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在添加了白玉蜂蜜之后,狗皮膏药的祛疤效果还算不错,最起码,村里那几位做过剖腹产的妇女以及因为阑尾炎手术而开过刀的人,腹部的伤疤都消除了。
只不过,跟田小胖第一批制作的药膏相比,周期要长一些,见效也没那么快,大概需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三天一贴膏药的话,基本上是五贴一个周期。
不用压榨娃娃就好——对于这个结果,田小胖完全可以接受,反正现在白玉蜂蜜的产量也慢慢上来了。光是大棚里面繁育的蜂箱,就有二三十箱。
但是药品从研发到进入市场,这里面还需要很多审核手续,要是叫黑瞎子屯自个去跑,估计三两年也不一定能办下来。
索性,田小胖就把这件事直接委托给了约翰森。到时候,直接打开国际市场。
约翰森背后靠着最大的制药公司,搞这个最是轻车熟路。而且,他跟黑瞎子屯在晶粒鬼伞素,也就是狗尿苔素方面的合作,非常成功,为公司和他个人,都带来巨大的收入,当然乐乐呵呵地帮忙。
唯一的要求就是:晶粒鬼伞素快要卖光了,小胖先生赶紧提供原料啊,这个很急的!
着急也没用,现在冰雪初融,怎么也得等到六七月份,狗尿苔才能长出来,慢慢等着吧。
其实,田小胖倒是可以继续在空间里兑换一批,反正这玩意也便宜。可是,季节不对,你要是弄出来大量的狗尿苔,容易惹人怀疑不是。为了稳妥起见,还是等等吧。大不了,到了采收季节,多夹带点私货好了。
据约翰森说,因为晶粒鬼伞素的畅销,导致整个世界的毒物的销量,都大幅缩水。这老小子还野心勃勃地表示:只要加大产量,到时候肯定彻底打败各种毒物。
毕竟,晶粒鬼伞素价格低,效果好,最关键的是,还没有毒副作用,对人体无害。唯一限制它称霸的就是产量太少,远远满足不了全世界人民的强烈需求。
田小胖就看不得这家伙得瑟:“要俺说啊,你们还是小心点为妙,抢了人家的大蛋糕,小心遭受报复。那些家伙,可不是啥善茬啊。”
“嗯哼,亲爱的小胖,你们这里是原料唯一产地,更应该担心的不是你吗?用你们这里的话来说,我们现在就是一条绳子上拴着的蚂蚱。”约翰森这家伙现在也混成老油条,普通话说得非常溜。
合着,俺还是主犯呗!田小胖懒得和他磨叽,把狗皮膏药的相关资料都交给约翰森之后,就转身走人。
“亲爱的小胖,这种药膏还没有命名呢?”身后传来约翰森的声音。
田小胖头也不回:“这还用说,当然叫黑瞎子膏药——”
简直太糊弄啦!约翰森耸耸肩膀,然后拿起笔,在上边填下了黑熊膏药这个名字。
田小胖则直接回家,今天都二月二了,龙抬头,他还惦记着回家烀猪头呢。到家一瞧,老爹正在当院燎猪头呢。
架了一堆木头,把猪头放在上面,表面燎得黑了巴黢的。除了两个大猪头之外,还有十多个猪爪子,没法子,家里人口多,啥玩意都得多准备点。
把大猪头劈成两半,先在大盆里用温水泡着,然后再把表皮咵嗤干净,这才下到两口大锅里面,小火慢炖。
等到中午,娃子们放学的时候,基本也就烀好了。看到娃子们都背着书包,田小胖就问了一句:“下午放假啊?”
“今天二月二,老师说,叫我们在家好好啃猪头!”小胖墩早就循着香气,凑到大锅前面,掀开木头锅盖,朝锅里瞥了一眼,立刻眉开眼笑。
“就知道吃,俺看你都快变成猪头啦,到时候长成猪脑子,还不得回回考试打零蛋!”田小胖忍不住嘴里教训了几句,然后就把猪头猪爪都捞出来。
有乐意吃凉猪头肉的,就冰镇几块,剩下小娃子和老人吃的,都泡在热汤里面温着。
等到了饭点儿,人都慢慢聚拢过来,除了蹭饭二人组之外,还有小静他们这十几个娃子以及家长。明天,这些娃子就真的要回家了。
摆了好几桌子,吃吃喝喝一通,小静的爸爸还说呢:“别说孩子啦,就连我们,也都不乐意走。”
“呵呵,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啊。”田小胖心里其实也有点舍不得,这第一批小学员,感情也特别深。
虽然万分的不舍,到了第二天,这最后一批滞留在黑瞎子屯的小娃子,也抹着眼泪离去。
“以后常回来啊!”小囡囡他们也都哭成了小花脸,一起玩了大半年,可想而知,这种友谊是多么珍贵。
这种离别,也叫娃子们兴致不高,中午放学回家吃饭的时候,一个个还都蔫蔫的。田小胖当然知道原因,劝了两句也不顶用,希望时间可以慢慢冲淡吧。
随后的几天,田小胖就和村民一起,忙着给水稻育苗。虽然北面江岔子那边的稻田不准备再种植,但是今年在王大馒头屯那边,又把不少旱田改成了水田,所以,水稻的种植面积,整体并没有减少。
剩下的,就是把月亮湖里的水引过去,到时候就可以抽水灌溉稻田。反正,两座桥都已经修建完成,沟渠也已经连通了月亮湖。只是去年完工之后,就进入冬季,没发引水。
引水这事,还得小霸王出马不可。为了不惊世骇俗,田小胖还是把时间选择在了晚上,骑着小霸王,来到月亮湖畔。
月亮湖的水面已经基本融化,只是偶尔还有几大片浮冰,估计也挺不了几天了。
湖水和沟渠之间,也只剩下几米宽还没有挖通。田小胖拿着铁锹过去戳了几下,表面的土壤只化开薄薄的一层,再往下就挖不动了。
这个情况倒是有点出乎意料之外,早知道白天就找人先挖开了。田小胖拄着铁锹,也有点发愁。
旁边的小霸王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蹄子在地上刨了几下,然后,月亮湖里波浪翻滚,掀起好几丈高的浪头,直接打了过来。
田小胖正站那琢磨呢,直接就被巨浪打翻,然后,滚滚水流直泄过来,把他冲得不停翻滚,随着水势,一路向下冲去。
而小霸王就不一样了,四蹄踏浪,不慌不忙地追逐着老爹。恨得田小胖大吼:“把俺弄上——”没等喊完呢,就咕嘟咕嘟灌了两口水。好家伙,拔凉拔凉的。
最后还是小霸王用鹿角把老爹给挑到后背上,然后撒开四蹄,踏水而行。后面滚滚的湖水,一路奔涌,势如江河。
至于横亘在月亮湖和沟渠之间的那几米小小的阻碍,早就被小霸王接住巨大的水势,给彻底打通。
小霸王一路飞驰,水流就在后边紧追不舍,宛如一条长龙在追逐猎物。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田小胖他们就跑到尽头。
再往前,就是一片大甸子,延绵几十里,汇入一条大江。至此,北到河汊子,南到大江,这将近百里的一道水系,就算是彻底贯通了。以后,只要月亮湖不枯竭,那么这道沟渠,也就会永远存在下去。
挺简单的啊——田小胖还以为得挺费劲呢,想不到这么容易,于是撇撇嘴,赶紧回家换衣服睡觉去了。
第二天是周六,还没等田小胖起来呢,就看到萨日根急火火地跑进屋里:“小胖,别睡懒觉啦,月亮湖开了,大伙都守着沟子边抓鱼呢!”
田小胖一般时候不睡懒觉,主要是昨天晚上忙活得晚了点儿。于是从炕上爬起来,匆匆吃了一口早饭,就跟萨日根往湖边跑。
远远的,就瞧见那边人山人海的,不仅仅是这一拨游客都在这瞧热闹,还有村里的小娃子,也都在水渠边上撒欢呢。
到了近前,桥上站满了人,正观风望景呢,人们朝着月亮湖里指指点点的。这两天,已经有早来的水鸟,回归湖里,捕食鱼虾。水鸟的出现,给平静的湖面,带来了勃勃生机。
这种景象挺有趣的,水面还飘着浮冰,然后,没冰的地方,就有水鸟自由地游着。估计这些小鸟也是急性子,早早就飞了回来,有点像是远归的游子。
而沟渠两岸人更多,不少小娃子都拎着小筐,在岸边的草地上捡鱼呢。也有不少游客,混迹其中,乐呵呵地跟着忙活。
田小胖也冲了过去,很快就找到自家的小娃子。他们俩人抬着一个土篮子,差不多都捡了多半下。
“哪来这么多鱼啊?”田小胖顺手从一个小水坑里捡起一条白漂子,一扎多长,这鱼煎着吃最好了。
包有余和一些村民也在这边捡鱼呢,乐呵呵地回道:“估计是昨天月亮湖的水漫过来,水势太大,水都冲到沟子两边,等水淌回去之后,这些鱼没来得及游回去,就跟赶海差不多。”
田小胖懂了,说起来还是昨天他和小霸王搞出来的。于是也满心欢喜:“好啊,正好整点开江鱼。哈哈,开江鱼,下蛋鸡,最香了。”
旁边一名游客接过话茬:“你们这湖里的鱼也太多了,直接在地上捡啊,比捡钱还痛快!”
“小心点,你捡的那条鳌花有刺,别扎到手。这条太小,还是撒沟里吧。”包有余在旁边提醒一番,那名游客就乐呵呵地把小鱼扔进沟渠里面。
不大一会,就连大馒头屯的村民,都开着电三轮跑来凑热闹。他们一觉醒来,发现沟渠里面水都快满了,所以赶紧到这边查看。
现在,沟渠里面的水流已经十分平缓,不过,能捡到鱼的地方,也就是在月亮湖这边大概几百米的地方。
“唉呀妈呀,马蹄坑里都有鱼!”王脖子歪着脖子,嘴里大呼小叫,手上还拎着一条白亮亮的大鲫鱼。
他们没拿家什,王脖子就跑到田小胖跟前,把鱼扔进他挎着的筐里:“小胖儿啊,俺中午就上你家蹭饭啦,尝尝这开江鱼,肯定鲜。”
“想吃自个动手,以后这水渠里面,也可以适量捕捞啦。想上俺家蹭饭也成,等你啥时候找到对象了,领着对象来,俺肯定给你们弄满桌子好吃的。”田小胖逗了对方两句。
因为沟渠也是活水,连通月亮湖,几十斤的大鱼估计不会过来,但是小鱼小虾啥的,肯定不会少,村民下点地笼啥的,一点问题没有。
听田小胖这么一说,王脖子乐得脖子更歪了:“小胖啊,那俺今天就吃定你啦——小玉,小玉你快点过来——”
这小子朝着电动车那边使劲招手,很快,一个年轻姑娘就走了过来,大大方方地跟田小胖打了个招呼。王脖子则满脸得瑟:“小胖啊,这是俺对象小玉,年前介绍的。”
行啊!田小胖使劲拍了一下王脖子的肩膀,这个小玉姑娘,长相虽然一般,但是瞧着挺爽朗的,配王脖子绰绰有余。
说起来,还是王大馒头屯跟黑瞎子屯合作之后,一跃成为远近闻名的富裕村,条件好了,自然不愁找对象。
就像黑瞎子屯以前那样的,村里的小伙子娶媳妇都老费劲了,同等条件下,得比别的村子多花好几万块彩礼钱,就这人家还不乐意嫁呢。
田小胖说话算话,挎着一大筐鱼回家了,把大馒头屯的王村长和黑瞎子屯村委会的老几位也都请到家里,一起吃开江鱼。
稍小一些的小杂鱼,直接酱炖;大些的煎着吃;最大的鲤鱼和胖头鱼之类,都红烧上了。满满地摆了一大桌子。吃一口鱼肉,又鲜又嫩,不愧是开江鱼啊。
再炒几盘鸡蛋,鸡蛋也是新开裆的小母鸡下的,炒得油汪汪金灿灿,里面加点翠绿的韭菜,又好吃又有食欲。
田小胖这桌坐的都是村干部,再加上老汤他们两位蹭饭的。大伙边喝边聊,说着村里今年的安排。除了新改的水田之外,大馒头屯还得多种植一些玉米。这个主要是田小胖提出来的要求,因为今年老汤要加大黑熊素的提取。而黑熊素,则是从苞米的乌米之中提炼出来。
“要是不结苞米,都结乌米就好啦!”王脖子夹了一条煎鲫鱼,回身送到邻桌自个对象的碗里,“小玉你别外道,到了胖哥家里,就跟自个家一样,嘿嘿。”
行,这小子别看稍微有点毛病,看样子却是个能疼老婆的。
田小胖听了,不由得心里也是一动:对呀,等到苞米抽穗开花的时候,能不能多弄一些黑穗病的真菌呢?
正琢磨着呢,就看到王脖子的对象,端着酒杯到这桌敬酒,这姑娘挺拿事的,说话一点都不怯场:“小胖哥,俺是郭家洼子的,就在黑瞎子屯东南,咱们两个屯儿也是邻居,俺想问问,你们黑瞎子屯,能不能也拉俺们郭家洼子一把啊?”
“这个问题嘛,俺说了也不算啊——”田小胖瞥了另外一张桌,跟小娃子们坐在一起的小猴子,这小子正在那摘着半条煎江白鱼呢,肉滚滚似的,摘完鱼刺之后,递给旁边的猴小妹。
小丫头还笑眯眯地亲了小白哥一下,那油汪汪的小嘴,蹭得小白猴脸上都是油。
小玉也循着田小胖的目光望过去:“呀,小胖哥,原来你们家是猴子当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