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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猴子这是终于回过味来了,有进步,不过田小胖觉得有必要教育教育它:即便是一只猴子,于是要讲诚信的,出尔反尔这种事情,是万万做不得滴——
可是小白哪管那么许多,不给是吧,不给偶就闹你,反正俺老祖宗当年连天宫都闹过。
爷俩正在当院掰扯不清呢,就看到萨日根拎着小巴拉,大步走来,径直走到汤博士身前:“小娃子不懂事,怎么可以收这么多压岁钱,快点还给汤爷爷。”
小巴拉只好委委屈屈万分不舍地将一张富兰克林递过去,这下倒是把老汤搞得直发愣:“萨,孩子们给我拜年,我很高兴,我收下他们的祝福,他们收下我的压岁钱,属于等价交换,这很正常。”
可是萨日根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孩子们占了老汤的便宜,搞得好像整个黑瞎子屯的人都爱贪小便宜似的,这是名誉问题。
看到老汤坚决不把压岁钱收回去,萨日根又转回家,反正就是东西两院,离得最近,他很快又返回,手里还拿着一个皮筒子:“汤博士,这是我当年打的一只狼皮筒子,送给你当做新年礼物吧。”
周围的人不由得眼睛一亮:狼皮筒子好啊,尤其是冬天,保暖效果最好,有老寒腿什么的,做两个皮筒子套到膝盖上,就算在大雪壳子里跋涉都没问题。
要是做个狼皮褥子的话,铺在雪地上都能睡觉。
最主要的是,按照当地人的说法,狼皮筒子是个宝,关键时刻能救命的东西。
因为野狼生性警觉,所以即便是变成了狼皮,依旧保留这种功能。比如说你正在屋里睡觉呢,忽然有人潜入,想要对你不利。这狼皮褥子上的针毛就会竖立起来,及时将你扎醒,也好有所防范。
在当地人的传说中,狼皮筒子就是这么神。尤其是现在,狼成了保护动物,真正野生的狼皮也十分少见,萨日根拿出来的这个狼皮筒子,价值可一点都不低。
别人眼热,可是老汤嘴里却no个不停:“萨,谢谢你的礼物,可是我只能心领了。因为我是一个动物保护主义者,是绝对不会使用动物皮毛的。”
这个问题涉及到个人的追求和信仰,别人也没辙,萨日根也只能把狼皮筒子收回去,心里暗暗决定:等过了初五,就请老汤的团队好好在他家吃一顿。
对于老汤的说法,田小胖表示严重怀疑:还动物保护主义者呢,家里要是弄到什么野猪肉、野兔野鸡啥的,你比谁吃得都欢实。
陆陆续续的,又有一些村民过来,都是刚才领了老汤压岁钱的那些娃子的家人,觉得过意不去,给老汤送点年货啥的。
最多的就是鸡蛋,因为小母鸡都刚开裆,这时候的鸡蛋是新鲜玩意。
看着一篮子一篮子的鸡蛋,老汤开始还挺高兴,随着鸡蛋的数量越来越多,他也发愁了:这还不得吃臭喽啊?
这也令那些黑瞎子屯以外的人,都对这些村民高看一眼。因为在一开始,这么多小娃子从老汤手里领钞票,虽然都是小孩子,但是他们多少还是觉得有点别扭,好像占老外便宜似的,有点丧失尊严的感觉。
现在,看到村民都有情有义,心里就舒坦多了。
当然,这只是站在外人的角度来看待问题,事实上,黑瞎子屯的老百姓,早就把老汤当成了自己人,就跟村里的那些邻居、朋友没啥太大区别。
“大伙都赶紧回家忙活去吧,今天一定要把客人都照顾好,总之,来到咱们黑瞎子屯的朋友,全都当成自个家的人就好!”田小胖知道今天谁都忙,于是就吆喝一声,每家都有游客或者外人需要照顾呢。
大伙便陆陆续续散去,田小胖瞧着地上的鸡蛋篮子,还顺手拎起来不知道谁送来的半袋子小米:“老汤,这个正好配套,以后你呢,天天就喝小米粥,吃煮鸡蛋,在俺们这,这是月子饭的标配,保准把你养的白白胖胖。”
虽然老汤现在有点向中国通发展的趋势,但是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他还是有点油梭子发白,于是好奇地询问:“月子饭是什么饭,听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老汤,别搭理他,小胖这是坑你涅。”包大明白抱着个酒罐子也来了,他给老汤科普了一下什么叫坐月子,老汤这才恍然大悟:“噢,明白了,比如说你的夫人,再过几个月就要生小宝宝,这就叫坐月子。”
不错,领悟能力很不错。田小胖有点嫌大明白来搅局,不然的话,老汤没事就张罗吃顿月子饭,这多可乐。于是就接过包大明白怀里的酒罐子:“明白叔,你家也没有小娃子给老汤拜年,给他送啥东西,这酒今天俺们家喝了,正好这么多人呢。”
包大明白嘿嘿两声:“老汤这个同志还是很讲究滴,说是提前给俺家小宝宝的压岁钱。这小子也够能耐滴,还没出生就能赚钱涅。”
因为最初的几个月,老汤和何教授都是在大明白家居住,所以关系更亲近一些。考虑到过两个月,可能要出席国际上的几个研讨会,所以老汤就提前先表示祝贺了。
不过这个酒,还是被大明白给抢了回去,然后和老汤凑到一块儿,嘀嘀咕咕起来:“这是俺根据家里的祖传秘方配制滴,男人喝了最滋补,能提升那方面的能力,你滴明白?”
老汤也一个劲点头,表示明白,不就和小蓝丸的功效差不多嘛。这俩中年老男人倒是找到了共同语言,挤眉弄眼地唠得贼拉热乎,不是还发出几声彼此心领神会的贱笑。
田小胖表示强烈的鄙视:整个一对儿猥~琐大叔!
于是招呼大伙进屋,他也开始忙着张罗伙食。除了几个帮厨的,剩下的都自己找伙儿,进行娱乐:小娃子们成帮结伙到处放鞭炮,大人们打打麻将,玩玩扑克之类。
不知道什么时候,飘然老道也抱着猫头鹰混了进去,估计是这边人多,而且在他眼里大多是“肥羊”,于是就叫嚣着:今天过年了,咱们不打一毛钱的小麻将,该成两毛五抻直的行不行?
大过年的,田小胖也懒得理他。等他进里屋去拿青菜的时候,正好看到老道大杀四方。只见道爷怀里抱着雪白的白狐狸,轻轻抚摸了一下白狐光滑的皮毛,然后摸起一张麻将牌,摔在桌子上:“各位施主,不好意思,贫道又搂宝儿啦——”
做他对面的吕晓晨一声哀嚎:“怎么把把都是你胡牌!”
老道呲牙嘿嘿两声:“道爷抱着狐呢,岂能不胡?”
对呀,是这个道理!吕晓晨眼睛一亮,连忙伸手轻轻摸摸白雪的尖嘴巴:“呵呵,这回我也算摸到胡嘴了,再来再来!”
田小胖也看得直乐:“俺家好好的小白雪,愣是被你们这帮赌鬼当成了耍钱的道具,必须得抽红!”
说完,就绕过麻将桌,去柜盖上拿青菜。在柜盖上,还蹲着俩大鸟,一只是海东青,它的伤势基本上好的差不多了。再养几天,就准备放飞。
另外一只就是老道的宝贝猫头鹰,睁一眼闭一眼的,趴在柜盖上。这俩猛禽碰到一起,竟然没打架,并排趴着,瞧着还挺和谐的。
让让——田小胖扒拉一下猫头鹰,挡着他伸手拿黄瓜了。
猫头鹰往旁边挪挪窝,然后,睁着的眼睛眨巴了两下。对面的老道一瞧,将手里拎着的二饼又放回自己牌里。可怜的吕晓晨,手里有一对儿二饼,碰上二饼就听牌了。
他哪里能想到,老道玩得这么高端,居然跟自己的宠物合伙作弊,难怪这几个人兜里的领钱都被他给划拉去了呢。
田小胖正瞧着纳闷呢,梁小虎跑进来,把他手里的青菜抢出去:“还等着切凉菜呢!”
“小虎哥,就你这水平可悠着点,大过年的,可别把手指头给切了,咱家都预备不少猪爪了。”田小胖还不忘逗他两句。
梁小虎不满地哼哼两声:“你就瞧好吧,哥哥今晚非给你露一手,弄个大菜出来。”
这么长时间了,田小胖当然知道,梁小虎会做啥呀,就会添乱,于是用呵呵来回敬。
站在牌桌前瞧了不到一圈,田小胖就瞧出点门道,主要是猫头鹰一会眨左眼,一会眨右眼,一会还直点头的,肯定搞什么猫腻。
于是在老道和吕晓晨身后来回挪了几次,他就瞧明白了:猫头鹰是给老道发暗号呢,左眼是饼,右眼是万,点头就是条,简称就是左饼右万点头条。
不仅仅是吕晓晨的牌被监控,另外两家也都在可控范围之内,难怪老道能大杀四方,敢情根子在这呢。
又轮到老道打牌了,对家的吕晓晨已经听牌,老道也加了点小心,朝猫头鹰望望,希望助手能给个暗号,也好知道对方要胡啥。
结果呢,就看到猫头鹰两只眼睛都瞪得溜圆。这下把老道也给整蒙圈了,不知道该怎么出牌。正好手里闲个红中,打出去算了,这叫:一眼闭一眼睁,俩眼一瞪打红中。
这下可放了个重炮,只见吕晓晨把牌一推:“我胡了,七小对!”
这边打麻将,都是玩点黑炮的,也就是谁点炮谁负责包圆,老道也心疼得直嘬牙花子:宝贝儿啊,关键时刻咋掉链子呢。
他身后的田小胖则默默地把一只玩具老鼠揣回兜里,这是娃子们买来逗大丑小丑的,田小胖拿出来逗逗猫头鹰,效果还是不错的嘛,俩眼睛一下子就全都睁开了,溜圆溜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