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稚嫩的小傻子!慕容云在心里暗自埋怨沈雪:“这件事已不仅仅是添乱,而且还给我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难题;如果早一些告诉我,我或许还可以有应对之策,现在,不仅时间紧,我还苦无良策的不知怎么去补救。”
“宝贝儿,”慕容云轻抚着沈雪的背,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可以再哭三分钟,三分钟之后,你有两个选择。”
沈雪渐渐止住呜咽的哭声,仰起梨花带雨的脸庞,“哪两个选择?”
慕容云下颌扬向卧室,“我们先去床上做爱,高潮后,你的情绪自然而然的平复下来,我们再谈。”
“嗯—”沈雪娇哼一声,苍白的脸上浮起一片红晕,伏到慕容云怀里,小声的问:“另一个呢?”
慕容云扯过几张纸巾,“把眼泪擦干,回答我几个问题。”
沈雪在慕容云胸前又偎了一会儿,从他手中接过纸巾,抹拭着眼泪。
慕容云拍了拍沈雪的背,起身坐到单人沙发上,点燃了一支香烟。
沈雪微嘟着嘴唇,看着慕容云,她很不愿意他坐过去,偎在他怀里,有一种有人依靠的心安感觉。
慕容云吸了一口烟,笑着说:“佳人在怀,我怕我难以以礼相待。”
沈雪不自主的笑了一下,“你问吧。”
慕容云吐出一口烟,笑容隐没在缭绕的烟雾中,“你对这次和你一起被停职的陈瑜了解多少?”
沈雪有些愕然,很明显是没想到慕容云会如此发问;然而,她明白,慕容云虽然没明说,但他现在是以关长的身份问话。
“我们彼此应该都很了解,”沈雪回答:“陈瑜和我同岁,她是我到宁杭关工作后,关系最好的同事和朋友,她也是宁杭生人,八小时之外,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比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都多。”
“陈瑜的外貌,也就是外在形象如何?”
沈雪按捺不住好奇,“你干嘛问这个?”
“不准反问,如实回答!”慕容云板起脸,语气有些硬。
如果是在滨海工作期间,慕容云这样的神态语气和沈雪说话,沈雪一定会难受好几天,可此刻,她看到了他严厉眼神中的温柔。
沈雪吐了一下舌头,“我俩身高差不多,体形也差不多,怎么说呢,我觉得她是那种让人过目难忘的女子,气质温婉优雅,妩媚而不妖娆,是关里公认的美女。”
慕容云唇边漾起一丝笑意,“你说的是她,还是你自己?”
“当然是她,”沈雪半是含羞,半是含笑的说:“等你见到她,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虚!”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对朋友这样的评价,慕容云都替陈瑜庆幸她能有沈雪这样一位朋友。
慕容云继续问:“你们原来的那位黄处长有没有仰仗领导的权势,想潜规则你?你不从,他因而故意陷害?”
“等等,”沈雪疑惑的说:“你这么问,是不是相信修改数据的事不是我做的?”
慕容云把即将燃尽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中,淡淡的说:“我记得和你说过,一个人,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品行,最了解他的,不是父母亲朋,而是他工作中的上司和领导;不仅你们的盛副处长不相信,我更不相信我朝思暮想了四年的女人,竟然会成为走私分子的帮凶。”
“慕容,”沈雪起身坐到慕容云的腿上,双臂勾住他的脖子,直直凝视着他的眼睛,缓慢却清晰有力地说:“因为是你爱的女人,之前,即使没人知道,我也绝不会做任何让你有失颜面的事;之后,更不会做!”
慕容云的心越来越安稳,用一个舒缓而长久的热吻回应沈雪的深情;却暗自惭愧,同样的话,他却没有底气对她说。
激吻之后,慕容云意犹未尽的的一下一下的亲吻着沈雪的嘴唇,“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吧。”
沈雪想离开他的怀抱,慕容云摇摇头,箍紧了沈雪的身子。
“潜规则之类的事绝对没有,”沈雪倚在慕容云肩头,坚决的说:“黄处长年龄老大,整天板着脸,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我和他一年到头都说不了几句话,他给我的印象,也是个很正直、很有威信的领导,我们全处的同事对他也都很敬畏,说实话,直到他出事,我们都不相信他竟然也会和宁杭走私大案有牵连。”
“那陈瑜呢?”
“我觉得也不太可能,如果有,陈瑜不会瞒我。”
慕容云眼中蕴着笑意睨视着沈雪,沈雪立时明白了,忙说:“她只知道我在滨海工作时有个男朋友,但绝不知道是你!”
“你们还真交心!”慕容云满意的点点头,“用过你口令的只有你原先的处长吗?”
“是的,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天中午快下班的时候,他打电话到我们的办公室,电话是我接的,他说他的口令不知为什么登录不了系统,又着急的要查一些数据,所以我就过去在他的电脑上输入了我的审单口令和密码;被停职后,我问陈瑜,陈瑜也说黄处长是以这个理由用过她的口令。”
如果情况属实,慕容云估计沈雪和陈瑜是不幸而被动的被通关处原处长黄建广利用,不明就里的成为他违法行为的一颗棋子;他只是需要审单科任何一位关员可以修改数据的权限,而不是非得用她们两个的口令不可。
慕容云怜惜的问:“知道我到宁杭关工作和你被停职,应该差不了几天吧?”
“前一天刚在关网上看到你的任职命令,第二天就被停职了。”
“宝贝儿,”慕容云搂紧沈雪,心痛的说:“雪上加霜的日子!”
沈雪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涌了出来,“因为我确实没做过,一开始并不怕,可监察室找我谈话,一次比一次严厉,简直就把我当作宁杭大案的漏网之鱼;后来,知道了黄处长根本不承认他用过我们的口令,这件事已无法澄清,我才感到害怕;又想到你回来,我就要失去你了,心里更加难过,天天以泪洗面,天天晚上做噩梦!你回来之前的那些天,我都不知道该怎样继续生活,好像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慕容云追悔莫及,早知这样,他最起码应该把潘钰和孩子在国外定居的事情先告诉沈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