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人吃了早点后,沿街商铺开始陆续的开门了。梁惠凯给杜丁国置办了一身行头,从头到尾武装了一翻,别说,还挺精神。
但是杜丁国对砖厂的人心有余悸,听说赵学礼要来,顿时紧张起来,说:“如果他们发现少了人,不会带着人来抓我吧?”刘若雁说:“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若是敢这么干,胆子也忒大了吧?不用怕他!”
梁惠凯心想,赵学礼来了肯定要和刘若雁单独会面,两个人在房间里有什么事也不知道啊!现在他特别讨厌赵学礼,认为他给刘若雁提鞋都不配,听了杜丁国的话趁机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老杜说的有一定的道理。这样,一会儿咱们找个饭店,姐在饭店等着,我等着他来,然后把他带过去。”
刘若雅想想也行,不放心地说道:“只有你自己,一定要机灵,别再让我担心。”梁惠凯心里暖洋洋的,说道:“姐,你就放心。你想啊,他们也顶多算是个村霸,能有什么气候?正如你说的,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应该不敢来这里闹事。”
等到中午,赵学礼如约来了,见梁惠凯一个人坐在大堂里,疑惑的问道:“刘若雁呢?”梁惠凯反问道:“你来了几个人?”赵学礼一愣说道:“就我一个呀?我来见她还能带几个人?”梁惠凯看他的样子不像说假,于是说道:“那就好,香…,刘姐在前面的饭店里等着你呢,我带你去吧。”
梁惠凯说完,转身出了旅店的门,一路上也懒得和他说话,把他到了一家叫山西食府的饭店。推开包间的门,刘若雁正坐在餐桌旁,一手扶着香腮歪着脑袋沉思。见赵学礼进来,刘若雁的眼泪忍不住滴滴嗒嗒的流了下来。
梁惠凯心里一酸,关上门去了对面的包间。杜丁国问道:“带过来了?”梁惠凯点点头,感到浑身无力,坐在那儿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杜丁国问道:“你们不是亲姐弟吧?”梁惠凯摇摇头说:“不是,来这里巧遇上了。”
杜丁国又问道:“那你下一步准备干什么?回?”梁慧凯叹口气说:“我还不知道呢。你准备干什么去?”杜丁国说:“我是陕西安康人,我们老家的人在太行山麓挖铁矿的比较多,我准备找他们去。”梁惠凯登时来了劲头,问道:“挖铁矿能挣多少钱?”
杜丁国说:“这可没准。有发财的,也有穷光蛋的,看运气,看胆量。我一个表哥,原来在村上就是个混混,家里穷的找不上媳妇,就出去挖矿了。他是我们那儿第一批挖矿的人,胆子大,敢干,后来承包了一个矿井,这一下就发财了。不仅带着媳妇回家了,抽好烟,喝好酒,开普桑,老风光了!后来他又带走一批人,也有发财的。普通干活的也能挣个千把块钱吧。”
这么多?梁惠凯听着神往,说道:“我不图挣大钱,有个稳定的工作就行。”杜丁国说:“你要没地方去,我带你去。”梁惠凯马上同意了,说道:“好,咱们一起去。”
梁惠凯说完,忽然觉得心里一痛,这就要和香姐分手了?梁惠凯发现自己深深的爱上了香姐,心里有些紧张,难道我不爱媳妇吗?仔细对比,发现他离开媳妇的时候,心里只有愤恨,倒没有多么不舍。然而,香姐却让他魂牵梦绕,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哪怕是死去。
梁惠凯还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香姐是大学生,又是城里人,家里条件估计也不错吧。而自己一个半文盲,何况还是个“逃犯”,哪能配得上香姐?这事还是不要想了。当天仙般的女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离自己又那么近,然而却不属于自己的,梁惠凯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暗自发誓,我要挣钱,要挣大钱,要成为人上人!
聊着聊着就聊起赵学礼来,梁惠凯问道:“老杜,你不知道赵学礼怎么到那个砖窑当专家的?”
杜丁国说:“我们在那干活,天天说话的机会都很少,谁叫什么名字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个赵学礼比较特殊,我有些印象,好像是我们正砌砖窑的时候他去的。刚开始和我们一样,也是干活的,谁知他一去就指出了砖窑存在的问题,后来老板开始重用他。有一次我听监工们嘀嘀咕咕的说:老板的女儿特别喜欢她,想要嫁给他。”
梁惠凯忽然心里一松,问道:’“老板的女儿长得漂亮吗?”杜丁国说:“见过一回,长得还算不错。”梁惠凯彻底放松下来,也来了精神头,问道:“他做了什么改造?能让老板这么喜欢他?”
杜丁国说:“咱们那种窑叫轮窑,砖厂的轮窑一般采用一座轮窑多个点火口的方式。在轮窑点火之初,每个火口都需要建造临时的点火设施,点火方法各企业也不尽相同。这个厂家采用台阶式大灶方式点,每部火砌筑大灶的人工费、材料费和点火用的柴、煤油料等材料的费用加起来在大几千元以上。而且这些灶拆除时非常麻烦,又脏又累
这个赵学礼聪明,去哪儿就指出了问题,改进了砌筑工艺,把分火道重新布置,解决了这个难题。同时他那送风机和进风道全部进行了改造,产量大幅提高,老板很开心,就把他当成专家来供着。”
梁惠凯感慨道:“知识就是力量,这话真他奶奶的不假!看来以后我也得好好学习。”杜丁国乐道:“咱们干的活儿大部分都是傻大笨粗的,不需要学习。”梁惠凯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你就不对了!为什么同样是干活,人家赵学礼能当专家,而你在码砖头呢?”杜丁国嘿嘿一笑道:“你说的有道理!”
梁惠凯暗自攥紧拳头,十八岁的他给自己定了两大目标:第一个目标要挣大钱;第二个目标,娶媳妇要娶香姐这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