏云熙吃下,随后她便睡了。
等她熟睡祁晟东才出来喝一口水,牛柳给他冲一杯热咖啡,“祁医生,辛苦你了。”
男人抿了口咖啡,“应该的,倒是你,这么晚了还守在这儿,要不然你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牛柳机灵的道,“我没事的,祁医生,你明天还得坐诊吧,这里还是交给我,我跟在云熙姐身边多日了,她的饮食起居都是我照顾,您就放心吧,有什么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她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
“可是您一个大男人留在这儿总归是不方便的,万一明天早上被人看见,云熙姐又得不明不白的卷入是非中了。”
祁晟东想想也是,他得为云熙的名声着想。
“好,这里就交给你,如果有什么事提前给我打电话。”
“好的,祁医生我送您出去。”
“不用了,你好好在这里陪着她。”
祁晟东走后牛柳轻手轻脚的走去夏云熙的卧室,原本该熟睡的夏云熙从床上起身,“他走了?”
牛柳点头,“嗯,你有没有觉得好点?”
“好多了,谢谢你牛柳。”
“云熙姐你总是跟我这么客气。”牛柳望着夏云熙毫无血色的脸很是担忧,“云熙姐,我觉得这么大的事还是得让傅少知道,在京都没有是他办不了的事,你又何必……”
“牛柳你忘了,傅少马上就要和c国公主结婚了,婚期好像就这几天,难道这个时候我要去做第三者?”
牛柳不赞同她这个观点,“事情已经发生了啊,什么第三者不第三者的,我看那个c国公主才是第三者,谁知道她安得什么心,傅少压根就不愿意娶她。
以我对傅少的了解,就算他真的和那个女人结婚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他会帮你善后!”
或许吧,这一点夏云熙也相信,可她不想这么做。
傅少弦可以帮她,容筝呢,知道她怀了傅少弦的孩子还能容她?
思及至此夏云熙蓦然想到白天和容筝的通话,她说,曾经爱过别的男人,那些男人的前女友都被她杀了。
夏云熙的胃里再次翻滚起来,都来不及跑去洗手间,直接吐到了垃圾桶里。
唔唔唔。
连续吐了好几次,夏云熙脸色通红,修复的气息似乎又被抽走了,人也变得虚弱起来。
牛柳赶紧去客厅倒热水,帮她顺气,“云熙姐,你喝口水,别激动。”
夏云熙整个人瘫软在地,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