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婉竹则是独自在咖啡馆待了很久,期间好几个男孩子过来搭讪,她都礼貌而果断的拒绝。
约莫四五点钟,她才回到别墅,整个人却是心事重重的。
她躺在卧室的沙发上,仰着头看着头顶的水晶灯,暗暗的想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医院。
她的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有次无意间看到席正梃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背影落寞的样子,心,微微发疼。
老天对他够残忍了。
她是他的妻子,她不能让他难堪。
只要尚骞不说出去,那晚,就是个永远的秘密。
尹婉竹一下子坐直身子,眸光坚毅,在心里做了决定。
明天,她明天就去医院。
……
晚餐,是尹婉竹一个人吃的。
晚餐后她就拿着平板靠在床背上,膝盖弯曲,上网查了下南城的医院,最终锁定了一家医院,然后随手将ipad放在床头柜上。
尹婉竹躺下来,鼻尖触到被子,嗅到了上面属于男人的清冽气息。
这些天,席正梃还是早出晚归,特别的忙,等他回来,尹婉竹都睡着了,等尹婉竹醒来,他却又离开了。
如果不是清晨醒来,身畔的被子略微皱褶,以及残留着他身上淡淡薄荷清冽气息,尹婉竹还会以为他好久都夜不归宿了。
“真是辛苦。”尹婉竹抱着被子喃喃。
她又摸到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盯着置顶的聊天记录。
【正梃:今晚不回来吃饭。】
【尹婉竹:好。】
【正梃:同上。】
【尹婉竹:好。】
【……】
两人的对话就是如此公式化。
尹婉竹看了几眼,关掉手机,熄灯,留了盏壁灯,合眼睡去。
—
翌日。
尹婉竹睁开眼睛,身畔依旧空空如也。
抬眸一看,现在不过早晨七点钟。
“工作狂。”她轻轻的摇头。
想到今天要做的事情,她无暇多思,赶紧掀开被子起床。
早餐之后,尹婉竹换了套很保守的衣服,黑色衬衣,黑色长裤,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浅棕色的卷发扎了个马尾辫,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幅度优美的天鹅颈,再戴上墨镜,这才出了门。
她让司机将她送到商场门口,然后自己从另外一个出口打了出租车去医院。
……
黑色奢华限量版轿车在道路上缓缓前进,前方是红灯,车子停了下来。
席正梃坐在宽敞的后座上,手里捧着文件,一目十行的扫过,俊美如斯的脸上神色漠然。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人穿着一套香奈儿最新款的套裙,留着大红色的波波头,妆容精致,那张脸很是漂亮,魅惑无比,像个能吸人魂魄的妖精。
重点是她的身材,无比火辣,没见什么世面的男人看了铁定流鼻血。
她透过后视镜盯着后排的席正梃,默默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眸光中不由自主倾泻出爱慕的神色来。
席正梃合上文件丢在一边,伸手捏了下眉心,无意识的转向窗外,眼眸,突然就顿了下。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他还是认出来了。
女孩身材纤细,脊背打得笔直,马尾辫随着她走路的动作一甩一甩的,阳光在她的身上跳跃,整个人闪闪发光。
进进出出的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是尹婉竹。
他的小妻子那张美到极致的脸注定了她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席正梃眸光略微移动,就看到几个大字——南城阳光妇科医院。
他蹙了下眉头。
他的小妻子突然去医院干嘛?
眼见着尹婉竹的身影消失不见,他立刻取下黑色面具,戴在脸上,一边吩咐:“十点半的会议取消。”
女人回过头看他,略微诧异:“可是boss,那场会议很重要。”
席正梃刚回国,几乎每天从早忙到晚,取消会议,这还是第一次。
席正梃正眼都没扫她一下:“啰嗦。”
“是,boss。”女人只好恭敬的颔首。
席正梃推开车门下车,跟上尹婉竹。
女人也跟着下车,带着一群保镖,浩浩荡荡的追随在他身后。
尹婉竹提着包进了医院,她在网上就预约好的,她推了下脸上的墨镜,手心里都是细汗。
她很紧张。
毕竟,她才二十岁,就算是和席亦宁在一起两年,最亲密的动作也只是吻额头而已。
思及此,尹婉竹的心底就升起一股不甘和屈辱。
该死的尚骞!
都是因为他,她才不得不来医院做那种手术。
心里思绪万千,到底,尹婉竹还是进了手术室。
她主动关上房门,将单子放在医生面前,心脏砰砰跳,就跟要跳出嗓子眼儿似的。
“处女膜修复手术?”医生拿过单子,头也不抬的问。
“嗯。”尹婉竹点点头,下意识的捏紧了手里的包包。
“去里面躺着。”女医生这才抬头,稀疏平常的看了她一眼,下巴点了点用几个帘子隔着的手术床。
尹婉竹颔首,脸颊微微发红,走到里面去,犹豫了下,到底还是躺下了。
她深吸一口气,将墨镜取下来,放在包里,缓缓的闭上眼睛。
只能这样做,她没得选。
只有这样,她才会好受些,否则她会觉得很委屈席正梃。
老天对他够残忍了。
眼睛闭上后,其余感官就会特别敏锐,特别是听觉。
“你是谁?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
女医生略微愤怒的声音传进尹婉竹的耳朵里,隔了一定的距离,她没听清说的是什么。
然后,她听到“啪嗒”的关门声,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缓缓的向她靠近,她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压在床单上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
席正梃在手术床前站定,一只手斜插在裤兜里,一只手里捏着手术单,扫了眼,这才睨向手术床上的尹婉竹。
他扯了下唇角,语气嘲讽:“怎么?想来医院一趟好欺骗席正梃你还是原装的?”
尹婉竹的大脑“嗡”了下,她立刻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男人那张黑色的面具,以及满是嘲讽的黑眸。
她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
“尚骞!”她惊愕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男人,缩在床头,“你怎么在这里?你想干什么?”
质问他,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