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宜萱一个人陷在天人交战里,好半晌才回过了神。
然后她觉得自己有点儿傻。
居然当着傅元蓁和墨御天的面,就那么陷入了纠结,甚至还琢磨起了给宁修下药的可能性!
傅宜萱羞得涨红了脸,于是义正言辞地怒斥了一句:“莫要胡言!本宫倾慕宁丞相是君子,岂会用这等下作手段,逼宁丞相就范?”
傅元蓁立刻不客气地打击她:“那你怕是要枯守终生了。”
小说里,宁修造反后只娶了女主楚梦恬,可没娶傅宜萱这个等了他十多年的老公主。
不仅如此,傅宜萱还因为对楚梦恬下毒手,最后被叛军侮辱,死得格外凄惨。
如今女主的芯子换了人,傅元蓁是不知道宁修还会不会娶楚梦恬。
反正傅宜萱肯定是没戏的。
她的身份尊贵又如何?
宁修娶了她又没什么好处。
他那样聪明的人,哪里会做这种蠢事?
傅元蓁很快又开始打击傅宜萱:“琼华姐姐怕是对宁丞相有什么误会,竟然觉得宁丞相是君子?琼华姐姐难道不知,宁丞相的后院可是养了美人,夜夜都有人红袖添香,好不快活。”
傅宜萱自然不信。
她虽然有些手段,可还管不到宁修家里去。
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还在傻等。
要是知道宁修在后院里养了女人,傅宜萱怕是早就坐不住了,哪里还会傻乎乎地等到现在?
果然,傅宜萱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傅元蓁,你休得胡言!”
宁修怎么可能在后院里养美人?
他连她这样尊贵的公主都不肯娶,什么样的美人能入他的眼?让他偷偷养在后院里?
她才不信。
宁修绝不是这种人。
更何况,这假货又怎么会知道宁修后院里的事?
就连她都不知道。
傅元蓁见她不信,就一脸同情地摇了摇头:“难怪古人说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小妹我不忍心琼华姐姐傻乎乎地被蒙在鼓里,才说了出来。琼华姐姐若是不信,不如亲自去宁修后院看看。”
傅宜萱恼羞成怒,彻底忍无可忍:“住口!本宫可以不计较你之前的冒犯,可你若是再胡说八道,本宫绝不会饶了你!”
傅元蓁嘲讽地笑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然后继续磕起了瓜子。
爱信不信,她才懒得说呢。
傅宜萱气得又想骂人,然而张了张口,她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真得骂出来。
旁边还有墨御天在,她根本占不到便宜,万一把这假货惹恼了,吃亏的只能是她。
这么一想,傅宜萱突然有些后悔来这里了。
她咬了咬牙,干脆冷着脸质问:“王夫子跟何夫子怎么还没来?该不会是来不了了吧?”
傅元蓁默默嗑瓜子。
整个房间里只有嗑瓜子的清脆咔嚓声,根本没人回话。
傅宜萱气得脸色一沉,猛地站起身:“既然她们不来,本宫只能亲自去找她们了!”
傅元蓁还是没理她。
傅宜萱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气得大步往外走。
谁知刚走到门口,突然看见冰糖带着两名女子走了回来。
那两人眼熟极了,分明正是前不久才见过的何夫子跟王夫子。
傅宜萱看见她们,吓得猛地退了好几步,就连气得涨红了的脸都一下子褪去了血色。
她质问:“你们是什么人?!”
结果三人齐齐抬头,一脸不解地看着她,仿佛她有病似的。
冰糖笑了一下:“琼华殿下不是要见王夫子跟何夫子吗?奴婢将她们带来了,殿下怎么反倒不认识了?”
傅宜萱冷着脸没说话,双眼死死盯着王夫子跟何夫子。
她得到的消息分明说这两人已经死了,所以她才特地跑来兴师问罪。
她可不相信消息会有问题。
所以肯定是这两人有问题!
她震怒道:“你们究竟是何人?竟敢冒充书院夫子!”
王夫子跟何夫子一脸无辜地看着她,齐声说道:“殿下!您没事吧?我是王芳/何慧,您不认识了吗?”
傅宜萱自然不信。
她冷笑:“本宫可不是傻子!”
才不会上你们的当!
王夫子跟何夫子脸色一变,很快开始证明自己的身份。
傅宜萱一开始还冷笑着不肯相信,后来听着两人说了一些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的东西后,她的脸色就渐渐变了。
最后更是急得亲自掐了两人的脸,想要看看两人脸上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
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傅宜萱气得把两人的脸都给掐肿了,也没撕下面具来,气得脸都黑了。
“你们居然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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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子跟何夫子听出她话语中的冷意,齐齐干笑了一声,没敢多嘴。
这时傅元蓁笑吟吟地说道:“琼华姐姐现在可是信了?王夫子跟何夫子明明活得好好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如此憎恨姐姐,居然编出这等可恶的谎言来算计姐姐。小妹我正在查作弊一事,姐姐既然来了,不如跟我一起查?”
傅宜萱一听见“作弊”两个字就觉得头疼,哪里愿意留下?
于是她狠狠瞪了王夫子跟何夫子一眼,重重冷哼了一声,咬牙说道:“本宫重病在身,彻查作弊一事,就有劳妹妹了。”
说完又意有所指地对王夫子跟何夫子说,“你们既然没事,既好好留在书院里,全力协助琅华妹妹彻查作弊一事,一定要把那泄题之人揪出来!”
王夫子跟何夫子连忙应是,态度恭敬极了。
傅宜萱看着两人跟以往毫无二致的态度,心里却觉得异常憋屈。
要不是墨御天和冒牌傅元蓁都在,她真想亲手宰了这两人,免得她们继续在面前碍眼。
心知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她只得咬了咬牙,用力一甩袖子,带着侍女大步走了出去。
坐着马车大张旗鼓地出了巾帼书院,回了公主府。
谁知道刚回到府上,肚子就痛得厉害,而且疼的正好是被傅元蓁踹过的地方。
傅宜萱脸色一变,连忙让侍女搀扶着回了内室,一边命人去传太医,一边解开衣服检查身上的伤。
结果一点儿印子也没发现!
明明痛得钻心,偏偏没有任何痕迹,气得傅宜萱暴躁不已。
“傅元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