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隐隐感觉到孟汐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再坚持,心绪不安的点了点头。
“饮食上有什么忌口的吗?”孟汐问。
“嗯…”慕容云寻思了一下,“有!”
“都不吃什么?”
“两条腿的不吃蚊子,四条腿的不吃板凳!”
“调皮!”孟汐笑着轻刮了一下慕容云的脸,起身坐起来,“你再躺一会儿吧,做好饭,我喊你。”
慕容云握住孟汐的手,“我们出去吃吧,别那么麻烦了。”
孟汐若有所思的缓缓摇头,玩笑似的说:“慕容科长第一次登门,怎么也得女主人亲自下厨,方显得我待客之道诚意满满呀!”
诚意?慕容云瞥了一眼孟汐若隐若现的幽邃之处,他想不出,还有比饱尝到女主人这里的潋滟风光、温润湿滑更富有诚意的待客之道吗?忐忑不安又不知不觉的泛起在心头,她如此待我,究竟是意欲何为?
慕容云强迫自己暂时不去胡思乱想,手掌覆盖在孟汐胸前的山峰上,一边自然而又放肆的轻揉着,一边说:“怎么还和我客气?现在即使是一个窝头,一碟咸菜,对我来说也是饕餮大餐!”
“也不是客气,主要是想做几道小菜,让你品尝一下我的厨艺。”
“那可一定要尝尝!”慕容云从床上兴奋的坐了起来,“我帮你。”
“你会做饭?”孟汐不无质疑的问,她觉得慕容云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应该还没到腰系围裙在厨房里挥刀舞铲、大展身手的阶段。
“只会做一些简单的饭菜,”慕容云笑道:“尤其是现在住单身公寓,如果不会做,要不就得吃方便面,要不就得挨饿!”
“那来吧,还像元旦那天一样,咱俩分工,你煮饭,我做菜,快,跑了一下午,我都饿坏了!”
两个人穿好衣服,来到收纳有序、干净整洁的厨房,慕容云淘米焖饭,孟汐料理其它食材。
厨房不是很宽敞,两个人转来转去的,难免会身体相触,肌肤相接,慕容云总是又突然,又亲昵的亲吻孟汐、拥抱孟汐,孟汐不自禁的感染着他年轻火热的激情,对于她来说,这种甜美的感觉好久之前曾经有过,那时候,她也像他这样的年龄。
孟汐也不免忧心忡忡:“了解到我的过去后,他还会这样吗?”
晚饭,孟汐精心烹制了生烤牡蛎,素炒菜芯,酱爆牛肉丝,清蒸对虾,还有一大碗蛤蜊海带豆腐汤;每道菜刚出锅,慕容云就像个馋嘴的孩子,逐道先“偷吃”了一口;孟汐的厨艺实在是棒,慕容云自是不吝真诚的溢美之词;只是满嘴油腻,一时间无法再用热吻去表达他满心的赞赏。
四菜一汤布好在餐桌上,孟汐与慕容云在餐桌旁相对而坐,高脚杯中斟上了已经“醒”了一个多小时的红酒。
孟汐笑吟吟的端起酒杯,完全是效仿元旦那天两个人吃火锅时慕容云的语气:“欢迎您,慕容科长,您的大驾光临,真的是让我这个寒舍蓬荜生辉呢!今天,能和慕容科长共进晚餐,我幸何如之,请千万不要客气,吃好、喝好!”
“谢谢!谢谢!”慕容云举杯与孟汐相碰,一本正经的凑趣,“谢谢孟大带班屈尊下厨,谢谢孟大带班的盛情款待,我也同样荣幸!”心中暗笑,连最香甜可口、回味无穷,最令人心醉神迷、销魂蚀骨的餐前大餐我都享受了,还会客气?只是当此良辰美景,美人笑靥如花,这充满轻薄、狎昵意味的话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口。
两个人相视而笑,浅饮了一口杯中如宝石般红中透亮的酒浆。
放下酒杯,慕容云环顾了一眼装修典雅的餐厅,视线回到孟汐脸上,淡淡的笑着说:“你这儿可不是寒舍,这个家被你布置的既有情调,又韵味十足,一进门就感觉特别舒服,我那个公寓说是寒舍一点儿也不为过,甚至可以说是我聊以休息的窝。”
孟汐凝望着慕容云,眼眸中柔情涌动,“愿意——常来吗?”
“当然!”慕容云喜笑颜开的握住孟汐的手,满是向往的说:“我希望,以后的每个傍晚,都可以这样和你一起共进晚餐。”
“随时欢迎你来!”孟汐浅笑着再次和慕容云碰杯,轻啜了一口酒,手指慢慢摇动着酒杯,眼中有很多思绪。
整顿饭,慕容云和孟汐还像元旦那天一样轻酌慢饮,相谈甚欢,唯一不同的,是两个人眼中都多了一层不遮不掩,只有彼此才能感觉到的脉脉温情。
吃过饭,慕容云帮孟汐将餐具拾掇进厨房,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客厅里的欧式布艺沙发上,耐心的等待着孟汐,内心里却狂野的上演着“浮生六记”,她,会告诉我什么?她,又有怎样的过去?
厨房里一直哗啦啦响着的水龙头停了,隔了片刻,孟汐走进了客厅,笑问:“怎么不看电视?”
慕容云笑了笑,“这些年,住宿住的,没有养成看电视的习惯。”
孟汐报以理解的一笑,坐在慕容云旁边的长沙发上,开始烧水冲泡“功夫茶”。
工作以来,慕容云和同事们去过几次装饰着拱门回廊,曲径通幽,清雅古朴的茶楼喝茶,对于其中身着旗袍奉茶的茶艺女精巧娴熟的烹茶技艺,并没有太在意,觉得只不过和卖油翁一样,“无他, 但手熟尔。”
然而此刻,烧水、温壶、烫杯、洗茶、泡茶…慕容云看着拳头大小的紫砂茶壶在孟汐的手指间,轻巧得如一张薄纸;她左手中指按住壶钮,水流悠然而下,手腕带动手指,恍如描摹着一幅精致的工笔画,一点一点,一笔一笔从心底晕染而出。
室内有股说不出来的静谧与安详,气氛迷人而又熏人欲醉,慕容云对孟汐的感觉更深刻了!
斟满茶海上的四个紫砂茶盅,孟汐递给慕容云一盅,“这是刚下来不久的秋茶,安溪铁观音,尝尝,味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