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班后,慕容云到商场买了一部“huawei” 手机;手机型号和他办公用的那部一样,颜色他选了艳而不俗的瑰丽红。
回到“望江嘉园”,沈雪正在楼下小花园的凉亭中翘首以待;夜幕已降,树影婆娑,路灯幽暗灯光掩映下,慕容云仍能清楚的看到沈雪脸庞上焕发的喜悦光彩。
走进凉亭,慕容云手指轻刮了沈雪鼻子一下,“看来你已知道警报解除了?”
沈雪喜不自胜的点头,“盛姐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停职审查已经结束,明天可以照常上班了,她说是你不惜屈尊到监狱去了一趟,黄建广才承认那些数据是他修改的。”
“盛姐,你们处的盛副处长?”
“是呀,除了她,还能有谁。”
想起盛副处长在党组面前维护沈雪的那些话语,慕容云问:“你们私人关系不错?”
“那是,我和陈瑜都是她的嫡系。”
“在单位,尤其是一个处室,最好不要拉帮结派。”
“其实就是性情相投而已,怎么会拉帮结派?我在工作中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慕容云背起手,望着高耸入云的大楼,缓慢而又严肃的说:“你在工作中既没有责任心,又缺乏主动性,消极怠慢,不思进取、不求上进…”
“喂喂!”沈雪跳脚,“哪有你这样当领导的,只记得部下的缺点,那是你和我谈话之前,好不好?”
“是是,”慕容云收回目光,眼中漾起笑意,“我说的也是和你谈话之前;之后呢,沈雪同志在工作中积极主动、踏实肯干、任劳任怨、态度端正,是位合格而又称职的优秀关员!”
沈雪挽住慕容云的胳膊,“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在你和我谈话之后,尤其是滨海关机关服务中心工作的后两年,如果说别人是为了个人目标而工作,我完全不是;我是为了我倾慕的人在工作,所以我和同事们在乎的东西不一样,我不在乎哪个工作对自身有益,也不在乎哪个工作能突出自己的能力,我愿意不怕累、不怕苦的做一切别人不愿意做的事情,只要那个人一句肯定的话,一个肯定的眼神,甚至只是一个微笑;日子久了,我能明显感觉到,我的不计较付出,让同事们都对我分外友善,这算是我努力工作的一个意外收获;到宁杭关后,我依然保持着这样的工作状态,和同事相处得也都很愉快。”
慕容云自然明白“那个人”指的是他;在一个处室工作四年,他更清楚沈雪具备到哪儿都受欢迎的好人缘。
“不管为什么工作,这都是可堪大任的工作态度!”慕容云话中有话的褒奖了一句,接着又轻描淡写的问:“和我说说你对你们盛副处长的评价?”
“陈永吉到宁杭任关长之前,盛姐就已经是副处了,在工作中,她要能力有能力,要水平有水平,要不是宁杭关这几年风气不正,她早就该提正处了;做为朋友,我觉得她为人、修养都特别好;你们也应该见过了,对她印象如何?”
慕容云摇摇头,敷衍着回答:“只简单的聊过几句,暂时无法评判。”
其实,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慕容云对盛文华也印象颇佳,如果这次考核没什么大的问题,她是他心目中通关处处长最合适的人选,“扶正”是必然的;只不过,这些话涉及到组织原则,不适宜和沈雪说。
两个人手牵着手上楼,进屋后,沈雪拿起门口角柜上的百合搭配康乃馨花束,递到慕容云面前,认真而又郑重的说:“谢谢您,尊敬的慕容关长!”
慕容云没有接过花儿,似笑非笑的说:“在这个家里没有关长,你如果这样称呼我,那明天去我办公室谢我吧。”
“大宝贝,那我换个方式!”沈雪将鲜花放回角柜上,纵身扑入慕容云怀中,攀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送上了她柔软的双唇。
慕容云箍紧了沈雪,毫不客气的洗劫她唇齿的每一个角落,吮吸着她唇舌间甘醇馨香的汁液,吻着吻着,一缕淡淡的咸涩滑落口中。
慕容云躲开沈雪的唇,凝视着热泪滚滚而下的怀中人,笑着说:“真相都已大白,应该高兴啊,干嘛还哭?”
“慕容,”沈雪脸庞埋在慕容云肩头,“是上天派你来拯救我的吗?”
“嗯,我是猴子请来的救兵!”
“嗤!”沈雪笑了一下,撒娇的把身体更紧的贴在慕容云身上,“我知道你有私心,可除了你,不管是谁来当这个关长,他或许也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但绝对不会亲自跑到监狱去见一个囚犯,整件事也就永远无法澄清,这个黑锅我肯定会一辈子背着,会一辈子被人耻笑,我也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因为我相信我爱的人不会那样做,”慕容云将手中的购物袋递给沈雪,“这不,给你买了个礼物,是对你没有陷入腐败泥淖的奖励。”
“是什么?”沈雪一边问,一边将礼物从袋子里取出来。
看到是“huawei” 手机,沈雪眉头不自主的微蹙,但还是赞了一句:“很漂亮的颜色!”
慕容云看出沈雪并不是很喜欢,也不说破,“把卡换了吧,别再用那个iphone5s了,我去洗下手。”
从卫生间出来,沈雪轻摇着手机问他:“你买了几部?”
“就一部啊,”慕容云不在意的回答:“我的办公和个人手机,也都刚用没几天。”
“嘻嘻!”沈雪调皮的对他眨眨眼,“我以为某人又买了四部呢!”
慕容云这才明白沈雪为何如此发问,几年前的那次交通事故,导致他左腿胫骨骨折,在医院躺了两个半月;出院后,为了表达感谢和其它不为人知的情感,他特意买了四部同一款式的手机,一部送给了沈雪,另外三部委托沈雪替他送给了潘钰、林虹和阮明慧,却怎么也没想到这四个女人后来都和他有了无比亲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