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柯南跟进门,“打扰了~”
服部平次也进门,“打扰了~”
在看到服部平次时,西条大河眯了眯眼,目光有些危险,不过在池非迟的目光扫过来时,又恢复了正常。
门口,毛利兰身旁还有铃木园子、远山和叶好奇地看着屋里。
毛利小五郎看着走向自己的池非迟,无语一巴掌覆到额头上,“你一个人来就可以了,这种男人间的聚会,干嘛要带上这群小鬼啊……”
“就算非迟哥不带我们来,我们也问过主持,打算找过来的。”毛利兰半月眼盯自家老爸。
什么叫‘男人间的聚会’?
避开女孩和小孩子,只叫非迟哥过来,再加上一屋子大老爷们和两个艺伎,一看就知道是来花天酒地的!
“主持说了啊……”龙圆和尚一汗,笑着招呼,“既然你们来了,那就一起坐吧!”
隔壁房间,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拿出坐垫出来,分发下去。
池非迟坐到毛利小五郎和龙圆中间,灰原哀也坐到池非迟身旁。
铃木园子在樱正造三人挪了挪位置、空出空间后,也就坐下。
服部平次坐到千贺铃身边,转头看千贺铃,“咦?你不是宫川町的……”
“是,我叫千贺铃,”千贺铃对服部平次笑眯眼,用柔和的声音道,“上次非常感谢您。”
坐到服部平次身旁的远山和叶疑惑,“你们认识啊,平次?”
“见过一面。”服部平次道。
毛利兰坐到毛利小五郎另一侧,隔开毛利小五郎和千贺铃,抱怨道,“真是的,一不注意你就乱来。”
柯南跟着毛利兰坐下,笑眯眯看毛利小五郎的绝望脸。
毛利小五郎无力扶额。
之前,他身边还是个温柔可爱的艺伎,现在,左手边是自家冷脸的徒弟,再往左是某只可爱但也一脸冷淡的萝莉,自动降温,右手边是用要吃人的目光盯着他、喋喋不休教训他的女儿,再往右又是某个柯南小鬼,让他感觉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他和千贺铃小姐完全靠近不了嘛。
头疼。
“小兰啊,”龙圆帮毛利小五郎说话,“请你就不要再责怪令尊了,是我们邀请他过来的。”
“没错,”樱正造笑道,“我们想请教名侦探是怎么推理‘源氏萤’这件案子的。”
拿坐垫出来的妇人忍不住道,“听说‘源氏萤’的成员手上都有一本《义经记》,是吧?”
樱正造看着妇人道,“我手上也有一本呀,那可真是本好书。”
说着,又转头问身旁的西条大河,“对吧?卖旧书的。”
“是啊,”西条大河笑意勉强,“不过我不是很喜欢那本书,书名虽然是《义经记》,但实际上那却是一本描述弁庆的《弁庆记》。”
水尾春太郎转头搭话,“我倒是很喜欢,尤其什么安宅的弁庆,最棒了。”
“安宅指的是什么啊?”铃木园子好奇问道。
“那是能剧的剧目之一,”水尾春太郎笑着解释道,“为了要逃避赖朝手下的追击,义经跟家臣们就假扮成修行僧,打算利用这个方式通过安宅的关口。”
樱正造接过话道,“当义经的伪装就要被看穿的时候,弁庆就突然拿出了金刚棒,狠狠地打了义经。”
“哎?”铃木园子好奇,“为什么?”
“蒙骗关口的守卫,”樱正造道,“因为一般人都觉得,家臣是不会打主君的。”
“那他们的计谋成功了吗?”铃木园子像个好奇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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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们平安通过了关口,”水尾春太郎道,“事后,弁庆哭着向义经请罪,而义经不仅不追究,还称赞弁庆机智,是个体现两人深厚情谊的好故事。”
“池先生对《义经记》好像也有了解,”龙圆没忘了自家主持的交代,为了不让池非迟觉得被冷落,主动搭话道,“有喜欢的故事吗?”
“早几年看过,”池非迟声音凉飕飕道,“我比较喜欢高馆之战。”
静。
毛利小五郎左右看看,发现樱正造这些人都愣住,不由疑惑。
“那个……”铃木园子直接问道,“怎么了吗?”
“啊,”龙圆回神,干笑挠头,“高馆之战,义经和家臣身陷包围,他的家臣都战死在了高馆之外,他也在之后杀死了妻子和四岁的女儿,最后切腹自尽,也是义经悲壮一生的结局。”
“是、是吗……”铃木园子呆住。
非迟哥这喜欢的是什么剧情啊喂。
毛利小五郎也无话可说,好好的干嘛要问他徒弟嘛,你看刚才,不就冷场了吗?
柯南心里呵呵,他怀疑池非迟是对今天那个偷袭的家伙有怨气,暗戳戳诅咒‘源氏萤’那些用《义经记》中义经和家臣名字作代号的成员死光光,才会这么说的。
“不过,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个悲壮的结局,也才让大家对义经这个英雄更加惋惜吧,”水尾春太郎评价着,也是帮忙打圆场,“每次演出,这最后一出剧目也是人气最高的呢。”
龙圆点头,“是啊,我每次看到这一段的时候,总是觉得很惋惜。”
气氛又好了起来。
池非迟想了想,还是保持沉默。
他觉得自杀才是懦夫行为。
虽然说,对义经自杀的解释是,他不想死在藤原家的家臣手上,但他还是觉得死到临头,就别管那些体不体面的事了,拿上武器出去跟那些人拼,砍死一个不值那就多砍死几个。
还有,在那个时期,源赖朝认定的是‘男死女留’,源义经的妾被抓住后依旧没有被杀害,那么,义经完全没必要杀了妻子和女儿。
就算担心妻子落到自己母亲当年的下场、沦为玩物,杀了妻子,但他四岁的女儿,被流放也可以活下去,说不定还能普通但安稳地过完一生。
毕竟那也是源赖朝的小侄女,源赖朝只要不杀那个小女孩,为了面子,那个小女孩也不会过于穷困潦倒,说不定还会得到接济。
如果是他,他不会自杀,不会杀了自己年仅四岁的女儿,跟妻子说明后果和利弊,要是妻子选择生,那也由她,要是妻子选择跟着他,那就一起往外杀,砍死一个算一个,怎么都比憋屈自尽强。
纵观整段历史,源义经或许是名勇将,却没有足够的格局和谋略,否则整个过程中,翻盘败赖朝、自己上位的机会太多了,再不济,真正的聪明人也得意识到‘功高震主’,想法子全身而退,或者给家人安排好退路。
如果义经能够篡位或者全身而退,他或许还会佩服这个人,哪怕是保孩子生命无忧,那也是个智者,可义经不是这种人,那就恕他难有好感……嗯,这些话说出来估计又得破坏气氛,还是不说了,他也没心情跟这些人理论什么。
“啊,不好意思,我最近总是睡眠不足,”樱正造转头问拿垫子出来的妇人,“我能不能去下面的房间休息一会儿?”
“要休息的话,不如去隔壁房间吧,”妇人道,“反正今天晚上也没有其他客人。”
“不,我还是去楼下吧,”樱正造拒绝了,看了看手上的金表,“就麻烦你9点叫我起床吧。”
说完,樱正造起身笑着打了招呼,“那就请各位好好享受啊!”
一群人目送樱正造离开、门口的女人关了门,这才收回视线。
“话说回来,你之前是去练箭吗?”毛利小五郎问池非迟,“怎么带着弓箭就过来了?”
服部平次如实道,“是之前有人袭击了非迟哥,一个使用弓箭偷袭的家伙,我们觉得有可能是‘源氏萤’那起案子的凶手……”
“所以我才说要来找爸爸你帮忙,顺便问问你对那个案子有没有头绪,”毛利兰想起正事,他们在路上就听服部平次和柯南说了池非迟遇袭的事,“因为爸爸有可能从目暮警官那里了解到什么消息啊。”
“拜托,我都已经离职很多年了,怎么可能打听得到案件详情,”毛利小五郎有些无语,很快又偷瞄池非迟,“不过呢,我是听说五个死者好像都是‘源氏萤’的成员,你不会跟他们有什么牵扯吧?”
“没有。”池非迟笃定道。
“呃,”毛利小五郎被池非迟冷静又笃定的态度一噎,想了想,“也对,我的徒弟也没必要跟那些家伙有牵扯,那你为什么会受到袭击。”
“我觉得或许是非迟哥之前在京都玩的时候,发现了什么,”服部平次道,“不过非迟哥完全没有印象,当然了,也可能是因为我们今天在跟义经和弁庆的景点打转,引起了那个凶手的注意,对方是随机选择先动手的目标,正好选中非迟哥。”
“所以非迟哥才在路上买了弓箭,”铃木园子笑道,“要是那家伙再来的话,就把他射成筛子~”
“园子……”毛利兰无奈笑,又看向池非迟和毛利小五郎,“总之,我们都觉得非迟哥最好跟大家待在一起,而且非迟哥骑射那么厉害,在平地跟对方对射应该也不赖,拿着弓箭至少有反击能力,说不定还能抓住对方哦。”
西条大河沉默。
骑射厉害?咳,这小子飙机车的水准也不差啊。
还好,他的目标本来也不是池非迟,那就转移目标。
“就算非迟哥腾不出手来,我也可以帮忙射箭,我虽然没有非迟哥那么厉害,但只要难度不是太大的话,也能准确射中那家伙的眼球,”灰原哀语气冷淡地说着,发现非赤从池非迟袖子里探头,拽出非赤,熟练地开盘,“总不能任由那家伙为非作歹,对吧,非赤?”
非赤赞同地吐蛇信子,“再袭击主人就射他眼睛!”
西条大河看着某萝莉一脸平静撸蛇,嘴角微微一抽。
这兄妹俩有点邪门。
不过应该没事,其他人的注意力被吸引池非迟的安全问题上,他都打算改变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