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乔安意外，看了眼沉默不语的顾黎辰，“是吗？那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是不是很不好啊？”
顾黎辰掀了掀眼帘，“确实不好。”
当初闹得确实很厉害，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先生在那边互相打嘴炮，更甚大打出手，看的他也是目瞪口呆。
简乔安吃了块烤肉，想了想，“那以后我还能和你一起做项目吗？应该很难了吧。”
菲利普朝着她挤眉弄眼，“这不一定，基诺教授对辰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只要他愿意去求，说不定就能把你借过来了。”
“不过小师妹，我们实验室很辛苦的，基本女的都不愿意碰，即使有他这张脸在都不管用了。”
菲利普他们最经常遇到的就是每天饭点在实验室附近蹲点的学姐学妹们，她们漂亮是真漂亮，热情也是真热情。
不过顾黎辰总是摆出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丝毫不为所动。
不知道遇上简乔安会不会有点变化。
简乔安看着顾黎辰，“那你会和基诺教授提吗？”
顾黎辰的口吻十分公事公办，“看你表现，拿成绩说话。”旁边人听了，纷纷叹息这货不会撩妹，都到这份上了怎么能这么说呢？
然而，简乔安偏偏就还是吃这套的人，目光灼灼，“好啊，不过到时候要是有人挣着抢，我可不一定给你友情分。”
菲利普见状，也笑道，“小师妹志向不小啊。”
他们的实验室团队算是大学里数一数二的顶尖了，毕竟能和顾黎辰搭伙的，先决条件就是不能拖后腿。
简乔安的性格一向活泼，一顿饭下来很快就和菲利普他们混熟了顺便还交换了联系方式，最后丝毫不出乎顾黎辰的意料醉了。
毕竟伏特加真的很容易上头。
把她扶进车里后，顾黎辰叹了口气，心想下次绝对绝对不能再让她喝酒。
简乔安坐进车里后，很快就睡了过去，菲利普见状，轻声问他，“说句实话啊辰，她是不是就是你以前在美国的初恋啊？”
顾黎辰，“……”
“别不承认，我一看你盯着人家的眼神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反正她现在也来了莫斯科，你还不趁机把人家追下来？”菲利普怂恿。
顾黎辰不紧不慢的反问，“我们有时间吗？”
他这声质问，听的车子里的众人都纷纷沉默了下来。
如果要问经常约会的时间，那是真的没有，他们现在所做的任务，肩上所扛的责任，导致每天保证充足的睡眠都快成为奢侈。
所以菲利普自己有一个稳定的炮友，怎么说呢也不是渣，只是成年人太忙是真的没办法考虑什么情感需求。
能满足生理需求就很不错了。
当然，顾黎辰这个看上去好像一直没有生理需求的人除外。
菲利普又道，“那万一她被别人追走呢？到时候你不后悔？”
顾黎辰俊眸敛了敛，似乎陷入了沉思。
送简乔安回家后，菲利普他们纷纷互相识趣的先一步走了。
将她抱上床上后，简乔安慢悠悠的睁了眼，迷迷糊糊的环顾一周后，神情迷惑，“嗯？我什么时候到家的？”
顾黎辰，“刚回来不久。简乔安，以后不允许在别人面前喝醉。”
“我酒品一向很好的，难道说我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吗？”被他轻声呵斥，简乔安有些心虚。
顾黎辰面色微沉，“你刚来莫斯科，即使交朋友也不能掉以轻心知道么？醉酒这种事，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
“那是因为有你在啊，如果你不在，我不会喝的。”见他生气，简乔安软了态度。
但是顾黎辰似乎并没有被她的这番说辞说服。
见他这幅冷漠的样子，简乔安心里也有些生气和委屈，“你怎么这么冷漠啊？是不是还在生气我当年没有跟你一起来？”
顾黎辰，“没有。”
简乔安倏然从床上坐起来，凑近看着他，“骗人。”
顾黎辰被她突然的靠近搅得心情浮动，他撇过头，强调道，“去不去是你自己的事，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同样的，我也尊重你当年的选择。”
无非就是他没有能够让她愿意而已。
简乔安听后，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顾黎辰在这一年里对她的误解到底是有多深。
她吸了吸鼻子，抱住了自己，神情显得十分可怜。
顾黎辰见状，心头微跳，“怎么了？”
简乔安的眼眶微红，“你知不知道，我是以入学第一的成绩考进来的？”
顾黎辰微怔，坦白讲，他一天到晚忙到几乎快忘了自己是谁，当然从来没有关注过这方面的信息。
顾黎辰，“…现在知道了，你很优秀。”
简乔安，“我考之前想过，如果我是第二名，即使拥有了入学资格，我也会放弃。”
顾黎辰皱眉，“为什么？”
“因为你是第一。”她的回答是如此的坦然，“我可以接受在你后面，但是不能接受在别人后面。”
“我想要的东西，会靠自己的努力得到。你能明白吗？”
顾黎辰身形微僵，声音低醇，“所以，这就是之前拒绝我的原因？”
他听懂了简乔安的弦外之音，但也正是因为懂，心情才更加复杂。
他知道，简乔安一直都是骄傲的，但是从没想到，她会这么的…果敢。
也从未给过自己退路。
有那么瞬间，顾黎辰心中是庆幸她的成绩的，如果真如简乔安所说她得到第二就不会来莫斯科，那是不是自己永远也不会知道，她曾经试着为此努力过？
她肯定不会告诉他，因为第二名就放弃这所学校，他听了肯定要炸，或许还会因为自己的私心再和她吵架。
简乔安点头，“对，但我当初说的话也没错…这个城市的确不是我喜欢的，它的冬天好漫长，顾黎辰，我一点都不喜欢冬天…”
她说着，眼眶中弥漫出些许水汽，“我明明是为你而来的。”
才不是什么临时起意，才不是什么女人突然转变了自己的心意。
因为她喜欢的人在这里，
所以她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