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心骨离开了,王彩美也没呆下去的理由,硬着头皮说:
“远山向来挺细心,这回怎么掉链子了?把白乡长的要求都记下来认真整改,千万不能耽误事儿。”
说罢也借故而去。
等现场就剩下白钰,迟远山哭丧着脸说:
“向白乡长坦白,前阵子同时开工四五个工程,心里想着改建养老院是个小活儿没往心里去,哪知道被手底下人糟蹋成这样,我真是没脸见人,也没脸向简书记交待……您说下周正式启用,修修补补的活儿还可以,有些大问题恐怕……恐怕来不及了……”
白钰沉吟片刻,道:“白家有两位爱惹祸、胆大包天的人物,就是指容上校和白翎母女俩。
某种程度,白翎天不怕地不怕、不计后果的脾气就遗传自容上校。
当然,奶奶可能未必知道宥发集团背后是谁,但隐约感觉到的捧场和气势使她有所警惕,出于关心爱护角度,故而告诫孙儿远离为上!
然而奶奶不知道的是,自己已与凤花花有了积怨,若非意志和身手兼备,那天中午必将成为她石榴裙下不贰之臣,想想都觉得后怕。
此行无法无天、视法律如同儿戏、肆意妄为践踏道德底线良知的企业,如何能笑傲于堂堂神圣的国家生态保护区?
阻力越大,白钰彻查到底的决心越坚定,只是在策略方面他更象方晟——没有绝对把握前忍而不发,继续耐心收集证据。
最后容上校才轻飘飘说了一句,你跟那女孩子的事我在你妈面前提过了,她态度还算好。
白钰苦笑说她在奶奶面前态度当然好,又不是奶奶谈恋爱,回头肯定要找我算账。
我说不会就不会!容上校言之凿凿说。
还真被容上校说中了,两天后白翎打来电话,温和地说那边还没完全拒绝,冷处理一段时间再说;你这边也不妨冷静冷静,不要冲动,不要情绪化地决定任何事。
蓝依呢,也有种重拳出击扑了个空的感觉。
蓝朵如实汇报蓝依与男生同居事实被爷爷打了个耳光后,家族并无跟进惩罚性措施,相反,爷爷还找了个机会向蓝朵表示歉意,说年纪大了有些糊涂,叫蓝朵别放心上。
这是几个意思?
蓝依听得吃惊不已,关照蓝朵在家里多呆些时间,摸清楚家族的意图——防止他们表面上无所谓,暗地里耍手脚。
奇怪的是庄骥东已无声无息,不再一会儿发鸡汤文,一会儿发祝福吉祥的图片,仿佛陡地从人间蒸发似的。
“没人骚扰我们,好事啊。”白钰笑道。
蓝依蹙眉道:“越风平浪静,我越放心不下,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才对。”
白钰道:“或许我俩这点事儿在他们眼里真不算啥,别高估自己了,来,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