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烈阳当空,这开封府的公堂之上,本来整个都被阳光笼罩,并无半点阴霾。
可雷声一起,天色忽然暗淡下来,雷霆仿佛长了眼睛,就在开封府的头出你手腕红痣,指证你便是凶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你还有何话可说?”
余娉心中本还记得父母交代,要她无论如何不许开口,可此时神思恍惚间,又被惊吓,眼看包拯就要讲她问罪,心思一转,轻声道:“府尊,这几个姑娘被掳走之时,想必也没看清楚凶犯的模样,她们一开始并未说小女是凶犯,如今只以红痣为证,未免荒谬,许是一时记错,许是小女不幸,与那凶犯同长了红痣,皆有可能——啊!!”
轰隆隆!
雷声阵阵。
一道雷光从天而降,直直霹在余娉身上,她肩头焦黑,整个人伏地不起,头发炸起,半晌说不出话,眼泪吧嗒吧嗒地向下落。
半空中响起雷公嗡嗡的声音:“奉法旨:青丘余娉,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若口中再有半字虚言,无需阴曹地府孽镜台,五雷灌出去也不好听。
“哎。”
没奈何,饿了半宿。
今天回开封府本来该休息,结果马汉家老娘病了,张龙,王朝和赵虎三个另有差事,开封府剩下的捕快,平常巡街还行,但最近不是不太平,展昭干脆就顶班,领着人巡街。
他目光在平时吃惯了的酒楼门前溜了一圈,看了看时辰,还是继续向前走,没走多久,前面就看到一树探出园子的腊梅。
展昭正待过去,就见园子外坐着一翩翩公子,这公子生得很俊,此时目光有些痴,身上一袭轻裘及地,口中喃喃自语:“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定了定神,展昭发现他认得这位公子。
当朝庞太师的小公子,庞娘娘的幼弟,开封府赫赫有名的纨绔头头,安乐侯庞昱。
别看这位有一副好皮相,可开封府上下都烦透了他,那是整日在街上招猫逗狗,让人讨厌。
连向来厚道的公孙先生也道,也就是如今安乐侯年纪小,他年纪若是再大一些,绝对是个欺男霸女的恶霸,说不定有一天就成了开封府三口铡刀之下的亡魂。
要说这庞太师身在朝堂,虽然有些结党营私的坏毛病,但对陛下还是忠心耿耿,平时也并无恶行,要真因为他这个儿子的缘故与开封府结仇,那可有点麻烦。
展昭心思一闪,人便到了这处园子前,隐约能听到清幽的丝竹声,他在乐曲上不算知音,可也感觉很是动听,人还没走到门前,就见外面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
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或者寻常百姓打扮,或锦衣华服,人人都背着或者抬着东西,别的展昭没看到,到是看到一尊白玉佛,白玉生辉,很是名贵。
走到园子门前,他们恭恭敬敬地行礼,把手中礼物一一摆放整齐,又是一礼,才躬身后退几步,转身便走。
咯吱。
大门一开,园子里有个恍如神仙妃子的仆妇出来,信手一推,就把挡在门口的礼物都踢开,抬头看到展昭,面上不禁露出一丝喜悦:“展护卫来了,我们家少主在呢,您是不是来找少主?”
展昭:“……”
他感觉,对方热情得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