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宋金花从医院回家的第一天,然而崔大福不陪媳妇却出来花天酒地,看来他们之间真是没多少感情了!可你崔大福既然还想依仗着宋金花升官发财,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好歹要做个样子吧?梁惠凯看着他就烦,更懒得和他们在一起鬼混,起身回家了。
一个来月没在家里住,还得做一遍卫生。人家崔大福有人给找“做卫生”的,自己却要亲自做,命不好啊。只把客厅和卧室简单做了一遍,往浴缸里放满水准备泡个澡,好好放松一下,门铃忽然响了。梁惠凯纳闷,这么晚了谁还来?透过猫眼往外一看,王冬冬!漂亮的小保姆来了,哈哈,想啥来啥!
梁惠凯把女人揽在怀里,亲了几口问道:“你老人家这是准备来侍寝?”王冬冬问道:“不欢迎吗?”梁惠凯说:“怎么会呢?天天陪着我才好。可岳母大人同意吗?”王冬冬啐了一口说道:“做梦,哪是你的岳母大人?不过,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山人自有安排。”
那就不客气了!梁惠凯说:“大晚上的不辞辛苦光临寒舍,老公我伺候你洗澡?”王冬冬一脸严肃的说道:“我爸妈一会儿就来。”梁惠凯登时吓得瞠目结舌,结结巴巴的问道:“她、他们来干什么?”王冬冬绷不住了,扑哧一笑:“瞅你那熊样!逗你玩的。”
虚惊一场!梁惠凯的汗都吓出来了,抱起女人进了浴室,恶狠狠的说道:“是不是该打屁股?”王冬冬眯着眼哼哼着说道:“你要舍得你就打!”舍不得重打,还舍不得轻打?拍了几掌,颤巍巍的弹力十足,手感颇佳!梁惠凯心情大好,把女人剥各精光,扔进了浴缸里……
凉簟铺斑竹,鸳枕并红玉。脸莲红,眉柳绿,胸雪宜新浴。淡黄衫子裁春縠,异香芬馥。
羞道教回烛,未惯双双宿。树连枝,鱼比目,掌上腰如束。娇娆不奈人拳跼,黛眉微蹙。
初升的太阳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王冬冬的脸上泛着着朦胧的光泽,梁慧凯静静地看着怀里熟睡的女人,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让人迷醉,心里又爱又怜。
激情过后却是无尽的烦恼。离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梁惠凯却高兴不起来,王冬冬怎么办?梁惠凯生怕王冬冬想不开,甚至滋生了不想回去结婚的念头。但是钟灵也伤不起呀,梁惠凯心酸又迷茫。
王冬冬睁开了眼,见梁惠凯正盯着自己,心里却满是幸福,使劲往他怀里挤了挤问道:“白天准备干什么呀?”梁慧凯问:“你不上班了?”王冬冬说:“那是,我现在是功臣,想歇几天就歇几天,专门陪着你。”
梁惠凯心里一痛,忽然有种王冬冬要和他彻底决裂的感觉。王冬冬又问道:“怎么不说话呢?你不会也打算歇两天吧?”梁惠凯涩涩的说道:“哪有时间呀!今天打算去拜访一圈沿途的村干部,准备用重车往外拉石子。所以,要给先他们送点儿小礼,把他们的嘴堵上。”王冬冬说:“好啊,我陪你去。”
梁惠凯准备要大干一番,计划二十亩地村那条路专门送沙子,用矿上的车倒到银山口;紫荆乡李家村那条路要拉石子,过重车,不然的话不出货。两条路同时出货,争取一天往外走七八千吨,这样下来不用一个月山上的场地就腾开了。
吃完早饭,先给杜丁国和苏德贵打电话,让他们组织运输车辆。安排好后,拿上烟酒准备出门,忽然宋金花打来电话,说是欧阳奋发打听他什么时候去市里,想请他吃饭。梁惠凯不禁有些疑惑,和欧阳奋发只是一面之缘,没那么亲近吧?再说救的是宋金花,又不是欧阳奋发的媳妇,不至于如此感恩戴德吧?
梁惠凯问道:“你同学是什么意思?我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宋金花说:“人家那么大的领导请你吃饭,你还有想法不成?换做别人早兴奋的找不着北了。”梁惠凯说:“俗话说宴无好宴,他那么忙,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请我吃饭吧,对不?”宋金花笑道:“你总是把人想的那么复杂,不过,你还真猜对了!他爸爸不是老革命吗?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打算请你去看看。”
梁慧凯还是不解,问道:“他家那么有本事,找个好中医岂不是易如反掌,至于叫我去吗?”宋金花嗔道:“你咋就这么多事呢?一句话,去不去!”梁惠凯说:“去,不去那叫不识抬举。如果只是身体不好,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等我把山上的事儿安排完了再去行吗?”宋金花说:“还算知道好歹!”
王冬冬要给梁惠凯当司机,开着自己的斯巴鲁,沿着奔腾的拒马河去了紫荆乡。梁惠凯过去都是开车路过,这次坐在车上才有机会欣赏拒马河两岸的风光。越往下游走风光也越绮丽,两岸山峰对峙,怪石嶙峋,各具情态;河水奔腾湍急,河滩上巨石成阵,散布河中,刚柔并济。
路上的大货车风驰电掣,一辆接着一辆。王冬冬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紫荆乡。刚拐到岔路上,宋金花又打来电话,说欧阳奋发问他需不需要帮助,需要帮助就说话。
这哪是帮助他呀?而是催着去呢!看来还挺急,梁惠凯只好答应马上就去。匆匆忙忙的给村干部们分发了礼品,美其名曰非典期间保证了矿山的安全生产,以示感谢。
王冬冬问:“你不是打算过重车才给他们送礼的吗?怎么一句也不提正事?”梁惠凯说:“说不说一个效果,说了他们反而会当回事儿,提一堆困难,好像工作多难做似的。”
王冬冬笑道:“这倒也是。不过,若是把路面压坏了,老百姓肯定借题发挥。”梁惠凯说:“等这一波高峰过去了,给他们修补修补,不是大事。”
一路飞奔往赶到市里,直接把车开到保定食府前,欧阳奋发要在这儿款待他。王冬冬不想和他们一起吃喝,说是要去看看金小芳。梁惠凯更不愿女人抛头露面,说道:“也行,你打的去吧。”
王冬冬斜着眼问道:“你是不是想接我去,趁机偷看我姐?”梁惠凯暗自苦笑,捏捏她的脸蛋说道:“你对我不放心,难道还不了解你姐?她肯定不给我见面的机会!”王冬冬生气,拍掉他的手说道:“这么说你还是有想法呗?我警告你,以后想都不能想,知道不?”
呸!这臭嘴!梁惠凯连忙说道:“宝贝儿,我真没想,你要不说去看小芳姐,我都没想起她来。好宝贝儿,你知道的,我现在眼里只有你!”王冬冬嗔道:“真是没良心!我姐白疼你了,到家门口都想不起来她了?可想而知,以后也会很快把我忘了!”
我去!怎么都不对了!梁惠凯忽然体会到了王冬冬矛盾的心情,顿时羞愧难当,用力把她揽到了怀里。王冬冬大羞,挣扎着训斥道:“别闹,别人都看着呢,臊不臊?”梁惠凯说:“谁管得着?我还要亲你呢!”说着就要下嘴,不承想一张大手重重的拍在他的肩膀上。
“神经病啊!”哪来的不长眼的?梁惠凯恼怒,回过头张嘴就骂。可看到来人,吓得嘴都合不上了——金石坚!马上低眉顺眼,涩涩的说道:“金哥,对不起啊,不知道是你!”金石坚怒斥道:“你知道她是谁吗?冬冬也是我妹妹!你还有点脸吗?我家欠你的?宰了你这个小王八蛋!”
金石坚越骂越生气,霍地拔出枪,对准了梁惠凯的脑门。王冬冬吓坏了,连忙喊道:“哥,不是你想的那样……”金石坚训道:“闭嘴!今天不把他宰了难解我心头之恨!”
冰凉的枪口抵在脑门上,梁惠凯忽然感觉死亡是那么美妙!或许一枪下去才是最好的结果,所有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爱恨情仇一了百了,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面露微笑。
你这是蔑视我不敢开枪吗?靠!金石坚气坏了,一拳打在梁惠凯的肚子上。梁惠凯猝不及防,重重的摔在身后的汽车上。金石坚把手枪插回腰里,跟上去一手揪着梁惠凯的脖领子,另一手不停的击打他的腹部。梁惠凯反应过来,运气于腹部,任他打了几拳。
王冬冬拽着金石坚的胳膊嗔道:“哥,多大的领导了还打架?丢人不?”见好多人远远的看着,金石坚松开手悻悻的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傻丫头,跟着他这样的花花/公子瞎混什么?”王冬冬的脸腾地红了,说道:“你只知其一,回头和你解释。我去看小芳姐去,跟我一起去?”
金石坚恨铁不成钢,点着王冬冬的脑门说道:“我没空!以后长点脑子,知道不?”见梁惠凯安然无恙,王冬冬松了口气,就想马上逃走,说道:“知道了,不准再打架!拜拜!”金石坚说:“坐哥的车回去吧。”王冬冬嘻嘻一笑:“那我就坐坐首长的车?谢了!”
看着王冬冬上了车,金石坚又拉下脸说道:“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欺负了我妹妹不算,又招惹冬冬,你是不是觉得我家人善良啊?别给你脸不要!”梁慧凯能说什么?解释也没用,何况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有耷拉着脑袋,爱说啥说啥去吧。
梁慧凯不说话,金石坚的火气又上来了,怒喝道:“我看你就是滚刀肉!今天不把你打出翔来,我不姓金!”说着,把梁惠凯拽到身前,用膝盖一下一下撞击他的肚子上。梁惠凯运气护身,心想,只要你不打我脸,不打要害处,你随便。
连着撞了十几下,金石坚见他面不改色,自己却累得呼哧呼哧,气坏了,抓住梁惠凯的胳膊,一式过肩摔,要把梁惠凯摔在地上。梁惠凯扎个马步稳如泰山。金石坚连着背了两次愣是纹丝不动,恼羞成怒,顺势一肘直击梁惠凯的脸。
梁惠凯心想,你又不是冬冬的妈妈,让了你半天还不知足?伸手挡住说道:“哥,别打了,浪费体力。你们当兵的也不行啊,都像你们这样怎么能保家卫国呢?”
金石坚气疯了,下意识的又拔出了抢。恰好欧阳奋发赶来了,喊道:“金政委,都是自己人,有话好说。”金石坚收起枪,恨恨的说:“下次别撞到我手里。”
欧阳奋发跑过来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小梁没事吧?”金石坚黑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梁惠凯说道:“没事,金哥想拿我练练手,闹着玩的。”欧阳奋发一愣,说道:“你俩认识?那敢情好!我还说你们都是一个地方的,正好认识认识,没想到你们早认识,太好了!上去吧。”
欧阳奋发不知道他们因为什么闹起来,但是金石坚没有甩手就走,说明两人之间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就想给他们说和说和,一手拉着一个上了楼。金石坚不好再说什么,瞪了梁惠凯一眼,跟着进了饭店。
进到房间一看,熟人,安监局的潘局长。看来欧阳奋发真的用心了!梁惠凯心想,估计他老爷子的病不轻,要不也不会这么重视。
几个人落座后,金石坚疑惑的问道:“欧阳书/记,这么隆重,就是为了招待这个虚头巴脑的家伙?”欧阳奋发说:“对!这次小梁在你们老家的抗/疫过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可以说挽救了不少人的生命,居功至伟!当然,这只是一方面,我正好有求于他,就请两位领导来做陪。”
金石坚更纳闷了,说道:“你说的云山雾罩,我不明白。”欧阳奋发说:“你不知道?小梁的针灸术可谓着手成春,说他是杏林高手也一点不为过。”这马屁拍的有点过了,梁惠凯汗颜,连忙说道:“领导,您可别这么说,我这点本事上不得台面。惭愧!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