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起起伏伏,热闹非常。
老妇人拎着药包走出大门的一瞬,忍不住回身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原色木板上用水墨书写着“济世馆”三个大字,随意而张扬。
“真是济世救人的神医啊......”老妇人本以为起码要花一二两银,没想到半贯钱,也就是半两银子就买到了药。
最关键的是,她一听就知道这位小神医绝对有真本事,一准儿能治好她的老病!
“回去定要帮她传一传,有这等医术,迟早会扬名天下,以后就排不上号了。”老妇人匆匆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人潮中。
看完了第一位病人,林止风才有时间吃口热饭。
春见买来了隔壁刘记的烧饼,里面夹着梅菜干,香酥咸鲜,一个下去小肚子就鼓了起来。
“东家!”
林止风刚咽下最后一口,还没顾上喝口水,就见躲在那边盯了她好久的樊老,颠着脚朝她桌前跑了过来。
“东家给我也把把脉吧,我下半辈子都给东家做事,您说一,我绝不说二!”
樊老昨天答应留在这里,一半是因为林止风答应帮他报仇,一半是想着她能帮他治伤。可是经过一夜细想,他又觉得希望不大,今早起来还有些颓丧。
毕竟是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就算从一岁开始读医书,那也才看了七八年,医术又能高明到哪里去?
他从小在药房长大,抓药都抓了五十五年,凭经验就知道身上的伤不易治好,除非有高手施针配合治疗,否则全靠吃药不可能痊愈。
小姑娘就算再厉害,还能给他施针不成?
可是刚刚他分明听到小姑娘跟那老妇人说,等五服药吃完,就到这里来让她施针治疗,燕窝的功效跟银耳没区别,可是看到余曼儿揪心的神情,又不好拂了她一番好意。“好吧,我再喝一碗。”
余曼儿不仅是原主的奶娘,还是原主的救命恩人、守护者、养育者,两人的感情和亲母女没有区别。
正端着热乎乎的燕窝抿了一口,外面的门就被砸得砰砰响,林止风放下小碗,把不会武功的余曼儿劝去后院,才让神情冷肃的姜黄去开门。
门栓刚一打开,外面的人就一脚踹了进来,姜黄抬脚阻拦,对方竟直接与她交上了手。
三五个回合下来,双方确定不可能分出胜负,同时默契收了手。
林止风看到,闯门的人是一名长相俊美的少年,十六七岁,脸上有血,眼神中隐含着轻蔑。
“谁是人称‘妙手回春’的顾神医?”
林止风一听就乐了。她刚开业一天,开出去的药恐怕有一半都还没下肚,居然就成了“妙手回春顾神医”,这事要是没点儿阴谋,她都能把林字翻过来写!
“我就是。谁让你来的?”
少年斜睨她一眼,明显不相信她的话,冷笑着威胁:“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把顾神医叫出来跟我走一趟,否则要你们好看!”
少年说完后发现,身边会武的伙计没有反应,八九岁的小丫头更是脸色都没变,这让他气怒不已。
他猛地向前冲过去,伸手试图掐住林止风的脖颈,想用她来威胁姜黄,叫出不知藏在哪里的神医。
谁知道刚冲到矮桌前,丹田处就被一只瓷碗击中,他整个人向后飞起,腹部传来一道强烈难忍的灼痛,口中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而那只纤薄小巧的瓷碗,却稳稳当当落回到小丫头手中,连一丝裂痕都没有生。
他捂住腹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直到重重砸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
林止风看到他痴傻的样子,走过去一脚踩在他伤处,见他痛得惊呼出声,终于不再呆滞,这才开口问道:“再问你一遍,谁让你来的?”
少年这回不敢再造次,老老实实开了口。
“我家主上受了伤,好像还中了毒,想请神医前去救治。原本是想去荣记请人,谁知方老先生生了急病不能动,掌柜的和方大夫都推崇你们济世馆,我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