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
我皱了皱眉头,不是刚刚没多久之前才见过,还叫这黄色寸头带我们去休息么?怎么现在又叫人来带我过去?
想到这里,我微微一惊,难道他看到我进了瓦西姆的帐篷,有所怀疑?
那边瓦西姆放下杯子,淡淡道:“我知道了。”
接着他转过头来对我道:“谢谢你,马一鸣先生,你提供的情报很有价值,我会好好考虑的,既然大道长邀请你过去,就过去吧。”
看来瓦西姆也没有完全相信我的话,还在考虑。
不过能让他考虑一下就已经算是成功了,我也没指望马上就能让他相信然后转过头来帮我们一起对付一贯道的人,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龙傲天,不存在虎躯一震小弟纳头便拜之类的剧情。
我站起身来,对瓦西姆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向了帐篷口。
走到门口,我忽然想起什么,回过头开口道:“瓦西姆,我能问一个问题么?”
瓦西姆抬了抬手:“请问,能回答的我会告诉你。”
我想了想,开口问道:“你们为什么能在这里生存?”
瓦西姆愣了一下:“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解释道:“我之前说过,这里不是活人的世界,按理说你们这样的活人是无法在这里生存的。”
瓦西姆耸了耸肩:“应该是这样,但是我们没事,他们让我们带着这个。”
说着他从脖子上拉出了一条红线,线上有一个小小的挂坠。
我一看,那挂坠只有指甲大小,刻的是一个鬼脸,不过颜色却很白,好像是某种玉制的。
一时间我也看不出这挂坠有什么名堂,瓦西姆倒是一脸无所谓的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枚一模一样的,朝我扔了过来。
“他们给了我们很多这样的,说是每天都需要换一枚,你感兴趣的话,可以拿去看看,我也不想带着这样不知道来历的东西。”
我接过挂坠,点了点头:“谢谢你。”
黄色寸头瞥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瓦西姆,然后走了出去,我也跟着出了帐篷。
一只凶恶的独眼迎面而来,马克西姆走到我身边,用他那只独眼瞥了我一眼,忽然露出了一丝带着些恶意的笑容:“你最好去看看我们的朋友中国霍,他看起来好像肚子有点不舒服,是不是昨天晚上吃
了什么坏东西?”
我闻言一惊,刚想要开口问他对老霍干了什么,他却一句话说完就没有理会我,转身走进了帐篷里面。
我侧过脸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左右,却没看到其他人的身影,于是我问旁边的黄色寸头:“我的同伴呢?”
黄色寸头对我的态度还算不错,闻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帐篷,用那生硬的中文答道:“他们被安置到那里去了,不过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先去见大道长。”
我虽然很担心老霍的状况,但是转念一想,那秦海看起来笑眯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多半是只笑面虎,现在还是先去见他比较好,万一他叫我过去有什么目的,我半天没去惹怒了他就不好了。
于是我怀揣着担心,转身跟着黄色寸头一起往营地的另一面走,刚走一步,我忽然感觉背后一阵阴风袭来。
我猛地回过头一看,只见一道紫光从刚刚黄色寸头所指的帐篷里面飞了出来,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就钻进了我的体内。
“纣晨?”我吓了一跳:“你怎么这种时候过来?周怡呢?”
“哼,那小女娃没事,有其他人看着,但是我却不能再留在她体内了。”纣晨的声音响起。
“贱人,还没到时候,谁让你进来的!”之前一直不回应我的白灵此时反应倒是很快,马上就愤怒的叫了起来。
纣晨淡淡道:“这营地里面有很多有道行的人,随时可能发现我。我现在没有力量,留在那小女娃体内太危险,还是待在你体内比较安全。”
“滚出去!”白灵显然不接受这个说法。
纣晨冷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会她。
眼见着这两个鬼祖宗又要吵起来,我顿时一阵头大,连忙在心里道:“两位姑奶奶,这时候就别闹,我现在要去见那个秦海,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秦海是谁?”白灵之前在睡觉,因此也没注意我们和秦海的碰面。
纣晨倒是看到过秦海,闻言道:“那个男人,不简单,我感觉他的身上有很怪异的气息,我竟然无法看穿他。”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不简单。”我翻了个白眼:“先看看再说吧。”
我们走到了营地的另一端,只见前面有一话。
坐在床上微笑着的男子,正是秦海。在他背后帮他捏肩的女人,不是胡七儿又是谁?
之前没看到她和秦海等人在一起,没想到居然在这见到了。
而坐在旁边帮他切牛排的女人,我花了好一会才认出来,居然是梁丘如。
之所以花了好一会才辨认清楚,是因为此刻梁丘如的脸上满满的洋溢着狂热的神色,一边切着牛排一边看着秦海,眼中满是迷恋。实在是让我很难和那个摆着扑克脸,脾气怪异喜怒无常仿佛更年期提
早的一贯道邪教女联系起来。
“大人,切好了。”梁丘如切好牛排,用一种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柔软语气开口对秦海道。
秦海微笑道:“谢谢你。”
然后他又对背后的胡七儿道:“等会再继续吧,客人来了。”
胡七儿乖巧的点了点头:“是,公子。”
我的脸色十分古怪,还公子,这人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游戏么?
接着秦海看向我,脸上的笑容更盛了:“马一鸣,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同时他身边的梁丘如也仿佛刚刚才发现我一样,瞥了我一眼,脸上再次恢复了那仿佛死了人一样的神色。胡七儿倒是抬头对我露出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微笑。
从你叫我到现在也不过几分钟好吧,我在心里吐槽着,一边开口道:“额,秦——先生,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梁丘如面色一沉,开口喝道:“先生?这位是我们的大道长!”
我嘴角抽了抽:“是,秦大道长,您叫我来有什么事么?”
这个叫秦海的果然不简单,先不说他居然在罗酆山这种地方还能如此奢侈的享受,单单是身为道长的梁丘如此刻像是侍女一样在旁边伺候着,就看见这家伙的身份之高。
我怀疑就算是一贯道的师母,也不一定有这家伙这么夸张,难道这家伙就是一贯道的现任师尊?师尊改名叫大道长了?
想想也确实有这个可能,毕竟师尊师母最早只是对一贯道创始人张光壁和他的两个妻子的称呼,而不像是那些其他教派的领导者,什么教皇教宗一样的头衔。
秦海微笑着挥了挥手:“无妨,一鸣是朋友,朋友之间,哪里需要这些称呼,来一鸣,坐。”
他话音一落,马上就有人将一张椅子摆在了长桌这边。
我嘴角又抽了抽:“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这么荣幸,成了个秦大道长的朋友了。”
“也许十分钟之前还不是。”秦海微笑道:“但是那又如何?我说你是,你现在就是你了,坐。”
他说话的语气很轻柔,但是这一个坐字,却仿佛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气息。
我不想和他起冲突,只好过去坐了下来。
“来,尝尝看,我很喜欢这个,从加拿大的牧场带过来的。”秦海微笑着点了点桌面,旁边的一个长袍人就将一盘盖住的餐盘放在了我面前,然后解开盖子。
一股肉香味扑鼻而来,里面同样是一块色泽诱人的牛排肉。
“这是加拿大最好的安格斯牛了,本来澳洲的安格斯牛肉眼肉质更好,可惜,我们这次从北边过来,距离澳洲太远,等不及空运,只好顺路从加拿大采购了。”秦海微笑道。
我看着盘子里面诱人的牛排,却没有动,心中在考虑着他这句话里面所蕴含的信息。
他说他们是从北边过来的,还从加拿大顺路。
这一批一贯道的人的大本营在美洲,看来他们是从北美一路往上,穿过加拿大到俄罗斯,然后一路南下进入到华夏进入罗酆山的。
绕了半个地球到这里,这些人也真是厉害。
“怎么,不喜欢肋排么?”秦海微笑道:“我这还有很不错的鹅肝酱,要试试么?这些洋人虽然外表和我们不一样,但是享受起来也很有一套,不比我们华夏人差。”
“洋人?”我心中感觉有些古怪,这年头还有人用洋人来代指欧美人?
我没有回话,这秦海的态度实在是太好了,后面肯定有什么阴谋。
于是我开口道:“大道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直说吧,我的同伴们还在等我。”
秦海听到我的话,脸上的微笑仍然不变,倒是旁边的梁丘如脸色愈发冰冷,目光死死的盯着我,好像要吃了我一样。
秦海就这样笑盈盈的凝视了我一会,才微微叹了一口气:“你可真是心急啊,我还想和你好好交流一下感情呢,毕竟对于咱们华夏人,交流就是生存的一环嘛。”
我正准备回话,却忽然听见脑海中白灵的声音响起。
“我好像认识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