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白钰和蓝依驱车前往芦沟村与荆家寨之间的绿河谷。
绿河从数千米高的山话,而屋里明明没人,听得她父母毛骨悚然!
“她大概太思念放牛郎,精神失常吧?”蓝依猜测道。
“起初她父母亲也这么想,不过……”
不过后来怪事越来越多,后几夜女孩愈发欢腾,说着说着竟脱得精光,喘息声呻吟声不绝于耳,她父母不禁羞愧万分。
但白天女孩坚决不承认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也否认与放牛郎还有联系。她父母也悄悄问过对方父母,得知放牛郎远在三百多公里外的工地,为了赶工程进度春节都不打算回来。
她母亲干脆每晚陪着一起睡,夜里女孩还是时不时发出销魂蚀骨的声音。之后更诡异的是,两个月女孩的肚子大了起来,她怀孕了!
“啊!”蓝依的小嘴张成可爱的o型。
“她父母慌了神千方百计想把孩子打掉,女孩却小心呵护着,都不肯父母亲靠近,双方僵持了七八月个孩子早产了……”
本来她父亲以及全村人都想从孩子长相预测谁是父亲,不料男婴长得跟女孩一模一样,各方面也都正常,唯独有个动作让人毛骨悚然——
女孩经常抱着男婴对着镜子说话,从旁边看镜里只有她母子俩,男婴却仿佛看到最亲近的人似的,冲着镜子咿呀个不停,还伸出双臂要抱……
“村里老人家说,刚出世的孩子能看到鬼……”白钰解释说。
“别说了,我害怕!”
蓝依跺着脚说,真的一头钻进他怀里。白钰趁机搂着她,从额头吻起,慢慢向下滑,移到鼻尖时她用力挣脱出去,撅着嘴说:
“你呀,比鬼还可怕!”
说说笑笑,来到绿河谷最深处山崖时已近正午,白钰从背包里取出干粮、矿泉水随便吃了些东西继续前行。
穿过低矮的小树林,前面山坡绿草如茵象厚厚的地毯,尽头赫然有幢小木屋!
“咦?”
两人都很奇怪。蓝依觉得是专门给猎户、药农歇脚用的,白钰猜可能以前施工队的临时住处。
走到小木屋前防野兽的木栅栏前,一个白发白须却精神矍铄的长者从里面迎出来,四目交集之下白钰感觉在哪儿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长者却一语道破:“你俩孩子不是上次在状元楼吃饭的吗?”
“噢噢,”白钰恍然,“您当时坐在车里……还不知道老人家贵姓呢。”
“我跟晓松沾点亲,姑且姓黄吧……来,请进——”
蓝依嘀咕道:“什么叫姑且姓黄?”
黄大爷笑笑也不解释,拉开栅栏门,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刚煮好一壶普洱茶,坐在屋前边品茶边欣赏风景,不亦乐乎。”
蓝依好奇地问:“黄大爷,您孤零零住这儿干嘛?生活不方便,万一碰到偷猎者,还有凶猛野兽之类很危险的。”
“平时有人在这儿照料,这会儿出山采购生活物资去了,”黄大爷轻轻捶膝盖说,“**病风湿性关节炎,寻遍名医都没办法,偶然得到个偏方特意跑来碰碰运气……”
说话间围在木屋前石桌边坐下,白钰从烫壶开始,置茶、温杯、高冲、低泡、分茶、敬茶等一整套沏茶程序做得娴熟而自如。
黄大爷看在眼中,目光闪动,道:
“小哥长得很象我的一位朋友,好些年没联系了,不知我猜得对不对。”
白钰是最怕被人认出来的,以他的经验有百弊而无一利,当下反问道:“您在哪个地方工作过?”
黄大爷似乎也不愿意暴露身份,挥挥手道:“胡乱猜的,中国之大哪有那么巧的事儿。苠原不比京都,在这边当乡长不容易吧?有没有调回去的想法?”
蓝依听得不乐意,说:“不调查没有发言权,您可不能倚老卖老乱说话!”
“噢,你调查过你具体说说。”
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就这个优势,黄大爷被呛了也不生气,笑眯眯道。
蓝依不顾白钰阻止,叽哩呱啦把他在荆家寨巧妙化解村民围攻村委会、经济工作会议硬怼简功、统筹调度扶贫支农资金等说了一遍。
愈听愈惊讶,黄大爷深深瞅了瞅白钰,再将目光转到苍茫辽阔的天际间,象是陷入回忆之中,良久问道:
“很熟悉的风格……小哥是随母姓吧?”
“是吗?”蓝依娇笑道,“我也跟妈妈姓的。”
白钰没承认也没否认,答非所问道:“您在绿河谷好几天了,觉得怎样?能小范围开发度假村,或乡间别墅么?”
“你拿不到环保手续。”
“以村民自建的名义然后转租呢?”白钰道,“山谷里原来有土著居民的,为配合开发搬迁出去了。既然现在不搞旅游了,他们应该回迁啊,对不对?”
黄大爷指指他,道:“别搞瞒天过海、偷梁换柱的把戏,你是出于公心,想把苠原当地经济拉上去;万一你走了,其他领导用来私建别墅,用来大兴土木进行规模商业开发呢?你岂不成了始作佣者!”
白钰老老实实点头,道:“就怕您说的这个,所以我再三惦量默默打消了念头。”
“人最难得的是否定自己,”黄大爷喝了盅茶道,“特别是你这样的下基层锻炼的年轻干部,如果急功好利,满脑子想着出政绩、提高gdp,很容易给当地留下不可恢复的创伤。人高升了,管它背后滔天巨浪,那是不行的。”
“您提醒得对。”
白钰恭恭敬敬道,愈发觉得黄大爷应该是官场退下来的老干部,而且级别不低,当然也达不到副省以上——享受的保安级别等等不一样,属于看透世事通达睿智的类型。
两人聊得投机,茶喝了再加加了再泡,蓝依却不乐意了,悄悄拿脚尖碰白钰。黄大爷看出来了,笑哈哈说两道茶也差不多了,别耽误你们年轻人游山玩水,以后有空常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