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水碧,和风轻拂;慕容云和上官岚泛舟在北海公园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心情放松了许多。
在这一汪碧波中,在这一叶扁舟上,与心爱之人相对而坐,他忽然觉得心中一角像掉进了这不知深几许的湖中。
慕容云手脚并力,一浆一浆,浆浆着力,错落有序,将船划得又快又稳;上官岚笑着打趣:“看不出来,慕容关长竟然还是划船高手!”
慕容云淡淡一笑,“自小生长在海边,划船、戏水于我来说,都是小儿科。”
“云哥,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
“ok,”慕容云双目微合,仿佛进入了故事之中,语调低缓的说:“long long ago, on the shore of bohai sea...(很久很久以前,在渤海之滨…)”
“大哥,”上官岚娇笑着掬起一抔水撩向慕容云,“您今年贵庚才三十六,还‘long long ago’!”
慕容云抹去溅到脸上的水珠,环视着北海公园的远山近水,“男人小时候的事,大都顽劣不堪,这个时候讲给你听,岂不辜负了如此诗情画意之境,还是不说为好。”
上官岚不乐意的摇头,“我就是想听听你小时候有多顽劣。”
“以后吧,以后把我小时候的事儿当作睡前故事慢慢讲给你。”
上官岚脸庞上泛起一片红晕,“那给我讲讲你的罗曼史,说说你的那些‘百般红紫斗芳菲’的经历。”
“岚岚,”慕容云失笑的问:“你觉得我是招蜂引蝶之人?”
“应该这么说,关注你、喜欢你的女性一定很多,可真正有勇气、有底气敢走到你身边的却不会有太多,那些女士们都默契的保持着远观近赏,却绝不轻易亲近的态度;而你呢,即使是‘乱花渐欲迷人眼’,也会岿然不动!”
“过奖过奖!”慕容云深情的望着上官岚,“接到你的微信,我还不是乖乖的,一刻没有耽搁的从滨海跑到了京城。”
“因为你知道,”上官岚自信而又妩媚的笑,“我是与众不同的。”
慕容云伸出手,上官岚把手搭在了他的掌心;慕容云握住上官岚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岚岚,我庆幸我没再有任何犹豫的来到了京城,可落到我手里,你值得吗?”
“这个问题,”上官岚凝视着慕容云,反问:“你问过沈雪吗?”
“好像没有。”慕容云摇摇头,心烦意乱的注视着船舷下澄净的湖水,觉得自己也真是够煞风景,怎么在此时会问出这样不合时宜的混话!?
“爱是不问值不值得的,我不想有‘心悦君兮君不知’的遗憾,幸运的是我爱的男人也爱我,这些其实已经足够;云哥,我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可我觉得,生命就像一个自然的流程,春花秋月,夏云冬雪,低谷和高潮都是未知的,能把握的就是刚刚迈出的这一步,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下一步,因为谁也不知道人的一生要走多少步,让下一步更加精彩就是我的理想。”
慕容云望着这位富豪千金倾国倾城的容颜,“岚岚,你的人生一定会很精彩。”
“云哥,我也相信,我人生的每一步都会很精彩,尤其是遇见了你,我的人生会更精彩!”
慕容云微笑着点头,和上官岚岚相识以来,她的话总会让他怦然心动,也知道她似乎漫不经心话语中的字字句句都是对这份感情的呵护;对于这份感情,他期盼的同样也是天长地久,他也会全心全意的护佑这份感情,可如果有那么一天,但愿他不是她人生最不精彩的那部分。
见慕容云笑着不吱声,上官岚说:“云哥,女人在男人眼里其实就是几棵草。”
“这话怎么讲?”
“男人与恋人一旦吹了,就发誓‘好马不吃回头草’;男人身边美女如云,又吹牛‘兔子不吃窝边草’;男人被女人抛弃时,都会说‘天涯何处无芳草’。”
慕容云被上官岚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岚岚,你这张嘴可真刁!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你曾经沧海。”心中却不自禁的想,颖梅是“回头草”吗?沈雪又算“窝边草”吗?可他永远不会发出“天涯何处无芳草”的慨叹!
离开北海公园,已是黄昏,上官岚驱车来到一家名叫“萨拉伯尔”的韩国料理店,点了烤牛排、烤鳗鱼、熏牛里脊、牛尾汤、泡菜煎饼,还给慕容云要了一壶“溪婉烧酒”。
“云哥,”上官岚以茶代酒,“谢谢你中午陪我吃了一顿地道的斋饭,这顿算是补偿你的!”
慕容云啜了一口感浓郁、温和、清醇的烧酒,笑着说:“我现在真的觉得自己饿的前胸贴后心了,也真是罪过,中午吃斋饭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晚上一定要吃一顿大鱼大肉。”
“快吃吧!”上官岚夹了一块牛排放在了慕容云面前的餐碟中。
上官岚吃得很少,大多数时间是脉脉含情的看着慕容云大块朵颐,一双灵动的眼睛顾盼之间天真无邪。
眼前的上官岚面莹如玉,眼澄似水,吐着娇美,透着智慧,有如鲜花初绽,容光照人。
慕容云毕竟是爱过、痛过、浪漫过的过来人,他觉得自己需要的是那种心心相印,如涓涓细水般的爱情,可是面对上官岚,他突然感觉心中又涌起对轰轰烈烈、激情澎湃般爱情的向往,想到这儿,几天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不安开始冰释。
吃过晚饭,回酒店的路上,慕容云到超市买了一个比脸盆略大的塑料盆。
上官岚自然是猜不出慕容云此举意欲何为,满眼疑问;慕容云神秘的眨眨眼,“回去你就知道做什么用的了。”
回到酒店的房间,上官岚换上拖鞋,疲倦万分的仰坐到沙发上,轻呼一声:“好累!”
“好好歇一会儿吧!”慕容云打开电视机,把遥控器递到上官岚手里,拿着塑料盆走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