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珲上了楼梯进了上等房洗漱,而后在房中吃了小二送来的早膳。
约莫半个时辰后,门外的轻尘立马朝着卢迪抬了抬头,卢迪见状,颇为不情愿的下了楼,再次来时手中端着一碗漆黑的药汤。
“王爷该喝药了。”卢迪边说边将药汤往墨玄珲跟前送。
墨玄珲抬手便将碗端了过来一饮而尽,丝毫没有感觉到药里面的不对劲。
卢迪看着渐渐双眸染上迷离的墨玄珲,不安的咽了咽口水,这药里面被轻尘加了一些药,用了就会睡上约莫一天。
当时轻尘说要这般做时,她是不赞同的。
后来轻尘言明用猜拳决定,而她输了,自然就成了这煎药送药的背锅侠了。
卢迪叹了口气,心中想的,就是希望墨玄珲再醒来时不要怪她。
不过她也清楚轻尘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怕墨玄珲一个不小心又动用内力运功,届时免不了伤口又要裂开,如此一来只怕是伤口不知得何年何月才能好了。
他们几人连通护卫一起将墨玄珲抬上了马车,一同跟随进去的是轻尘,也是为了方便照顾前者。
而此刻的南苑与北帝的驻扎地这边,因为任驰言几日前在城楼上的那番话,导致现在两国连表面的和谐都快维持不住了。
两国的将士大多数都是厉害的,却也有些嘴巴极碎。
这便有一个北帝将士正不满的看着一个南苑将士。
“你们南苑迟早要完!明明你们皇帝与我们陛下有过合作,现如今却因为东华想要反我们,真不知晓你们这种国家怎么强大起来的!”说话的北帝将士因为说话激动而脸都涨红了起来。
听他说话的南苑将士又何尝不是,闻言顿时便反驳:“笑话,我们南苑需要你们指手画脚?与其来指责我们,不如先自己问问,我可是听说当日进攻东华,你们北帝没有派一兵一卒!你且说说你们北帝当时又是什么意思?像我们南苑将士都死在战场上,你们好捡漏是吗!”
南苑将士说话的声音极大,愈有一种越说越激烈的趋势。
不过二人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便各自的副将领过来了。
在用等级的将士面前,自然是不用虚与委蛇,不过在上级面前,都想要表现最好的自己,这是万年不变的道理。
而在北帝的主营帐内,王怀远和司启明的面色都说不上好看,甚至看起来阴沉的很。
“现如今军营中的南苑将士处处不服我们北帝,我们的将士也因为那一日之事对他们颇有言辞,如此下去定然会出大事!”
司启明因为这个,他只要一想到那日江明秀说的话就气得要死。
司启明越想越气,更加觉得是南苑早就和东华暗中勾结了,要不然当初为什么东华只攻打他们北帝将士,不去打南苑的将士呢。
想到这里,司启明猛地捶了捶桌,怒声道:“我就知道,南苑不可靠!任驰言那日 言那日说那话想来就是稳住我们不进攻,只怕南苑暗中和东华早有勾结!”
听司启明这话,王怀远显然也是想起了这件事,他们北帝将士死了那么多,定然不能白白死了。
只是王怀远还是想着两国陛下的合作,不想这么轻易下定论。
司启明看着面色有些犹豫的王怀远,就知道他又妇人之仁了,当即皱下了眉提醒道:“你可别忘了,东华人杀了我们多少将士,若是当时南苑将士有出手相救的意思,我们也不至于损失这么多!”
王怀远一听司启明这么说,顿时被打动,也认同其话。
月黑风高时,北帝主营帐内的烛火一直未灭,而南苑的主营帐内同样也是通宵亮着烛光。
江明秀面色微沉盯着桌上的笔墨,营帐内还坐着副将。
“统领,我们果真要将任驰言所言上报给陛下吗?”副将问时,又不免想起那日任驰言说话时的严肃。
本来此事要说大也是一件大事,可要说是小事也是小事,全看是怎么想。
若是说把任驰言说的当作战场上的对策来,自然就是小事一件不需要告知南苑帝。
可若是当真有意投靠东华,那必然的,此事就关系到三国利益,怎么着都要去和南苑帝报备,毕竟决定权是在南苑帝手中,而不是江明秀手里。
江明秀也是深知这一点,即便他再心动,可他不是主事者,没有权利来决定。
“本统领不上报给陛下,想来王怀远那边也已经快马加鞭送了书信回北帝了,届时北帝告知陛下,等着陛下来质问我等,倒不如先上报的好,同时也好看看陛下是如何想法。”
江明秀将这件事的结果都想好了,要么就是南苑帝看中了东华可以免费贡献五座城,再要么就是南苑帝顾忌名声而放弃城池。
他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送上书信一封,让南苑帝来决定。
慕朝烟这边躺在床上,双眸盯着床帐顶部,不禁陷入了沉思。
如今战场,因为任驰言的话,南苑势必不会在随意出兵,不过北帝却不一样了。
一旦南北两国决裂,北帝就有主动权,届时攻与不攻皆是北帝做主,不需要过问江明秀。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只要江明秀这边没有表达清楚,那么北帝就没有理由出兵,自然而然,东华相对来说也就是安全的。
但到底说来说去,这件事至始至终都是缓兵之计,缓兵缓兵也就是说迟早此事会破灭,且任驰言说的一月为期限,也就只能支撑一个月了,一个月后如何,现如今且还不知。
她虽对此事不是特别清楚,自然除了知道暂时不会攻打东华意外,其余事她目前也没有心思上心,她更看重的还是算计的沼气池。
几日后,有一将士面色匆忙来到营帐内,颇为焦急道:“统领不好了,我们的木柴都已经用空了,现如今到了春季初,处处的柴火都是潮湿的,便是买来也是用不了,更别说去山上砍柴来烧着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