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凡扣着嬴昊，强行逼迫西域妖皇山长老动手废了当初折断秦问天双臂之人的手脚。
态度强硬。
不容拒绝。
否则，他宁可与嬴昊换命。
当然，姜云凡自然不可能真的无视自己的生命。
他在赌。
赌妖皇山的长老舍不得为了一位天人境一重天境界的人而不顾嬴昊这位天人境三重天境界的弟子。
在西域，嬴昊的天赋堪称顶尖。
未来前途无量。
若是今日折损在这里，定然是妖皇山的损失。
他们承受不起。
再者，在妖皇山的长老眼中，就算是击杀了自己，也无非是杀了以为圣院天人境二重天境界的弟子。
而自己这边，死的仍是天人境三重天境界的弟子。
相比起来，自然是亏的。
皆是圣院弟子死与西域，北域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若是因此在加深两域之间的嫌隙，这对西域以及妖皇山没有半分的好处。
可以说，姜云凡扣住的不是嬴昊。
而是妖皇山的心思。
他，在博弈。
看似是意气之争，实则是以两域的关系为命门，逼妖皇山妥协。
虽然此举有所凶险。
但姜云凡仍然如此做了。
一旦妖皇山长老对他下手，他也有应对之策。
届时，嬴昊心中必然生出隔阂。
认为妖皇山不顾他的生死，虽然算不上什么离间计，但只要能恶心妖皇山，姜云凡也愿意。
毕竟，妖皇山的所作所为，姜云凡心中不满以久。
身前。
已经走向姜云凡的妖皇山长老在看到姜云凡坚定无惧的神色之时，他止步了。
不在向前。
一身惊人的气息与修为都在此时收敛。
沉重的压迫感骤然消散。
姜云凡敢赌。
他不敢。
虽然明知道姜云凡不敢当着他的面杀了嬴昊，虽然他知道姜云凡扣下嬴昊只是为了威胁他给北域一个交代。
但，他仍然不敢与姜云凡赌这一把。
他想杀姜云凡，易如反掌。
但，如今姜云凡手中扣着他妖皇山的弟子。
若杀姜云凡，且不说未来与北域关系如何，光是眼前，嬴昊的性命能否保全都是两说。
若是保全还好。
若不能，西域将折损一位天人境三重天境界的天骄。
天人境，是武道的一道分水岭。
入天人者，需承天劫，铸就无双体魄，方可称之为天人境。
但是，天阿界各域天骄在冲击天人境时，死于天骄之下之人不计其数。
这是其次。
更重要的是，嬴昊是妖皇山弟子的翘楚。
在西域年强一辈之中也颇有声望，若是今日妖皇山不顾嬴昊的安危强行镇压姜云凡，那将来西域诸强如何看妖皇山，妖皇山的弟子又如何看妖皇山？
为了一位普通弟子，却将西域的精英置之不顾？
而见妖皇山长老止步，姜云凡的眼中微微闪动几分笑意。
看来，管用。
而被姜云凡扣在手中的嬴昊心中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刚刚的他，已经紧张到了极致。
他差点一位长老真的不顾他的生死。
现在，他的心情多少可以平复一些，但他的心中明白，长老止步，不是为了他。
而是为了西域，为了妖皇山。
他嬴昊一人，还不值得一位妖皇山长老被后辈要挟。
“晚辈刚刚的话，长老意下如何？”
看着妖皇山的长老，姜云凡笑着询问。
“依你！”
此话一出，妖皇山长老身后，一位天骄浑身一颤，脸色苍白无比。
他，便是当初折断秦问天双手的西域天骄。
原本他一位长老前来，可以救回嬴昊，镇压姜云凡。
没想到，姜云凡却以嬴昊为要挟，逼长老废掉他的手脚。
在听到姜云凡之前的那一番话时，他就已经猜到了结果，与嬴昊相比，自己的地位自然不值得被如此维护。
“宁温，你过来。”
妖皇山长老没有回头，叫了一声。
身后，一道身影双拳紧握，紧咬牙关，踏步而出。
“长老。”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但仍是走了出来。
看着宁温，妖皇山长老目光微微闪动，然后轻声道：“今日之事，你心中可有不满？”
闻言，宁温垂眸。
“没有。”
“弟子一人做事一人当。”
“好。”
妖皇山长老微微颔首：“回到西域之后，宗门会加倍培养你。”
话音落下，妖皇山长老抓过宁温的双臂，生生折断，鲜血飞溅，白骨刺出，双臂变形，而后飞快出脚，只听咔嚓两声，宁温的双腿被踢断，腿型扭曲，鲜血溅了一地。
宁温紧咬牙齿，一声不吭。
“如此可满意？”看着姜云凡，妖皇山长老缓缓开口。
姜云凡摇头。
“不满意。”
此话一出，妖皇山诸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这姜云凡简直欺人太甚。
妖皇山已经妥协，此子却仍不知进退，真当妖皇山好欺负不成？
“我圣院秦问天什么修为，他宁温什么修为？”姜云凡开口：“天神境可没有无双体魄。”
姜云凡另一只手指着宁温。
“你看，他的双手双脚已经好了，这算什么？”
“那你想如何？”
妖皇山长老沉声问道。
“废掉宁温的天人修为，以天神之境断双手双脚。”说着，姜云凡看了一眼手中的嬴昊：“既然长老已经妥协一次，不妨在妥协一次。”
废掉天人修为。
这一次，宁温的脸色则是剧烈的变化着。
重修天人，可谓是困难重重。
渡劫死亡的几率更大。
“长老...”
“宁温，我刚说的话，依旧作数。”妖皇山长老看着宁温如此开口，宁温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
说不出话来。
妖皇山长老手掌直接扣在了宁温的头顶，直接剥夺了他的天人修为。
而后，入刚才一般，折断双手双脚。
失去了天人体魄，宁温断了的手脚没有复原。
宁温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如此剧烈的疼痛，他硬是一声没吭，死死的忍耐。
他躺在地上，看着天，眼睛有泪水滑落。
“放人！”
妖皇山弟子将宁温抬走之后，妖皇山长老看着姜云凡，声音沉重。
姜云凡笑着松开了扣住的嬴昊，后退两步。
“自今日起，北域圣院与西域妖皇山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说完，姜云凡转身。
但刚踏步，便被妖皇山长老叫住。
“你与妖皇山的账算完了，但妖皇山与你的账，尚未算清。”
此话一出，姜云凡回头。
“怎么？”妖皇山要扣下我？”说着，姜云凡咂了咂舌，然后摇头轻笑：“那怕是不行。”
“狂妄！”
妖皇山长老冷哼一声，便要出手。
但下一刻，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在姜云凡的身边，及时无比。
北域圣院，二长老！
二长老一来，妖皇山长老的行动微微一顿。
见此，姜云凡果断的站在圣院二长老身后，嘿嘿一笑：“要是诸位前辈没什么事的话，晚辈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