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天历三十四年春,叶玉宸被撤销监军一职,召回皇都。
夏国天历三十四年夏,叶满溪再次拿下越国收回的失地,兵临越国皇都。
夏国天历三十四年秋,越国皇室投降。 夏国天历三十五年春,叶满溪班师回朝。
夏国天历三十五年春末,大军抵达王都。
得知大军即将进城,百姓沸腾,夹道欢迎。
而皇帝也率领百官,在宫外迎接得胜归来的将军。
灵琼趴在马车车窗上,看外面欢呼的百姓。 “宁姑娘,将军说让您先回将军府。”步桓打马上前,在车窗外跟她说话。
灵琼意外:“不回叶家?”
“不回啊。”步桓道:“将军有自己的府邸。”
“什么时候有的?”
“银麒军的将军历代都住同一处,如今便是将军的府邸。” “哦。”灵琼有小小的失望,还以为能去叶府瞧瞧。
叶玉宸上次走的时候,可不像来的时候那么威风。
没有爸爸氪金,夏国也妄想打越国,简直是痴人说梦。
叶玉宸和叶家都天真的以为,皇都近在眼前,唾手可得。
现实教他们做人。 -
银麒府坐落在王都东边,占地面积极大,有银麒军把守着,无人敢靠近。
此时府门有不少人进进出出,正忙碌地布置着许久未住人的府邸,迎接它的新主人。
奢华的马车停在银麒府外,后面陆续停下不少马车,每辆马车都满满当当地装着箱子。
护送马车的是银麒军,所以未引起把守的银麒军反应。 灵琼掀开帘子下去,府门进出的下人明显都微微抽口气。
女子穿了一件蓝色的长裙,外罩一件云烟缠枝纱衣,腰间挂着一枚墨玉,举手投足皆是矜贵之气。
她仰头打量府邸的牌匾,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青丝从她肩头滑落,被风吹得轻扬。
府门的两个丫鬟小声议论:“这是谁啊?”
“含珊公主吧……”他们没见过公主,不过公主就应当是这个样子吧?
漂亮、矜贵、优雅。
含珊公主被赐婚,送去边关完婚的吗?今天应该同将军一起回来,此时出现在这里,那肯定是含珊公主。
灵琼顺着台阶上去,扭头问身边的人:“我可以随便挑房间吗?”
步桓要跟着叶满溪,随意派来的是徐复:“将军说,您喜欢哪里就住哪里。”
“那我要住将军房间。”灵琼捏着墨玉往里面走。
徐复笑:“宁姑娘高兴就好。”
将军说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别反驳她。
反正将军大清早从宁姑娘房间出来,他也不是没见过。
不过是个房间,将军应该不会在意的。
府门的下人低着头,没敢出声。
好在灵琼和徐复也并未管他们,带着人直接进去了。
徐复去而复返,吩咐下去:“找人把后面的箱子搬进来,小心些,不要弄坏了。”然后又匆匆离开。
等他们走远,其中一个丫鬟才道:“刚才那位大人唤她宁姑娘……不是含珊公主啊。”
大家面面相觑。
“听说……将军身边还有一个姑娘。”有人小道消息比较灵通:“将军很宠她的。”
“还好刚才我们没乱说话。”
“对啊,这要是叫错了,岂不是要掉脑袋。”
被陛下赐婚的含珊公主没到银麒府,这位反而光明正大来了。
这……
“别说了,快干活吧……”大人物间的恩恩怨怨,跟他们这些小喽啰没关系。
马车里的箱子,搬了好半天才搬完,有的沉,有的轻,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箱子并未上锁,有人搬的时候不小心摔了,箱子翻倒在地上,里面的东西露出来。
箱子里全是衣裳,姑娘家的漂亮衣裳,手感丝滑,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料子,不知道是不是越国那边的特产。
下人们大胆猜测,这些东西,怕都是那位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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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麒府多年未住人,有的地方还没收拾好,没什么人气。
“这些东西都扔掉换新的。”
“别摆在那里,摆那边去……”
灵琼穿过长廊,就看见有个装扮雍容华贵的妇人,正在指挥下人布置庭院。
“她谁啊?”灵琼拿手挡着嘴,问徐复。
徐复也学着她,“叶夫人。”
“她怎么在这里?”叶满溪是庶出,母亲不在,这叶夫人应当是叶满溪他爹的正室夫人。
“……帮将军布置府邸?”将军如今万众瞩目,叶府岂能不巴结一番?
灵琼点评:“无事献殷勤。”
徐复顺口接下:“非奸即盗。”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放下手。
叶夫人已经瞧见他们,皱了皱眉,领着丫鬟过来,“你们是何人?怎么在这里?”
叶夫人主要目光落在灵琼脸上,心底直犯嘀咕,怎么这么像向家那……
这女子……
叶夫人不知想到什么,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徐复见灵琼端着大小姐架子,不想和她说话的派头,只好抱拳弯腰:“叶夫人,末将徐复,这位是宁姑娘。”
叶夫人心底的猜测几乎落实,“宁青葙?”
灵琼挑眉,勾出一点笑意:“叶夫人认识我?”
叶夫人能不认识吗?
他儿子回来后的说过不止一遍的人,叶满溪身边那个红颜祸水。
叶夫人语气冷硬,明显不善:“宁姑娘怎么在这里?”
灵琼反问:“我不在这里,那在哪里?”
叶夫人:“宁姑娘一个姑娘家,就没有半点廉耻之心?”
“叶夫人爱子若是有廉耻之心,也不会想着坐享其成,最后……”小姑娘拖长音调,“自食其果。”
灵琼唇角弯出漂亮的弧度,注视着叶夫人:“别人精心养出来的果子,不是那么好摘的。”
对于叶玉宸的事,叶夫人自然一清二楚。
费尽心思送叶玉宸去边关,就是为了最后关头,让叶玉宸上位。
谁知道叶玉宸最后居然是灰溜溜地回到王都。
叶夫人想到此,心底就忍不住窝火。
此时连个黄毛丫头,也敢拿这事来讽刺她。
叶夫人思绪微转,很快镇定下来:“宁姑娘,满溪有婚约在身,含珊公主才是应该站在他身边的人,你不过是个孤女,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身边?”
灵琼看着她笑,那笑容乖巧温顺。
然而叶夫人却觉得诡异,心底发毛,“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