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被韦太傅这一顿骂,开始生气,慢慢地面红耳赤,愈发觉得自己脾性差,脑子昏聩,这两年被功勋冲昏了头脑,目中无人,张狂得很。
韦太傅见他冷静了些,才伸着脖子问他,“你说,太子妃为何要害扈妃娘娘?”
镇北侯嗫嚅道:“那……为何翁静郡主与安王要这样说?”
“去问他们。”韦太傅生气地道,“你也是,狼子野心之人说的话也可信吗?若太子妃真有谋害扈妃的心,皇上会许她在里头吗?是你英明还是皇上英明?”
镇北侯想了想,顿时有很生气,“安王这个龟孙,之前害太子不成,如今挑拨离间,利用老夫的莽撞来闹太子,我去找这他。”
韦太傅懒得管他,只让他出去闹,别到素心殿里头闹便是,且也该有一个例如镇北侯这样的莽夫去教训一下安王了。
韦太傅倚老卖老,不怕得罪人,横竖也是快闻到棺材香的人,怀疑谁就先手撕谁,谁管后果呢?一把年纪了,后果不重要,了几句,安王妃脸色微猛地站起来告退而出。
阿汝在外头接了安王妃,又吩咐阿彩,“你快去一趟贵妃宫里,叫贵妃来帮王爷。”
贵妃今日有些不适,在宫里头歇着,本是晚些再出来的,如今安王被人刁难,所以安王妃对阿彩点头,“去吧。”
阿彩便立马转身去。
安王妃方才因扈妃的事情受了点惊吓,如今又因安王的事弄得焦心不已,行走便有些困难,阿汝扶着她疾步走,没让她有喘气的机会,愈发让她觉得腹部难受。
阿汝见她脸色都白了,便道:“要不先扶您到亭子里坐一下吧。”
安王妃自然不愿意,但实在是腹中疼痛,再走怕是对孩子不好,强行再往前走了一下,到底是撑不住了,“麻烦你扶我过去,我休息一下。”
阿汝扶着她往御花园的亭子而去,坐下来之后见她痛得脸都皱在一起了,便道:“王妃看样子不大好,我去叫御医来,王妃千万不要走开,免得伤了腹中孩儿,那可真是要了王爷的命了。”
安王妃痛得不行,甚至觉得底下有血液渗出,她着紧胎儿,便无力地靠着身子道:“好,那麻烦你了。”
阿汝轻声道:“不麻烦,王妃先闭上眼睛歇着。”
她缓缓地解下披风,搭在了安王妃的背上,“天冷,王妃先披着我的披风。”
安王妃有些感动,“谢谢!”
阿汝站直了身子,见御花园有三三两两的人,而镇北侯正往亭子方向走来,她微微地笑了笑,落下亭子的遮帘,眼底闪过一抹阴寒。
片刻之后,她离开亭子,快步往贵妃的宫中去,刚好贵妃与阿彩出来,她便忙道:“娘娘,王妃有些腹痛,妾身已经扶着她在御花园的亭子里休息了,您赶忙传个御医过去看看。”
贵妃可是千辛万苦才盼得安王妃有身孕的,可安王妃自打怀了之后就一直胎儿不稳,一直用了补胎药,如今突发腹痛,把贵妃吓得够呛,忙便叫了身边的嬷嬷去请御医到御花园里头去。
嬷嬷忙赶去了,贵妃便责怪阿汝,“怎么能让她在御花园里坐着?那边风大。”
阿汝道:“王妃实在是走不动了,说腹痛得厉害,妾身不敢再让她行走,只能暂时扶到亭子里头坐着,您放心,我放下了竹帘,好歹能挡些风。”
贵妃心焦,也不多苛责了,确实若腹中疼痛要紧是不宜再走了,阿汝这样做也没有不妥之处。
她吩咐阿彩先跑去照顾安王妃,阿彩便一溜烟地去了。
等阿彩来到亭子的时候,却见亭子里头围着一些宫人,珠帘已经被起一方,她从空隙中看到地上有一滩鲜血,吓得她顿时魂飞魄散,哭着跑过去。
安王妃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