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对劲。”
沈清的这道神念把坠儿从思考中惊醒,看到沈清面容冰冷的看向后方,坠儿的心悬了起来,不禁暗道,这也太倒霉了吧?杀人的事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你到下面躲一下,我去看看。”沈清说完踏空而去。
“我跟你去!”坠儿虽然心里有点怕,但事情是自己作下的,他不能作缩头乌龟。
追出有两百余里,坠儿见到前方空中有一条巨大的银蟒虚影,硕大的蟒头上有一对……兔子耳朵。
画影师姐?!这兔子耳朵太好辨认了,画影师姐怎么在这里?难道是她恰好撞到了自己杀人之事?如此倒有的通融的,坠儿加紧朝那边赶去。
“你别过来!”沈清的神念先传了过来。
“她是我师姐!”坠儿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随后就看清了那边的局面。
确实是画影师姐,她被沈清及另外的一男一女两个大修士围在了中间。
“师姐,怎么回事?”坠儿意识到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这可能和自己杀人的事无关。
画影看了坠儿一眼没理他,而是对沈清道:“你最好带他走,别伤了乾虚宫和清缘派的和气。”
沈清秀眉微皱,乾虚宫仙林院的弟子大多比较神秘,所以她并不认识画影,坠儿喊的这声师姐才让她得知对方竟是乾虚宫的人,那这事就真有点棘手了。画影本不想道破自己身份的,可既然坠儿喊出来了,她也就没法隐瞒了。
“原来你是乾虚宫的人。”那位面容看起来颇为刚毅的男子冷冷的说,这个人看起来令坠儿觉得有点胆边生寒,那是强大的煞气所致,只有杀人无数的才会有这么强大的煞气。
“难怪胆子这么大。”身穿一袭淡紫衣裙的女子也开了口,这女子细眉长目,看起来温婉可亲。
坠儿催动出了猎叉,同时握住了沈清给的青魄,不知天高地厚的凑上前又对画影问道:“师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清挡住了他,沉声道:“这事你管不了。”
坠儿怕她强行把自己带走,忙高声道:“她是我师姐,身为同门,我绝不能袖手旁观,这事我死也要管!”
画影没吭声,把目光移到了一边,在这三个强敌的围堵之下她今天肯定是逃脱不掉了的,只能看看朗星能不能给她制造点逃脱的机会了,虽然这希望很渺茫。
“你管得了吗?”那紫衣女子颇为好笑的看着坠儿说,语气倒没什么嘲讽之意,更像是在逗一个孩子玩。
“管不了我也要管!”坠儿斩钉截铁的说,然后皱眉对二人质问道:“你们为什么要为难我师姐?”
画影脸上有点发烧,让这么个只有开融修为的师弟替自己出头太丢人了,不说点什么这脸真没地方放了,遂硬着头皮对坠儿轻声呵斥道:“不用你管,快躲远点吧,免得伤了你。”
那男子 ;那男子上下打量着坠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朗星,请问尊驾与我师姐有何仇怨?”见对方对自己似乎没什么恶意,坠儿也客气了起来,还拱手施了一礼。
“朗星……”那男子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两眼还在不住的打量坠儿。
坠儿见没人回答自己的问题,有点着急了,只得对沈清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清用词谨慎道:“你师姐扣押了一位正觉修士,这两位是夷陵卫的两位管营,要带她回去查问。”
“你们可有证据?”坠儿望向那二人问道,听说对方是夷陵卫的人,他不免有些心虚了。
紫衣女子答道:“证据确凿,被她劫持之人我们已经解救出来了,然后才设套引她来钻的。”
坠儿看了一眼画影,见她没有反驳的意思就知道必定确有其事了,要救师姐只能胡搅蛮缠了,遂梗起脖子道:“我师姐扣押别人必有道理,你们不能就这么把她带走,有什么话到我们乾虚宫去说,让我们宫中主事之人做个见证,我知道你们夷陵卫是什么地方,绝不能让你们把她带走!”
沈清发愁的看着他道:“夷陵卫只管抓人,审理是天律盟的事,不会冤枉人的。”
“那要带走我乾虚宫的人也得乾虚宫答应才行!”坠儿展露出了乾虚宫弟子的蛮横,这种习气越是等级低的弟子越重,吕罡、舒颜他们都是如此,坠儿自然也不能免俗。
紫衣女子忍着笑道:“我们若是非要把她带走呢?你拦得住?”
坠儿斜提着猎叉,一脸凛然之色道:“拦不住也要拦,乾虚门下宁死不辱!”
若只看面相,他这架势还真风范十足,可惜的是这里的人都能看出他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开融修士,在这些人眼里他就是个小屁孩,摆这架势就有点可笑了。
“乾虚门下果然不同凡响。”紫衣女子眼中的笑意快要流淌出来。
那男子的脸上也露出了少有笑意,他手指都没动一下,仅凭暗中发出的一道灵力就隔着五六百仗的距离把坠儿的那杆猎叉给夺了过去,他摆弄着那杆钢叉对坠儿道:“不是谁都惧怕乾虚宫,你这动辄就拿乾虚宫压人的毛病可得改一改。”
坠儿哪和这么厉害的人动过手啊,猎叉被夺把他吓得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下,脸色发白看着那男子,可随即就又取出了秀林院发的那柄飞剑,用两只手紧握着剑柄飞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两眼带着不屈的怒意紧盯着那男子。
沈清拉了坠儿一把,暗传神念道:“他对你并无恶意,这么作是为了教导你改掉拿师门压人的习惯。”
坠儿没吭声,回想一下刚才那男子说话的样子确实不像带着恶意的,遂把凌厉的眼神收了收。
“朗星!”画影又皱眉轻喝了一声,她现在觉得太难堪了。
沈清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男子,她是知道这人性情的,所以看到此人对坠儿似乎很感兴趣不禁对其观察的更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