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梅略感失望的问:“这些年关于我的信息,你知道的并不多,也从没刻意的去打听,是不是?”
“不是不想知道,我只是无颜去打听,”慕容云毫不隐瞒的实话实说,又讪笑着解释,“我上学时就不怎么和咱们班的同学在一起,毕业以后,基本上和他们断绝了联系,网上的同学群我也只是偶尔会去看看,手机里更是没有他们任何一位的电话号码;我和张健大哥还有同宿舍的几位学哥倒是一直保持着密切联系。”
颖梅点点头,“大学毕业那年,因为缘于对你的极端失望,我只想离开江汉市,离开那个我们一起生活了四年的地方;那一年的年底,我参加了研究生考试,考取了‘中山大学’法学院的研究生;研究生毕业,在深圳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一年后,我入选了“英国司法大臣中国青年律师培训项目”,赴英国伦敦大学进行为期一年的交流与培训,并先后在英国的‘ffw事务律师事务所’、‘linklaters律师事务所’香港分所工作过,一年前,我以合伙人的身份加入了深圳的‘中伦律师事务所’。”
多么丰富而又令人羡慕的工作经历啊!可慕容云完全没在意这些,而是问:“我听说你一直都没结婚,是吗?怎么还是一个人?怎么还没结婚?难道你心里一直…?”
“你是说我心里一直有你,是吗?”如从前一样,颖梅从慕容云的话语中总能洞察他的心思。
“是。”慕容云不敢相信的点着头。
“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颖梅柔声说:“和你分开后,我以为自己不再爱你,也不会再想你,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我也认为,人的心就像一栋空房子,总是有人搬进搬出,如果不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那我和谁在一起不都是一样呢?上研究生和工作以后,也有过男孩子追求我,我也试着和他们拍拖,可是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和他们牵手,我会觉得浑身不自在,回去后就会觉得很脏,就拼命的洗手;在一起吃饭,本来很饿,可一坐下来,就好像什么食欲都没有了;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和他们在一起,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想你,所以我宁可早些回家,呆在房里听音乐,写日记,回忆我们的故事;这些年,一直这样,我想你时,想念自己就会生长。”
说到这里,颖梅那对清亮的眼眸里浮上了一层水汽,那水汽越聚越浓,终于悄然滑落。
慕容云将颖梅拥进怀中,怜惜万分的吻去了她的泪水;九年了,颖梅的眼泪,积蓄了太久太久,也积蓄了太多的相思和怀念;她的眼泪,只有在他的怀抱中,才会彻彻底底地流淌出来。
默默的流了一会儿泪,颖梅软软的偎在慕容云怀中,像电影中的旁白一样用英语说:“when you are young, you may want several love experiences. but as time goes on, you will realize that if you really love someone, the whole life will not be enough.”(年轻的时候会想要谈很多次恋爱,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终于领悟到爱一个人,就算用一辈子的时间,还是会嫌不够。)
慕容云依稀记得,这是他和颖梅看过的一部电影里的台词,此刻,由颖梅轻轻的说出来,让他更感觉别有一番滋味,感觉到颖梅对自己的绵长思念,一如自己对她的思念一样,无休无止!
颖梅继续低语:“这些年来,我一直关注着你的消息,你结婚那天,我躲在房间里哭了整整一天,喝了好多酒;本来新娘子应该是我的,我真的很懊悔,懊悔自己那么轻易的放弃了你;我才知道,这世上最残酷的事情不是没有得到,而是得到后,再失去;我又劝自己,不管你结婚与否,其实都和我没有关系了;虽然可以理智的这么想,但我清楚,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变了样,就好像精美的菜肴没有放盐,不管一切看上去多么美好,都失去了味道!今年年初,我知道了你婚变的事情,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我立刻打了报告,坚持要求来滨海的分所工作;在做这个决定之前,我也想过,就算你已经又有了别的女人,那我宁愿做你一辈子的情人。”
颖梅话音刚落,慕容云脑海中潘钰的身影自然的浮起,一瞬间,他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整个身体都冷得‘簌簌’的抖起来。
颖梅感觉到了他身体突然的冰凉和颤抖,“怎么了?”
“没什么?”慕容云下意识的握着颖梅的手,仿佛要从她的掌心汲取点热量,不动声色的问:“在深圳,你见到琳琳了吧?”
“是呀,”颖梅回答:“我们同属于一个律师协会,但不在一个律师事务所,我是几个月前才知道她也在深圳的,你的一些个人情况我也是从琳琳那知道的。”
“这个琳琳!”慕容云轻哼了一声,“春节期间她在家呆了好几天,竟然没和我透露一点儿关于你的消息。”
“你别怪她,是我特意嘱咐她先别告诉你的。”
慕容云不知道妹妹告没告诉颖梅他现在身边已经有了潘钰,装作玩笑似的问:“你没想过来这里,如果我不爱你了怎么办?”
“我想过,”颖梅平静的说:“对于许多曾经相爱过的人来说,都会觉得,既然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但我依然会留在这里,想你的时候我就会偷偷的躲在你看不见的角落里看看你。”
慕容云抱紧了颖梅,热烈吻着她,“这种情形永远不会出现,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九年了,我要你用以后的所有日子陪伴。”
颖梅也动情的吻慕容云,“其实,我更相信,即使再有若干个九年,你对我的爱也不会改变。”
“这是一定的!”慕容云开心的松开颖梅,“我有件东西要给你看。”
“是什么?”
“等一下。”慕容云笑着起身,去衣柜里捧出一个铁制的微型保险箱。
回到床上,慕容云对好密码,打开保险箱,从里面取出一个非常精致的缎子面料的蓝色“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