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直接穿过了警戒线走了进去,周围的人表情都变得十分精彩。
有的人直呼我的是个勇士,也有很多记者想要上前来采访,不过警备队伍里有不少都是阴五门的人,对付这么几个普通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刚刚走进来,就闻到了一股怎么清洗都没有办法消散的血腥味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我走的时候下了雨,还是刻意清洗地太干净了,这里愣是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说是可以留着痕迹检查,其实又能查出什么来呢?最终也只能定性为是自杀。
我先进了地下停车场,虽然说情绪能量已经被我尽数带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还是充斥着大量的绝望。
我想,应该是那些自杀的人们,他们又会产生新的情绪。
我感到有些头疼,如果说大师知道如何引发情绪能量的产出,但是却不去储存起来,那么迟早有一天,这个世界被他搅弄得全都是负面情绪。
到时候人们还将如何生存下去?
这里并不像是空间缝隙,承受不了那么多的情绪能量,更何况还是大规模的冲击。
我将这栋楼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线索之后,站在了楼顶上。
那天有不少人都从这里跳了下去,他们临死前看到的最后的风景是什么呢?
下面有人发出了惊呼,还以为我也是要跳楼。
但是我只是看着面前的风景,天边的夕阳在我的身上打下一层暖黄的光,但是我却只感受到了阴冷。
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地方。
在楼顶上,视线越过另一栋更高的建筑,就可以看到后面所展露出来的一层浅浅的薄雾。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些薄雾不是别的,全都是情绪能量。
心中一惊,我连忙超前跨出一步。
“啊!”下面的人发出了尖叫,有不少人已经捂住了眼睛,不想再去看那血沫横飞的场景。
但是预想中的坠落并没有来临,我的身形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那层红雾之中了。
这里是城中心的老房子,楼房都是很老的了,只是因为街道不便所以一直没有得到改造。
我看着下方的小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不少老年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悠闲地休息着,时不时地用扇子扇一下。
有的窗户里开始飘出了烟,应该是准备做晚饭了。
还有小孩子,在院子里的儿童器械上玩闹着。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除了我脚下的红雾,就好像是给这样的场景加上了一层十分违和的滤镜。
我正准备朝着下方移动,却突然发现这层红雾也在朝下面移动着。
看样子,这红雾起初应该是没有落到下方去的,只是漂浮在空中,但是只要我往前,就不可避免地会让这些人受到影响。
如此看来,我现在只能够从外面将这些情绪能量都吸收了,只有这样才能够挽救里面的人。
我再次拨通了楚思离的电话号,那边几乎是瞬间就接了起来:“喂,一鸣,什么事?”
“我这边 “我这边可能需要你们过来一趟,我马上把定位发给你们。”
如果说我过去会被排斥,那么换成楚思离会不会就能够进去了?
需要让这些普通人先从红雾的包围里面出来,我才能够放心大胆地行动。
不然一旦失控,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反正现在这红雾好像也没有什么动静,再稍微等一等应该也是可以的。
我环顾着四周,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蛛丝马迹。
可是心头有一个疑问一直让我想不通。
大师究竟是怎么做到,能够让这些红雾聚集在这里,不扩散开来的?
我并没有看到任何结界类的东西,而且又是怎么做到能够和我之间相互排斥?
我想不透,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
很快楚思离就带着人赶到了,只是现在这个场面倒是让我有点吃惊。
几乎所有的人都赶过来了。
“你们怎么……”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大家,很明显,每个人都是全速赶来的,到了之后还在不停地喘气。
“担心你,也怕再有无辜的人受到伤害。”阿娴调匀了一下气息,缓缓开口道。
“你怎么还没有走?”早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我就知道阿娴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阿娴有些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怎么?很希望我快点走吗?”
“那到没有……”我尴尬地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这片红雾。
“里面还有居民,所以我不敢乱来,需要你们进去把大家都先叫出来。”
大家也没多问,既然我已经开口了,就赶紧行动起来。
紫衣在我身边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我一圈。
“放心吧,我没事,你快去吧。”
我刚和紫衣打完招呼,转过头就对上了黄雅红通通的眼眶。
她是唯一一个在现场看到了我当时状态的人,很清楚我那个时候有多么危险。
为了不让大家过分担心,她转述的时候,还只是说我消失了,情况不是很好,不敢说得很具体。
可是她心里承受的压力反而因此更大了。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还好吗?”我轻声询问到,好像稍微大声一点,就会让这本来就很脆弱的泡沫破碎开来。
黄雅点了点头,从喉咙里闷出了一声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如果不是你的话,只怕那天还会有更多的伤亡。”
在我吸收情绪能量的时候,是黄雅在组织人们的自杀,我现在回想起来,依旧会觉得很庆幸,还好带上了黄雅。
听着我的话,黄雅也稍稍释怀了些许,她轻笑一声,点了点头,转身跟着紫衣一起进去疏散人群了。
看着大家的背影,我现在有点能够明白,“我”当时为什么会那么说了。
如果一直都和大家保持着距离,那只怕迟早有一天,我的精神就会先垮掉。
虽然平时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个中的心酸,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