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对我来说,只是个陌生人,根本不值得我为此费一丝一毫的心力。是她先挡了我的路。”
费洛咬紧了牙关,“她挡了你的路,所以你放任了她的死亡?你明明知道我有多么爱她。她就算是算计,也没有想算计你,她对你是真心…”“所以呢?我就要感恩戴德吗?”顾尚衡嗤之以鼻,随后俊眸升起了几丝危险的情绪,“当年我以为自己枪杀了你,很愧疚。顾暮白同样很愧疚,他认为是他的出现造成了我
们今天这个局面。”
“可看到你现在带着人出现在我面前,我才知道,我和他都错了。”
他说完,费洛被踹倒在地,气喘吁吁,“你什么意思?”
顾尚衡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眼神嗜血,“我后悔没有多打几枪!”当年他们潜入失乐园,刚开始时,一切都进行的井井有条,然而在某天却突然暴露。当时的他根本想不出计划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他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到底哪一点
错了?
可笑他猜过所有可能,却从未怀疑过a组的忠诚度,没料到就是因为自己的忽视而造成了费洛的背叛。当时他们被发现后,经历了严刑拷打,浑身是伤,狼狈至极。兰斯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虽然那时候他因为沃森的药物遗忘了小时候的事,在真正见到他的第一眼,心里的恨意却始终压抑不住。为了消磨他们的意志,兰斯特地举办
了一个宴会。
以密室为中心,周围的座椅一梯梯的增高,就像是坐在奢华化版的体育馆内一样。他被锁在十字架上,恢复意识的第一眼就看到费洛挥舞着匕首,追着顾暮白跑。
在两边观赏追逐游戏的兰斯悠悠的抿了口红酒,对他说,“你的好兄弟现在被注射了p药,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现在正要杀了你的哥哥。”
“eward,如果我允许你救一个,你会救谁?”他当时甚至还没回过神,就看到顾暮白将费洛手中的匕首打落。见到这一幕,他以为凭借着顾暮白的身手控制住费洛应该不是难事,他并不希望其中任何一方出事。但却
没料到顾暮白身上的伤,以及兰斯及时向费洛抛去的短枪。
费洛直接开枪对着他的头颅打,要不是顾暮白闪得快,瞬间就会成为尸体。但那一枪还是直接射中了他的左手。
他看到殷红的血迹不断的从顾暮白的左手处流下,瞳孔皱缩。如果说曾经他们兄弟两个的骄傲向来无坚不摧,那么齐齐崩溃的瞬间就是在费洛射中的那一刻。
骄傲支离破碎,这就是年少轻狂的代价。“可惜了,听说你哥哥的枪法一直很好。真是天妒英才啊,左手废了以后可就不好玩枪了。”兰斯在这一切发生后,依旧在他耳边冷言冷语,脸色的笑意却很浓,引得宴会
上的人哄堂大笑,他们用兴奋又玩味的眼神看着眼前正在发生的这一切。
就犹如看待什么有趣的玩偶般。
彼时的顾尚衡攥紧了拳头,想着,他现在才是最需要枪的人。
他只想立刻马上将兰斯一枪爆头。受了伤的顾暮白不是费洛的对手,兰斯说费洛注射p药发了疯,他并没有怀疑,甚至觉得一定是发了疯,不然不会像泄愤一样往死里打。在缠斗最激烈的时候,他感觉自己
的双臂被释放,铁链开始无限延长,给了他一定的自由空间。
周围人递给了他一把银枪,里面只有一枚子弹。于是,就在费洛将枪口再次对准顾暮白的时候,就在那一瞬间,他颤抖着手对准费洛扣动了扳机。
一弹穿心。
仅仅在他开完后的第一枪,就又被锁了回去。
费洛闷声倒地,顾暮白惨白着脸看着眼前的尸体,又看向了他。“很好,这就是你做出的选择,果然在外的兄弟还是比不上亲兄弟啊。eward,你杀了自己的同伴。”听了兰斯的话,他的喉咙里涌起一股血腥,说不出来一个字,兰斯见
状,继而笑道,“你就是个刽子手,简直和我一模一样。”
顾暮白忍着左手的剧痛,愤怒道,“别开玩笑了!是你们注射的p药!”
“但是费洛确实是死在他的枪下,这就是他的错,他的手上已经沾上同伴的鲜血了。本就是一命换一命的游戏规则,eward,这是你自己做的选择,你就要负责到底。”
“身为队长,你却亲手葬送了队友的生命,对我们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这全部都是你的责任。你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记住,是一辈子!”
彼时的他觉得兰斯的话就犹如咒一样,压的他喘不过气。愧疚、自责对自己无尽的恨意席卷了他,他甚至都没有勇气再去看费洛的尸体。
这一场盛宴,看的是他们自残的戏,尝的是他们破碎的骄傲。
他和顾暮白为了这件事痛苦内疚了很多年,但是现在的现实告诉他,当年的一场悲剧说不定是早已策划好的。
“背叛的滋味是不是很爽?”回想起这些,顾尚衡重重的踩上费洛的胸膛,声音犹如催命阎罗,“你尝试过被废手的滋味么?嗯?”
费洛脸色铁青,想要起来却被他压的更死,他感觉自己的整个胸腔都要被压爆了!对上他嗜血寒芒般的眼睛,费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是!特别爽!尤其是能让你痛苦这么多年,eward,这是我做过最成功的的事!即使那时候你真的把我杀了,我都不
后悔!”
那一场戏,确实都是兰斯在一手导演,他只不过是配合演出罢了,因为他能笃定那时候的顾尚衡不会真的忍心一击命中。
即使为了让他失去反击的能力,那枚子弹也射偏了心脏,即使只偏了2厘米,但这对于顾尚衡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手下留情。
是他们让他误以为因为p药的副作用与枪伤让自己一命呜呼。
听着这番言论,顾尚衡直接掏出枪口塞进了他的嘴里,整个过程太粗暴,直接磕掉了费洛的几颗牙齿,看着瞬间骇然的样子,顾尚衡嗤笑,“你以为我不敢吗?”
周围的特务见了,背上纷纷冒出了一层冷汗,将枪口对准了他,“放开费洛先生!”
顾尚衡没什么是不敢的,这他们都知道。
都敢明目张胆的和兰斯摊牌,区区一个费洛他不可能放在眼里。
然而,他们话音刚落没多久,背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暗枪射击!这一圈特务猝不及防,纷纷像多米诺骨牌般倒下。费洛见状,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顾尚衡冷笑,“觉得很惊讶是么?这一百个候选人里面,有十个早就是我的人。”“你罪不可恕的不是骗了我,而是因为你的做法,a组的成员连续牺牲了四个!你没有被注射,他们却都是因为p药被活生生折磨死去。费洛,他们和你一样,原本都拥有着
光明的前途。”他说着,从他口中拔出了枪口,旋即用它抵住了他的下颚,“恨我,又何必拉着他们陪葬?”
费洛听到这番话,神色有些恍惚,随后怪笑了起来,“你…你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别人面前是个怎样的存在。”“eward,你这个人,根本不需要朋友。你需要的仅仅是死心塌地的追随者和势不两立的敌人。我想在组内与你平起平坐,巴特那些人却永远只对你瞻前顾后,我和他们不
一样,做不了对你死心塌地。”“所以我只能做你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