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娘吃了几口菜后,又忍不住抿了口酒。
这酒的味道太好,而且她今天真的很高兴,只要想到楚怀安那一家子全都搬了出去,以后跟她们再无瓜葛,她就兴奋得不行。
于是一不小心就喝醉了。
顾云娘也是没想到,这酒居然如此醉人。
她明明都没喝多少,居然还醉了。
别说她自己,就连傅元蓁都没想到,不然早拦着她不让她多喝了。
喝醉酒的顾云娘脸蛋红彤彤的,被烛火一照,倒是越发显得粉面桃腮,美不胜收。
墨御天看了一眼后,就刻意移开了目光,没再往她那边看。
圆溜溜的猫眼光顾着看锅里的菜去了。
傅元蓁却不太放心,打算给顾云娘喂点灵露,看看能不能醒酒。
然而还没等她把灵露拿出来,顾云娘就突然拉着她的手腕说道:“蓁蓁啊,你都成大姑娘啦。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眼你都这么大了。”
傅元蓁担心地看着她:“娘,你……”
顾云娘却自顾自地说道:“蓁蓁,你可得记住娘的话,以后千万要小心那些负心汉!越是长得好看的男人,就越不是东西,知道吗?”
一旁的墨御天听到这话,身体瞬间僵硬:长得好看的男人怎么就不是东西了?
顾云娘继续说道:“蓁蓁,你可千万要记住,以后要是看见那些负心汉,见一个揍一个,千万别让他们有机会欺负你!
这世上的男人啊,没几个是好东西,尤其是长得好看的!他们就喜欢骗你这种少不更事的小姑娘,等骗到手了,就拍拍屁股走人!”
傅元蓁听到这里,突然猜到了什么:顾云娘说的这个负心汉,该不会是她这具身体的生父吧?
她迅速回忆了一遍小说剧情,却发现小说里并没有写过顾元蓁的生父是谁。
直到后来顾元蓁和顾云娘相继惨死,这个人也未曾出现。
所以,她现在根本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恐怕,只有顾云娘才知道。
若是平日里,顾云娘肯定不会说,她也不能问。
现在倒是个机会。
看顾云娘的样子,她知道现在,恐怕都还对那人耿耿于怀。
也是,那人欺负了她,却又无情的将她抛弃,哪可能不恨?
若是可以,她倒想把这个渣男找出来,狠狠教训一顿!
就是不知道,这人是否还活着。
要是已经死了,那就没法子了,她总不能跑去掘坟鞭尸吧?
傅元蓁顿时有些蠢蠢欲动,想要问问顾云娘那人是谁。
不过犹豫了一会儿后,她还是放弃了。
顾云娘被那人伤成这样,她要是问顾云娘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跟活生生揭开她的伤疤有什么区别呢?
傅元蓁暗暗摇了摇头。
不想顾云娘突然哭了:“呜呜呜,王八蛋这辈子最好别被老娘找到,不然老娘非得杀了你不可!去死吧你!”
最后竟直接吼了出来。
傅元蓁惊讶地眨了眨眼:“……”
墨御天吓得打了个哆嗦:“……”
傅元蓁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劝劝,顾云娘已经哭着控诉起来:“当初你受了重伤,是我救了你,把你藏在了田庄,给你请大夫,买药。
你醒来后,跟我说不记得自己是谁,还……还抱着我不放。后来你伤好了,说想娶我,我让你去我家提亲,可你倒好!
居然……居然借着醉酒,将我……等我醒了,你却不见了,连封绝笔书都没留!该死的王八蛋!老娘诅咒你生儿子没……”
傅元蓁连忙捂住了顾云娘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天哪,顾云娘喝醉酒后也太彪悍了,居然什么都敢往外说!
她以前应该没跟楚怀安说过这些话吧?
还好这里没有别的人,不然可就麻烦了。
傅元蓁下意识忽略了一旁的黑皮,见顾云娘还醉醺醺的,干脆将她打横抱起,匆匆离开了餐厅。
顾云娘都醉成这样了,肯定不可能继续再吃,还是送她回去歇着吧。
等她俩一走,墨御天瞬间放松下来,尾巴上炸开的毛毛也收了回去。
他不习惯地用抓抓踩了踩凳子,脑子里却忍不住回想起顾云娘的话。
先前他就怀疑过顾元蓁生父的身份,只是还没来得及派墨十八去查顾云娘的当年。
却不想,意外变成猫,竟让他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原来,顾元蓁的生父,是顾云娘曾经救下的一名男子么?
听顾云娘话里的意思,那人还长得很好看?
只是不知道,那人所谓的失忆,究竟是真是假。
不管怎样,顾云娘对他有救命之恩,他既承诺了要娶,就该遵守诺言才对。
借着醉意将人欺负,然后又偷偷离开,一去不回,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哼,能够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肯定不是个正经男人!
真是给他们男人丢脸!
墨御天不屑地在心里腹诽,想到“顾元蓁”随时可能回来,就有点想逃之大吉。
只是……他还没吃饱。
墨御天郁闷地摸了摸肚子,陷入了纠结。
……
同一时间,玉门关。
军营里,一名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正在舞刀。
夜色下,大雪纷飞。
旁边的火盆里燃烧着炭火,火苗不断跳动。火焰中,时不时会传来木材裂开的声音。
雪亮的刀刃劈开冷冽的风雪,发出刺耳的啸声。
谁知——
“阿嚏——”
正在舞刀的男子突然重重打了个喷嚏,将周围的人全给吓了一跳。
一名身披战甲的青年紧张地走过来,担心地看着他:“义父!您没事吧?”
“我没……”金面男子摆了摆手,谁知话还没说完,又是重重一个喷嚏,“阿嚏——”
青年脸色大变:“义父!快叫军医!”
金面男子赶紧阻拦:“不用,老子没……阿嚏!”
青年眉头紧皱,不赞同地看着他:“义父,您都打了几个喷嚏了?还说没事?肯定是受寒了!我之前就说了,天气冷,让您多穿件衣服,您偏不听!”
“都说老子没事了!叫军医干什么?老子才没那么脆弱!”
金面男子不悦地说道,结果刚说到这儿,他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