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哈最初以为蠕虫只剩下两条还活着,在他斩杀了两只蠕虫后,又继续往里面走了两步,便听到了身后有人叫住了自己。
“大……大人,里面还有几条蠕虫没有死……”
里哈驻足,回头看着说话的人,像是这支安保队伍的领头人,便说道:“还有几条没杀?”
“不清楚?”
“你们不会一条都没杀死吧?”
里哈视线锐利,队长的膝盖也突然发软,差点跪在地上,“没……”
“嗯?”
“有死的……”队长心虚。
“哼。”里哈冷笑一声,“把剑给我。”
队长立刻小跑过去,双手将剑呈上。
接过剑后,里哈又朝着更深的地方走去,屠杀了还未死透的三只蠕虫,又在更深一些的地方,发现了两条死去的蠕虫,绿色的液体从体内迸出,两条蠕虫都缠在机械马的车厢上,不用说,与弗达同行的那些下人,他们的尸体——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或许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尸体了——就在车厢中。
而让里哈感到了奇怪的是,两条蠕虫的死因却不一样。
其中一条,明显是被机械马砸死的,裹着机械马的躯体直接被砸成了两段。
另一条蠕虫却又不一样,尽管它的尸体也包裹着车厢,但是,车厢被地面与岩壁支了起来,并没有死压住它的躯体,因此,车厢对他造成的伤害并不知名。即便这样,它依然还是死了,并且尸体倒在了从它体内,迸出的绿色液体中。
他不相信那些负责安保的人有能力杀死这条蠕虫,因为他见过那些人对其他蠕虫造成的创伤,不深,且不致命,而且,同是从上面摔下来的,为什么其他的蠕虫没死,而这条没有被机械马砸在身下的蠕虫却死了。
难道是这条蠕虫被垫在了最下面,给了其他蠕虫一定的缓冲?
看这条蠕虫凄惨的形状,倒有些像是被其他蠕虫压在了下面,但一般这种情况下,口腔会喷大量的血,而这条蠕虫绝大部分液体,却是从躯体迸出。
伤口?
里哈靠近了这条蠕虫,纵身跳上了车厢,检查了这条蠕虫的伤口,有些伤口是受到撞伤,甚至有一部分的**,被嵌在了车厢里,绿血腐蚀着车厢,还有一个大伤口,呈现圆形,应该是被其他蠕虫咬伤的。
看过这条蠕虫身上的所有伤口,有一个吸引住了里哈。
这个伤口并不大,尽管因为各种原因,伤口已经裂开,但与其他伤口比,还是比较小。这个伤口迸出的液体很多,而最让里哈感到好奇的是,这个伤口的不同部位,切口的状态竟然不一样,有些切口已经凝固,但有些切口却依然在流血,而且,流血的切口很平整,应该是由锐器切开的。
谁弄得这个伤口?
本来打算返回的里哈看到这个伤口,顿时有了兴致,又认真、仔细地打量着这个伤口。
这倒伤口要比其他安保人员造成的伤口更深,切面的切口极好,说明造成伤口的力道极大,如果这个伤口是由人造成的,那个人的实力一定值得期待。
或许是一个值得一战的对手。
这次事故中,幸存者只有三人。
那个小女孩肯定不行,亚图斯的水准不知道,但里哈知道他经常佩戴枪械,习惯使用枪械的人,剑术肯定不行,至少造不成这样的伤口。
除了他们之外,就只剩下弗达了。
弗达能在新高贵者的选拔中,脱颖而出,肯定有他的独到之处,与外面的那些草包不同。
但……难道真的会是他?
可他被几条蠕虫打晕,实力有待商榷,至少不是唯一可选定的人。
里哈从车厢上跳下,将手中被腐蚀的长剑扔掉,脑子里却在想着造成伤口的可能原因。
除了这三个人之外,是否还有造成这种情况的其他原因?
被车厢或者其他利器划破?从伤口的深度来说,确实有这种可能,但为什么伤口切面状态不一致?
如果是人为造成的?难道真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还是另有其人?
要是还有第四个人,那么他会是谁?
等等……如果存在幕后主使,那么这个人是否也有可能?
想通这一点,里哈的心情突然变得愉悦起来。
不管是弗达,还是幕后的那名凶手,一定要尽快确定……
如果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人,那么,他的生活就不会这么枯燥了。
希望弗达不要出事……这样才有机会与他进行更加深入的“交流”,当然,这有一个前提,即他就是在蠕虫身上留下伤口的那个人。
里哈越想,心情越佳,忍不住哼出了许久未听过的小调。
……
亚图斯直到坐上了魔力车,整个人才彻底松懈进来,带着韦恩与默菲,沿着马路快速行驶,几乎绕过了大半个阿尔贝丹,才终于一处大型别墅停了下来。
弗达的佣人本来就不多,在他前往拜摩的这段时间里,这些佣人也被遣返回了家。
在阿尔贝丹,这是经常有的事,因为一旦这些佣人还在别墅,弗达就要支付他们酬金,而他还有几处葡萄酒庄园要管理,资金的运转要全部投在庄园上,再加上他刚从叔叔手上接过家业,家底不丰,能省下一笔钱,当然再好不过。
从韦恩的兜里翻出钥匙,亚图斯开了门,在默菲的帮助下,将韦恩抬回了他的房间。
关上门,拉上窗帘,打开了灯,亚图斯才长喘一口气,整个人的脸色总算缓和下来。
“好了,大人,您也该醒醒了。”亚图斯也顾不得形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我真坚持不下去了。”
躺在床上的韦恩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起,又对默菲说道:“你去厨房找些吃的。”
默菲点头,推门出去,整个房间里,只剩下韦恩与亚图斯。
“接下来,我怎么办?”
“你害怕被梅鲁询问?”
“怕不止梅鲁大人……您在拜摩的遭遇,泽鲁塔肯定询问我,两位大公接连询问,我真怕我会坚持不住。”梅鲁哭丧着脸,没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