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提着行李箱子,登上了火车,由于他来的还算早,所以火车上的人还不多,大多数包厢都是空的。
伊凡并没有随意找一个空旷的包厢坐进去,而是在火车上找着人,等他打开最后一个车厢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位中年男巫正在放置行李箱子。
男巫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破旧长袍,有着一头浅灰色的头发,看起来高高瘦瘦的,侧面看上去很是苍白,仿佛随时有可能被风吹倒。
莱姆斯·约翰·卢平!
伊凡一眼就认出了面前这个男巫的身份,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这里,并且这番打扮的,也唯有他了。
察觉到门口的响动,卢平转过了头,看着伊凡。
“您好,卢平教授,请问我可以坐这儿吗?”伊凡礼貌的点头示意道。
“啊..当然,请随意!”卢平愣了愣神,显得有些拘束,他记得火车上还是有不少空余车厢的。
因为自身经历的原因,卢平特意选择了车尾的无人隔间,没想到刚进来放好行李箱子就有人跟进来了。
卢平尽量坐到了边角的位置,看着伊凡坐到了对面,有些好奇,便出声询问道。
“能告诉我你是哪个学院的学生吗?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是授课教授的?”
“我是格兰芬多的伊凡-哈尔斯,至于您的身份,当然是从您的行李箱上看到的。”伊凡指了指上方的行李架,卢平的箱子上印着他的名字。
“另外,我想您应该就是新任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因为这个职位正好空缺,不是吗?”伊凡侃侃而谈,他需要卢平的帮忙,自然得要让对方对自己的印象深刻一些。
“精彩!”卢平鼓着掌,赞赏的说道。“你很聪明,要不是听你自己介绍,我恐怕会认为你是个拉文克劳。”
“对了,你是叫伊凡-哈尔斯?那个制作出了狼毒药剂的天才小巫师?梅林勋章的获得者?”
卢平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打着补丁的长袍里拿出了一份预言家日报,正要打开来确认一下的时候,却停住了。
因为卢平看到了伊凡的胸前正挂着一枚亮闪闪的勋章,很是耀眼,显然已经不用再确认了。
“那的确是我,教授!”伊凡矜持的点了点头,他今天之所以这么骚气的一直带着梅林勋章,就是为了让卢平能够认出自己,方便接触。
“了不起,真是难以相信,你能在这么小的年龄做到许多魔药大师都做不到的事情。”卢平看着面前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巫师,感慨的说道。
他觉得这辈子的惊讶,或许都没有这一天来得多。
“并不是他们做不到,只不过这些魔药大师不怎么关心狼人巫师在魔法界的现状而已。”伊凡摇了摇头,反驳道。
“是啊,有谁会在乎一群狼人的安危呢?”卢平苦笑了下,这么多年来的流浪生活,让卢平无比的了解正常巫师对狼人巫师的偏见。
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在没有人知晓他身份的时候大家都能够和睦相处,找到一份工作也并不算困难。
但由于他每个月圆之夜都会失控暴走,就算能够估算好时间躲在无人的地方,可闹出来的动静却很难遮掩。
所以每一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暴露身份,被强行驱逐出去,极少有人愿意接纳一个狼人,这也是他在魔法界到处流浪的原因,毕竟在哪一个地方都呆不长久。
正因为这样,卢平对于伊凡便越发的好奇。
“能说说你为什么会想要研制这种魔药吗?”卢平询问道。
伊凡便又将当年接受丽塔·斯基特采访时的托词说一遍,表明自己住在翻倒巷里时常接触狼人对他们了解颇多,也怀有深深的同情。
他明白狼人巫师并非是像传说中的那般残暴,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是狼人袭击事件的受害者,在正常的状态下其实与普通的巫师无疑。
伊凡说的很诚恳,虽然是抱有着一定的目的,不过更多的还是真心实意。
他在翻箱倒里接触过沃克、弗伦这些狼人,他们老老实实在翻倒巷里打零工,获取微薄的薪水以供生存,相比起翻倒巷的那些奸滑、狡诈的黑巫师可是要好太多了。
伊凡的话语,一时间让卢平好感大增,他叹了口气说道。
“要是其他的巫师都像你这般想就好了,那些狼人们就会好过很多,也不会有那么多狼人巫师走上歧路了。”
卢平回忆从自己在流浪的途中,见过的那些狼人巫师,他们由于被魔法界排斥、厌恶,以至于找不到工作无法养活自己,就只能靠着偷盗、抢劫为生,许多人最终心态畸形扭曲,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黑巫师。
这样的狼人多了,又再度加剧了正常巫师对他们的排斥,不断的循环就造成了一个无法解开的结。
“我想今后肯定会有所改变。”伊凡安慰着说道,
“是啊,有了你研发的狼毒药剂,日后应该会好起来的!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卢平从回忆挣脱了开来,对着伊凡笑了笑。
虽然卢平很清楚仅靠狼毒药剂不可能让魔法界接受狼人巫师,但至少在慢慢变好不是吗?
接着,两人又聊了会其他的事情,直到火车快要开动的时候,卢平才困倦的止住了话题。
作为一个贫穷的流浪狼人,他实在没有多余的钱在破釜酒吧住宿,所以这些天都是在附近将就着睡的,现在实在困得不行。
卢平蜷缩着身体坐到了角落里,用另一件破旧的袍子当做被子小憩了起来。
伊凡也不打算浪费在车上的时间,从随身的手提箱中拿出了一本高深的魔药书籍自顾自的翻看了起来,时不时的做一些笔记。
卢平微眯着眼睛,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对伊凡的努力程度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怪不得能在这般年纪研发出一种魔药。
哈尔斯,你要是还活着的话,一定会为你的孩子感到骄傲吧?
某个人的身影在卢平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没过多久,卢平便抵御不住困意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