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士宪不光是死了,还死得透透的。
他的整个身子,只剩下了原本薄薄的一层,后背部分已经全部被炸烂,估计除了乔绫香之外,没有人能把他救活了。
但乔绫香怎么可能救尚士宪,她负手,从看守点的长廊那一头,缓缓的走上前来,身周的嫌疑犯们宛若潮水一般的四散开,生怕靠她太近,会被她蒸发成了生命能量,最后被逼回了自己的牢房。 不等她走到阿久的身边,那还没死透的尚士宪,就被她抽干了最后一点点的生命能量,只剩下了半边干尸,而尚士宪的生命能量,落入了阿久的身体里。
最后,尚士宪的那一点生命能量还没有用完,阿久的伤就好了。
不断有白色的生命能量从乔绫香的身体里散发出去,落在地上安检的尸体上,那些安检缓缓的苏醒过来,乔绫香已经走到了阿久的面前。
只见阿久大松口气,对乔绫香说道:
“还好干掉了,不然让这个尚士宪跑了,还不知道要费多大的劲才能弄回来。” “尚士宪死了,估计常兆玲得更疯。”
乔绫香的眉头微微蹙拢,她倒也不是害怕常兆玲怎么样,就是感觉这事儿肯定没完。
于是,乔绫香又回头,对跟了进来的北营斩首小队队长说道:
“你回北营去,把咱们北营的人都调到湘城来,我估计接下来湘城得乱一阵子了。”
她从来不小看任何一位失去了孩子的母亲,虽然尚士宪的确十恶不赦罪该万死,可是只看常兆玲为尚士宪做的这些事,就能看得出来,常兆玲那一关不会好过。 斩首小队的队长颔首离去,阿久看着1号看守点里,这一地的凌乱,也是考虑到了接下来常兆玲的状态,便对乔绫香说道:
“还不知道常兆玲那个疯子接下来要做些什么,要不,我就暂时留在湘城吧。”
“这样也好,反正我来去也快,我先去前线照顾一下,过两日我再过来。”
乔绫香点头,和阿久商议好,便留下了阿久坐镇湘城,整个湘城北营从前线撤回来,守住湘城,她则让刁明珠带着她,先往前线转一圈儿,把岑以的前线梯队,在面对那个吸水怪的伤亡率,给降到0。
因为乔绫香异能等级在不断的提升,现在她对于尸体的死亡复活时间也长了一些,以前在死亡一小时内,送到她面前来的人都可以复活。 后来这个时间就拉长到了两小时、三小时、四小时,最后,在死亡之后,只要尸体没有腐烂的,乔绫香都可以复活。
现在南部地区已经进入了秋冬季节,尸体堆放在露天,比夏天可以存放的时间长一些,乔绫香又有刁明珠牌儿的快车可以做,她往前线去一趟,集中把死亡的尸体处理一下就行。
便是刁明珠带着乔绫香往前线去了,尚士宪被阿久杀了的消息,也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Z城的常家和尚家。
“砰砰砰~~~哗啦啦~~”
尚家那奢华至极的大别墅大客厅里,瓷器碎裂的声音不断响起。 几个佣人害怕的缩在角落里,不敢在这个时候冒出来,触主人的怒火。
然而,不用她们做什么,常兆玲已经气得疯掉了,她疯狂的砸烂了客厅里的各种名贵古董,以及各种架子。
又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她疯了,她真的疯了。
尚正心在大儿子尚令节的陪同下,从门外进来,看到常兆玲这种情况,尚令节急忙走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母亲,哭道:
“妈,您别这样,快别这样了。”
凄厉的哭声,从常兆玲的口中溢出,她披散着头发,嘴里不断的喊着尚士宪的名字,仿佛完全听不到大儿子的喊声一样。
常兆玲已经完全疯了。
她疯狂地尖叫着,挣扎着,闹了一大通之后,又死死地盯着大儿子,颇有些癫狂道:
“你弟弟死啦,你弟弟死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连一个活着的机会都不给你弟弟,为什么呢?”
这是常兆玲最想不通的一点,她不明白阿久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就一定要置她儿子于死地,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狠狠的剜她的心。
尚正心也是满脸都是泪,五六十岁的人了,颓然的坐在沙发上,气得双手发颤。
这大约是尚正心人生第一次遇上这种不给他脸面的人,无论是叶亦铭,还是杀了他小儿子的阿久。
尚正心都恨得牙痒痒。
他这几天被叶亦铭拖在西城,早已经受够了叶亦铭,明明不过是叶亦铭一句话的事儿,那个杂碎偏生要为难他。
拖到现在阿久把他子杀掉了,叶亦铭要负主要责任。
哭声在奢华的大客厅里响起,尚令节抱着他崩溃的母亲,通红着眼睛看向他的父亲,语音哽咽道:
“爸,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尚家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欺负过。”
“绝对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坐在沙发上的尚正心,发着毒誓一般,双眸中全是犀利且坚定的目光,这目光中还有浓郁的仇恨。
从今天开始,无论是尚家还是常家,都与叶亦铭势不两立。
“杀了阿久,杀了阿久。”
被大儿子紧紧抱着常兆玲,嘴里呢喃着,她的目光已经被疯狂的仇恨完全的占据了。
她要告诉所有人,丧子之痛究竟有多痛。
而这一切都应该是叶亦铭与阿久负责,他们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不仅仅有叶亦铭与阿久,还有岑以和乔绫香,甚至于整个湘城,整个五城,全都是害死她儿子的凶手。
那些搞笑的五城安检,从来都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局,竟然天真的以为规则与秩序还存在。
而就是因为这样的规则与秩序,害死了她的小儿子。
全都该死,全都该死。
“从今天开始,不要惜钱,要尽可能的招收民间团队,我要让所有南部地区的人看看,惹了尚家,会有什么后果。”
尚正心怀着沉痛的心情,嘱咐了自己的儿子,再看向自己的老婆,沉沉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