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次凶猛的冲锋造成双方伤亡十多人后,鲁泽可都山坳口突然平静下来,平静得令黄队有些惶惑。
几乎同时,雨点般火箭弹暴泄到嘎尔排山坳口阵地上,爆炸烈度之大将几层厚的沙袋炸得四分五裂。
掀起的沙尘还是灰濛濛一片,四处爆裂的弹片尚未落地,那些蒙着面孔手端冲锋枪的家伙便鬼魅般冲了上来!
他们的眼睛象鹰隼般冷酷而无情;他们的身手象猿猴般灵巧;他们的体格象黑熊般健壮!
仓促间打光子弹来不及换弹匣只能徒手搏斗,那些家伙并不畏惧,一对一绝对优势,一对二不落下风,出招没有任何套路或章法,简明粗暴而只有一个目的——要命!
短短几分钟第一道防线几易其主,双方展开激烈的搏杀。
混战当中为防止误伤预备队无法开枪,只得嗷嗷叫着挥舞匕首冲上前加入战团,直接从现代化枪战演变成为肉搏战。
眼见得后续增援力量越来越多,到底寡不敌众,那帮家伙使了个手势借助烟幕弹掩护退出山坳口。
没等特训队员们喘口气,又一轮火箭弹如乌云压明对方的关注程度,区别只是迟早问题。”
“但晚点让对方确认不是更好吗?”参谋不解地问。
“开枪是告诉首长和随行人员我们的位置!”白翎道,“这么短时间内能铺开这样规模的搜救行动,只有训练局我带的队伍。”
“白局……”参谋踌躇再三道,“我觉得不管那位首长什么身份,空难后侥幸生还想必心有余悸,不会相信任何人,也不会跟任何人联系,所以未必知道咱们正在这片区域训练。”
白翎摇摇头:“首长不会通过官方途径联系,但私底下总有能以性命相托的老部下,否则‘首长’这个称呼白叫了!我有预感,首长随行人员应该主动露面与咱们联络。”
“是吗?”参谋似信非信。
攀至山头,前方出现三条岔道居然通往不同山峰,白翎伏在地上细细查看草叶、荆棘痕迹,再如猎犬般闻嗅草丛间的味道,良久决定把小分队再分成四个小组,一个组原地待命,另三个组沿三条岔道继续追踪。
前面的路——根本没有路,遍地荆棘和带锯齿的杂草,特训队员随身都有砍刀连砸带劈在前面开路,白翎则边走边用蒙了红布的手电筒四下搜索。
越走越没底,参谋低声问:“首长恐怕不太可能躲到这儿,白局,您看是不是……”
白翎出神地盯着身侧一株折断的荆棘枝,半晌道:“继续!”
又向前艰难前进了四五十米,这时远处天际边传来低低的直升机引擎声,时而停顿,时而飞行,声音一听便是并非国内各警备区常用机型!
参谋满脸惊骇,低低道:“空投了,他们空投了!”
白翎正待说话,蓦地两侧草丛里乍起冷风,几条人影又狠又快扑过来!
“啊——”
白翎所带的小组共四人,前面两名特训队员和身侧参谋三人连反抗机会都没有直接被扑倒并堵住嘴!
白翎疾步反卸,右脚倒退的同时抽出腰间匕首向前刺出,右手暗自抬枪准备射击。
不料一股大力从背后狠狠击在她腰际间,霎时全身脱力半秒间手枪、匕首都被没收,身体重重倒转着扑在草丛里,铁钳般的手扼住她脖子,冰冷的枪口顶住她太阳穴!
除了鱼小婷,白翎还不曾遇到过这等厉害的对手!
念如电转之下,白翎脱口道:“我叫白翎,军部训练局局长!”
施压在身上的劲道一点没减轻,有人问道:“年龄、军衔、现职时间?”
“46岁,少将军衔,去年担任训练局长。”
“核对面貌。”黑暗中另一个声音道。
当即有人还算轻柔地抬起她的头,微弱的手电灯光打在脸上,隔了会儿有个声音说:
“对的……”
这才慢慢松开,“呸”,白翎吐掉嘴边草屑暗含不满,轻声问道:
“请问首长在不在?”
沉默了几秒钟,身边黑影把白翎拉到五六米外草甸里,有人站起身主动握住白翎的手,沉稳深遂地说:
“白翎同志辛苦了!”
听到这个声音白翎如遭雷殛,愣了半晌颤声道:“您……您……您是刘刘刘……刘首长?”
心中却恍然大悟:时间、行程、访问节点都对得上!
调查组进驻百铁那天于白两家多方打听最高层安排,当时官方消息就是桑首长出访欧洲;刘首长出席联合国环境保护与气候大会,之后访问中亚数国,这么一算差不多就是今天乘机回国。
心中又转而惊骇万分!
刘首长出访所乘坐的专机不消说千挑万选,保养、维护、检测、安防等工作都是最高等级,配备的机组人员、随行人行也是好中选优经过严格甄别,这种情况下专机居然发生意外,可想而知根本不是意外!
再想到飞机出事后白杰冲的态度,各方包括坦萨警备区诡异表现也就豁然开朗!从历史,从派系,从山头等综合来看,坦萨警备区高层一直是特立独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