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喜服堪称绝配!我活了这么多年,见过这么多对新人,就从没有见到过这么好看登对的喜服!”
魏王府上的来客大都是皇亲国戚。然而当见到一对新人在眼前徐徐走过的时候,他们还是忍不住的感叹。
魏王见状,他也眼圈微红。
尽管长荣郡主并非他亲生,但这个女儿毕竟也是从小自己看着长大,也一直都管自己叫父亲的。长荣郡主虽然性情孤傲,却也是个孝顺的孩子,他心里是喜欢这个孩子的。
现在看着她这么光彩照人的出嫁,他这个老父亲的心里满是感动。
魏王妃也激动得不停拿着帕子拭泪。
“王爷,翟府那边对郡主的心意咱们都见识到了。郡主嫁过去一定不会被欺负,咱们可以放心了。”她小声对魏王道。
魏王颔首。“翟探花是个好小子,荣华夫人夫妻也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本王从来不担心他们会欺负阿敏。”
不过,今天的这场热闹还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对夏盈顾拓的表现很是满意。
不过,当一对新人在自己跟前跪下拜别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狠狠的威胁了顾元泷一把。
“顾探花,小女从今天起就是翟家妇了。只是小女从小骄纵惯了,还望你以后多多敬爱她一些。她好歹也是我魏王府上的女儿。”
这言外之意——我魏王府可不缺养一个女儿的位置和钱!
她要是在你家里过得不好,我肯定把她给接回来!
顾元泷赶忙恭敬下拜:“多谢岳父大人指教。从今天起,小婿必定同郡主相亲相爱,夫唱妇随。”
他才不会把好容易娶到手的媳妇再放回去呢!
魏王这才颔首。
“好了,你们出去吧!”
再多说下去的话,他都要忍不住哭了。因为现在他的嗓音就已经哽咽起来了。
顾元泷又连忙同长荣郡主一起谢过,一对新人这才踩着连绵不断的鞭炮声一路走出魏王府。
新郎官上马,新妇蹬车,迎亲的队伍在鞭炮的护送下,一起折返回翟府。
这次除了新娘子的马车外,还有一队长长的嫁妆队伍。
不止夏盈对这场婚礼上心,魏王魏王妃也是一样的。从顾元泷和长荣郡主定下亲事开始,魏王妃就开始筹备长荣郡主的嫁妆了。
到现在,她可算凑齐了整整七十二抬,而且每一抬里都塞得满满的。
魏王府上孔武有力的家丁出面,两人抬一抬嫁妆,那扁担都被压得弯弯的,家丁们走起路来也摇摇摆摆的,脚下几乎站不稳。
由此可见,魏王府上都给准备了多么丰厚的嫁妆!
因而这回去的路上可比来时还要更热闹得多!
而且,当迎亲的队伍再度回到翟府门口的时候,宾客也已经来齐了。
顾拓和唐山长站在门口,眼看着顾元泷翻身下马,如此长身玉立,稳稳的立在翟府大门口。
翻新的宅院配上这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于无形间就给这个百年老宅增添了几分全新的活力。
接下来,翟府会在这对新人的努力下重新焕发出勃勃的生机!
心头猛地浮现出来这句话,唐山长的眼圈已经湿润了。
“新人下车,跨火盆!”
强忍着心头的激动和悲伤,唐山长放声大喊。
新嫁娘已经下车,她一手继续捏着团扇,另一手紧紧抓住顾元泷手里的那一根红绸,任由顾元泷领着她,一步一步走向翟府大门。
跨过火盆、跨过马鞍,最后跨过高高的门槛……
“新人进门!”
随着唐山长一声高呼,鞭炮再度作响,将府内欢愉的气氛给烘托得更高。
夏盈也在院子里听着宝姐儿姝姐儿几个小家伙来来回回的向她禀报最新进展呢!
“大哥哥带着大嫂子走过抄手游廊了!”
“大哥哥和大嫂子拜过西北角的土地公了!”
“大哥哥和大嫂子往后头来啦!”
……
最终,一对新人出现在后院,宾客们的聚集地。
眼看着顾元泷领着新嫁娘朝着自己这边慢慢走过来,夏盈心中都油然生出来几分酸楚。
到现在,她可算解决了一个小家伙的终生大事。可真是不容易啊!
“娘,您赶紧去上头。吉时到了,行人要拜天地了!”
芙姐儿赶忙拉着夏盈,母女俩就匆忙去了上头坐下。
而后,又听到唐山长高声喊道——
“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接连三拜下来,最终礼成。
新嫁娘被送往新房。
在那里,顾元泷又连念了几首清新雅致的却扇诗,长荣郡主终于放下遮挡在面容前头的团扇,露出那张娇艳的容颜。
新房里顿时又欢呼雀跃起来,简直热闹得过分!
这场热闹过后,新郎官又赶紧被拉出来,他还要陪着客人们吃酒呢!
今天这样的大喜日子,这些客人们也没打算对他客气。
夏盈也知道今天的顾元泷是别指望好端端的进洞房了,所以她只对顾拓还有顾元昊吩咐:“看着泷哥儿点,别让那些人闹太过了。”
顾拓点头,顾元昊则是拍着胸脯保证:“娘亲您就放心吧!有我们在哩!要是大哥顶不住了,那就我们上!就以我们几个的酒量,把在场所有人都给灌趴下不是问他!”
“没错,夫人您就放心吧!”胡三李四几个连忙应声。
这群人每次打完仗回到营地,唯一的消遣就是喝酒,时间一长酒量就练出来了。京城里这些富贵闲人们的确比不过。
夏盈也就放心下来。
“那好,男宾这边的情况你们多多注意一些,我去招待女宾了。”她道。
顾拓顾元昊几个连连点头。
他们也的确立马就各自分配好任务,顾拓去招待客人,顾元昊紧跟在顾元泷的身边,胡三李四几个则是给分到下头去先把那些嗜酒如命的客人给灌倒了再说。
卢清辉和项归尘两个人自然也都不能幸免。
卢清辉对这个任务不置可否,项归尘心里却越发的悲苦——为什么?他明明是翟家的仇人,现在更是翟家的阶下囚。可为什么这一家子却根本不把他当阶下囚看待,却反倒还要让他去做招待客人的活?
这群人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