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昇成为独身主义者,白研又至今没女朋友,白家上下都吓坏了:虽说小宝跟着姓白,毕竟不算最正宗,哪有自家孙子传宗接代好?
半个月前白研刚通过博士后答辩,舒琴亲自去欧洲把儿子接回来,接受白老爷子正规而传统的教育。
为从事自己喜欢的专业,上周方晟通过樊伟给樊鼎龙打电话,经过统筹考虑,将白研安排在冀北省境内的秘密导弹研究所,离京都不过三个小时,很方便。
今天白杰礼夫妇专程送白研前去报道。因为电话是方晟打的,一家三口都非常郑重地与方晟握手,鱼小婷的事就算揭过不提。
看着他们高高兴兴地离开,白翎说白研弟弟将来就走伯伯的路,一辈子从事军事研发吗?
白老爷子淡淡说最安全的港湾,刀枪不入。
白翎却知老爷子心里并不甘心,说将来可以转到野战军嘛,谁说搞研发的不能打仗?
白老爷子还是淡淡的,说尊重白研的意愿吧,不过,把你们反恐中心、特警队还有公安底下各大中心梳理梳理,找些模样俊的、家庭背景周正的女孩子介绍给白研,早点解决婚姻大事。
白翎拍手笑道好啊好啊,看不出爷爷年纪这么大还是相貌协会,把模样俊放在家庭背景前面呢。
经她提醒,方晟也忍俊不禁。
白老爷子瞪眼道难看的白研肯谈吗?爷爷为他着想!
说罢撅着胡子气鼓鼓出去了。
等老爷子走远,白翎说刚才问题还没回答呢,为什么不考虑让华浩兴建油化厂?
说了怕你挨爷爷骂。方晟笑道。
白翎诧异道什么意思?
方晟正色道,凭华浩的实力兴建油化厂绝对大半年就能投入生产,一年半内绝对打败国腾油化,赶跑郜更跃!那样带来什么后果?省属国企破产、数千名工人下岗,给社会带来不安定因素!固然,华浩能吸纳消化大半工人,市正府财税收入有质的飞跃。但那是纯粹的权术啊,靠坑老百姓、损害普通民众的利益达到打击对手目的,就脱离正常范畴权力斗争,违背为官的底线,我不屑做,也不能做。
噢——
白翎沉思良久,道我还是低估了你的胸襟,你呀,作为男人花花肠子多了些,作为官员却是没得说,的确心系苍生,处处为老百姓利益着想,很棒!
方晟哭笑不得,说你含枪夹棍的,到底损我还是夸我?
吃完早饭白翎想拉他到香山逛逛,方晟却说要回双江有急事。
什么急事?眼下焦点全在京都,哪有比换届更大的事儿?是不是回去跟哪个狐狸精幽会?白翎不信。
这等事终究瞒不过手拥强大情报资源的白翎,方晟支吾半天不得不交待下午与赵尧尧在潇南会合,明天回黄海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的事。
白翎震惊万分,站在原处久久回不过神来!
于云复即将退二线,于家势力彻底退出正治局,在此节骨眼上于老爷子居然以防止裸官名义让方晟与赵尧尧离婚,可谓石破天惊的举动!
难道不怕方晟脱离于家掌控?
难道不怕方晟另砌炉灶,跟别的女人结婚,要知道一连串未婚身份的等着呢!
想到这里,白翎脱口而出:“于家一定有附加条件,不允许你再婚!”
方晟叹了口气,萧瑟道:“那是当然……老爷子不开口,我也会这么承诺,这一点想必你是理解的,对不对?”
霎时白翎心里难受得如刀绞一般,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隔了会儿道:“是的,纵使离婚,赵尧尧还是你心目中永远的妻子,谁都不可以代替她……”
方晟慢慢揽过她肩头,轻轻吻了吻她额头,道:“抱歉,真的抱歉,我是不负责任的男人。”
白翎终于控制不住,伏到他怀里泪如泉涌!
泪水将他的胸口浸得湿透,心口冰凉冰凉。瞬间方晟悲怆莫名,脑子里乱糟糟一片。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白老爷子干咳两声,缓缓从附近走过,两人这才分开,说了几句闲话后白翎亲自开车送他去机场。
途中,白翎平息情绪,道:“其实赵尧尧对名份早已经无所谓了吧?十年过去了,再争有什么意义?如果可能,请她参加小宝生日晚宴吧,行不?”
方晟叹道:“别多事……她不在乎多这一顿,你不在乎多位客人……”
一路上两人情绪都很低落,快到机场时白翎突然说关于徐璃,有点奇怪呢。
怎么?方晟强打精神问。
听说她到党校封闭式学习半年,觉得好奇,便调查她的背景资料,你猜怎么着?权限不够!
反恐高于一切,连反恐中心主任权限都不够,徐璃背景之深可想而知。
方晟奇道那你查过陈皎、姜姝没有,权限够不够?
也不够。白翎悻悻道,不过徐璃公开身份是前省委书记的前媳妇,现任副省长,反恐中心可以直接调取副省部级人事档案的。
哦……
方晟还想继续追问,机场已经到了,遂凑过去与白翎吻别后拎包下车。
抵达潇南机场,看航班信息还有四五个小时才到,便在附近酒店住下。进屋后收到白翎发来的信息,短短两小时她已将卫君胜和童光辉查了个底朝天,其中基本信息有:
童光辉的确是不折不扣的厚道君子,家教甚严,品行端正,在金融行业口碑很好;唯一缺点也是家族子弟的通病,性格偏软,关键时刻不出话来。
赵尧尧倒很淡定,微笑道:“怎么了,象小孩子似的,赶紧去酒店吧,十二个小时坐下来累死了,先把时差倒过来再说。”
“好好好。”方晟赶紧接过行李箱。
上车后,方晟率先说:“尧尧,这事儿我根本不知情,前天晚上去京都,爷爷躺在床上跟我……”
赵尧尧淡淡道:“其实早在我去香港时,爸爸就表示忧虑,因为去意已定就无奈地说走一步看一步,现在看来躲不过去了……没什么的,离了婚的方晟还是我的方晟,伦敦、香港两地的产业依然属于咱俩,楚楚还叫爸爸妈妈,有区别吗?一张纸而已。”
她越淡定,方晟越羞愧,吭哧吭哧说:“这世上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尧尧,我觉得我违背了当初的婚约,我……”
“你呀,真是婆婆妈妈,”赵尧尧微笑道,“专心开车!”
到了机场酒店,方晟还想继续说什么,赵尧尧冲了个澡直接进入睡眠模式。倒时差是必须的,否则影响明天行动。便轻手轻脚躺在她旁边,闷闷不乐看了会儿手机也睡着了。
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多,赵尧尧还是懒洋洋的,显然时差没倒过来,考虑到时间关系勉强动身,上了车继续睡。方晟憋了一肚子的话竟没机会说,郁闷地径直开到黄海。
重回故地,看着大有改观的黄海街道,两侧的高楼大厦,很有股亲切感。民政大厅清一色全是新招聘的小姑娘,压根不知道方晟何许人也,更不知道赵尧尧的名头,例行公事问话、简单调解后手脚麻利地办理离婚手续。
“啪!”
两本离婚证书扔到柜台上,两人各拿一本匆匆出门。
“我来开车。”
赵尧尧出人意料地拿过车钥匙。
“呃……”方晟有些惊讶,“时差还没调整过来,要不要继续睡会儿?”
“先去个地方。”赵尧尧边说边发动起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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