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到坐在对面食不言的章萌,他突然想说点什么。
“你这么喜欢看电视?”
他就记得只要她在家,好像家里的电视总是开着的。
“嗯!”
章萌点点头,她只是觉得开着电视的时候,家里会有些人气。
“动画片?”白挚扫了一眼电视问。
她这爱好倒是阴晴不定的,上次他记得自己来的时候,是娱乐新闻。
今天刚开始是广告,现在是动画片。
章萌……
“嗯,挺好看。”
她淡淡的回应,总不能解释说自己根本没看进去,只是觉得声音欢乐一点,感觉热闹吧?
“哦?这倒是看不出来。”
白挚夹了一筷子菜,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白挚说。
“什么意思?”章萌抬头,这话明显就是不对劲。
白挚吃了一口米饭,然后这才看着章萌,嘴角上扬,声音调侃的说。
“很难想象,手起刀落解剖尸体的章法医,居然喜欢看动画片。”
这反差实在是有些大,这个女人,应该看那种悬疑恐怖片之类的吧!
章萌没搭理白挚,但是夹了几筷子菜,快速的吃了起来,比起刚刚的细嚼慢咽,她吃饭速度很明显快了很多。
吃完以后,她缓缓的放下筷子,看着对面还没吃完的白挚说。
“那倒是。”
她突然开口,白挚有些没反应过来。
“解剖尸体太多了,也就没感觉了,刚开始的时候,那尸体,有的送过来的时候血淋淋的,有的甚至连部位都不全,哦,对了,有的身体,在水里浸泡的,或者埋的,时间太长? 都有尸虫。”
章萌似乎是很认真的在自己的遭遇,脸上还有种痛苦的神色。
白挚……
“唉,刚开始我也不习惯? 每天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 但是? 解剖的尸体多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但是也需要动画片这种童心的东西调解一下? 不然真受不了。”
白挚握着筷子的手顿住? 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微微有些不自在。
听到章萌的话,他脑海里浮现的是这个女人在一堆尸体中手起刀落? 干净利落的解剖尸体的画面。
堆积如山的尸体? 他想想都毛骨悚然。
“哦? 对了? 那个尸虫? 和咱们现在吃的这个米饭很像? 正是这么大的米粒一样的虫子。”
白挚彻底的放下了筷子,目光犀利的盯着章萌。
这个女人就是故意的,怪不得她刚刚吃饭比前面快了一倍。
他不就是刚刚调侃了她几句吗?用得着这么狠?
“怎么不吃了?”章萌有些明知故问的说。
“饱了。”白挚咬牙切齿的回答。
“啊?你吃这么一点儿?是不是我刚刚将尸体,你怕了?你放心,我们法医都是格外注重干净的? 我们解剖尸体前? 也都和医生动手术的时候一样? 是必须反复洗手消毒的。”
“哦? 当然,解剖完以后更加得多洗几遍。”
章萌那双清冷的眼睛眼睑一动,声音淡淡的说。
白挚……
靠? 这能比吗?能比吗?
特么的人家医生救死扶伤,他们是分尸解剖。
一个是活人,一个是死人。
“你可以继续看动画片了。”
白挚一字一句,眉宇间紧紧皱着开口。
最终,这顿饭就以白挚只吃了半饱结束了。
第二天的时候,章萌六点钟就起来了。
她洗漱完以后,便没有惊醒白挚,直接去了公安局。
她必须去看看,她那个助手,经验还不够,她的去看看。
等到了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助手小陈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看这样子,估计是昨天晚上一晚上没回去。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然后将办公室里挂着的一件外套轻轻的盖在了她肩膀上。
然后,便转身走进了解剖室。
解剖室里,是前几天送来的那两具尸体。
她翻看了一下旁边放着的尸检表,仍旧是没有任何结论。
她靠近死者,掀开他的眼睛看了一下,没什么异常。
一个人,怎么可能好端端的突然晕过去,然后就死了呢?
况且,这两个人的死因相同,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让她唯一想到的就是中毒。
可是,无论是这些人的切片还是内脏的检测,什么都没查出来。
她重新比对了一下各种检查数据,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章萌从解剖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助理小陈缓缓的从桌子上坐起来,她肩膀上的衣服缓缓的滑下来。
看到章萌从解剖室出来,她眼神迷离的有些没反应过来。
揉了揉眼睛,等看清楚了,这才急忙站起来。
“章法医,您怎么来了?您不是在家里吗?”
章法医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会大早上的从解剖室走出来?
“我来看看。”章萌开口。
“您的伤?”
“没事了。”
章萌说完,便抬脚,打算去李彦那边看看,看那个被白挚打的昏迷不醒的人有没有醒来?
看看从他那里能不能得到什么答案。
“昨晚一晚上没回去,去吃点早餐吧。”
章萌扫了一眼小陈开口。
说完,便离开了。
李彦的办公室里,他正坐在办公室里,看那天晚上袭击章萌的那个地方周围的监控,看能不能看出什么。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了。
“进来。”他连头都每抬。
章萌进去得时候,李彦真在专心致志的看着监控录像。
“还在忙?”
章萌走进去,开口。
听到章萌的声音,他急忙抬起头来。
“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除了惊喜以外,还带着些担忧。
“我来看看,那个人醒了没有?”
章萌说着,直接走过去坐在了他对面。
“醒倒醒了,不过什么都没问到。”
李彦站起来,走到饮水机跟前,给她倒了一杯水。
“什么意思?”
章萌接过李彦递过来的水杯,然后开口。
“他倒是醒了,可是好像记忆力出现了问题,问什么他都不说,都只说不记得。”
李彦摇摇头,这个案子有些棘手。
“不过——”李彦停顿了一下。
“我感觉他好像并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他好像更多的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