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萌抱着自己缠着绷带的胳膊,坐在了白挚的床边。
她眉眼平静的盯着白挚,静静的看着。
明明就是一个冷漠到骨子里的男人,即使他平时经常嘴边挂着笑,看起来斯文的很。
可是,她知道,这个人的眼底,是无边无际的寒凉与冷漠,那种冷冽,是刻进骨子里的。
那种不将任何人放进眼里的桀骜,傲视一切的狠戾与嗜血,是融进血液里的。
而她,解剖尸体,最会看骨观血。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开着她的车,半夜去一趟又一趟的拉猫粮去喂流浪动物。
他会在面对危险的时候,竟然眼睛都不眨的挡在自己面前。
“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她第一次,这样疑惑不解的看着一个人,声音低低沉沉的开口。
说完,那双睫毛无力的搭在下眼睑上的男人,竟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微微一怔,白挚的目光有些混沌,似乎是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
仅仅是瞬间,他的眼睛便很快恢复了清明,然后看着章萌问。
这个女人,刚刚似乎唠唠叨叨的说了什么。
“你醒了,我去叫大夫。”
章萌没回答她,而是直接站起来,去找大夫。
很快,白挚的主治大夫就进来了。
然后,检查了一下白挚的身体状况和各项指标。
发现一切都正常,医生也有些惊讶,反复的检查了一下,这才放心。
毕竟,哪有人做完手术,麻药的劲这么快就过去的,这才不到一个小时。
要是麻药的剂量再小一点,他都怀疑这个人会不会在手术过程中就醒来。
或许,是各人的体质不一样吧。
医生检查完出去以后,白挚就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痛一样,已经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起来干什么?先躺下。”
章萌皱着眉头,不悦的说。
“没事,躺着肩膀疼。”白挚声音沙哑的开口。
章萌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然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喂!”
白挚突然冲着章萌开口。
“嗯?”章萌抬头。
“我有点渴。”
“哦,等一下。”
章萌急忙站起来,用没受伤的胳膊,给白挚倒了一杯水,然后,小心翼翼的端到他旁边。
白挚一只手接过去,然后喝了几口,这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你伤怎么样?”白挚扫了一眼章萌。
脸色这么苍白,不回病房好好休息,跑他病房干什么?
“没事,缝了一下。”
章萌平静的说,那样子,可是丝毫没将自己的这点小伤放在心上。
“我也没事了,你滚去睡觉吧,大半夜,你现在脸色苍白的跟鬼一样。”
白挚没好气的说。
章萌……
这搞得好像他脸色很好看一样,她受的小伤,缝也缝了不到一个小时。
他可是整整手术了三个小时才出来。
“需要通知你家人吗?”
章萌想了想,在走出去之前问。
毕竟,受这么重的伤,应该通知一下家里人。
“不用。”
白挚冷冷的直接回绝,他哪里有什么家人,白家,只有白老爷子算是关心他的,可是,他也是只关心自己的儿子白挚,而不是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