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是怕自己以后真的不在了,这孩子要在怎么办,本就无父无母的,也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在,虽然说还有皇上,可是是帝王之心,何其的远啊。
“云益啊……”太后喊着烙衡虑的名子,“这一次你还真的不能出去了。”
恩,烙衡虑可能还真的没有将太后的话放在耳边,他说能出去,便是能出的。
他若是想要离开,也确实是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你舅舅来了。”
太后突是来的一句话,也是让烙衡虑微微的愣了一下。
他舅舅,净空大师?
可是他不是向来都是不愿意入这个红尘吗,怎么莫名的便是进宫了,不管是圣上和太后都是信佛,而舅舅又是一方得道的高僧,这世上能改变圣上心意的人并不多,可是一个净空大师却绝对的可以。
不过这些俗尘之事,毕竟他不问,也很少被问及,怎么的,这突然间就进宫了,莫不成……
他的心中竟是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皇祖母,大师他来,到底是为了何事?”
他问着太后,只是希望不是他所想象那般,若是如此,怕是他还真的要被留在京中了,也要被真正的绑住手脚,而束于这诺大的京城当中。
“自然是为了你的亲事。”
太后笑道,这笑到也真的加了几分放松在了其中。
“皇祖母也是找过他的,想要知道,你孩子到底何日成亲?可是他却一直都说缘份未到,否则,我怎么可能让你直至今日,还是未成亲来着?”
烙衡虑将自己的薄唇抿到了极点,一双黑眸之间就似压抑出了什么一般。
成亲,他从不想过成亲。
成亲之于别人而言,是必走之路。
可是他却是不能如此。
舅舅曾今告诉过他,他一生本就是命犯七杀,这一生注定无亲近之人,否则必是亲人远离,无妻无子,他命中本有一劫,伤身伤命,而这一劫,必要要自己至亲之人承受,方可救他一世,最初他以为皇祖母,所以他拒于任何人亲近,也是包括皇祖母在内,这也便是他从不在京中久呆的原因。
他的劫他自己受,他的罪他自己担,如若生命中终有一劫,那怕是身死也是无怨,只是后来他才是知道,原来舅舅所说的亲近之人,并非亲人,而是他的日子是所娶女子。
若真是如此,他便不要娶亲了,若不爱她,不喜她,不敬她,不惜她,娶她只不过是为了让她帮他承受业果,他于心何安。
若他在意她,喜欢她,娶她反让害她了性命,他又于心何忍。
如若真的如此,那他便一生不娶,也愿一生无子。
此事,舅舅也知,可是为何却要因此而来。莫不是真的要用了别人的命换他的命不可。
而此时,在皇帝的御书房之内,皇帝将自己的双手放在了桌前,也是握紧。
“非是如此,非是她?”
“是的,”净空大师仍是慈眉善目,身上也是带着寺中梵香,望之,必是令人心生祥和,就连他的声音也都是如一阵春风般,大智大慧,大慈大悲。
“确实这到是良配了,”皇帝拿过了一边的笔,再是写起了圣旨,“其实若说身份,她是配不上他的亲侄儿的,可是若说……”
“算了,”净空大师说是她,“便是她吧。”
“多谢圣上体谅。”
净空大师双手合十,如若不是为此,他也真是不会端站于这里,这俗世最为华贵之地,也是最为的污秽之处。
“大师言重了。”
皇帝连忙的站了起来,也是虚扶起了净空大师,“您是得到高僧,听您一袭话,必会孤茅塞顿开。”
净空大师再是一礼,他并无干预宫中之事,他只是方外之人,一身只为佛学,一心只会度化,佛度有缘人,而眼前这个,显然是与佛无缘。
当是净空大师出来之际,便已是见了洛衡虑站在外面,长身玉痒痒,衣诀翩飞,却是端的一身的冷清,半生的流离。
净空大师走到了烙衡虑的面前,“你都是知道了?”
“是,”烙衡虑点头,“舅舅为何瞒我?”
“我并未瞒你,净空大师笑道,只是时机到了而已。”
“舅舅是算准了我快要离京了吧?”
“是,”净空大师到也不打狂语,本就是如此,如果不是知道这个侄儿马上便要离京,这一去又是几年的时间,等到再是相见之日,他也都是娶不人成不了亲,再是赔上半条命了。
“舅舅,是谁?”
洛衡虑的薄唇轻开,吐出的声音,也是有些微微无奈,“我就不能走吗?”
净空大师摇头,“云益,万般皆有定数,你躲不过,她也是躲不过。”
“至于是谁?”净空大师摇头,“你很快便会知道了,所以还是回去准备成亲事的事宜吧,莫要委屈了自己,也是莫要委屈了人家。”
说完,他便再是是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身便是离开这里。
当是烙衡虑回府之时,和青和长更已经将东西,都是装在了马车上面了,而他们一直都是等着烙衡虑回来,而后,他们便会离开这里。
“公子,我们何时离开?”
长青问着洛衡虑,东西已经收的差不多了,这几日天气都是极好,所以他们随时也都是可以出发,而他们几人跟着烙衡虑都已经走了近十年了,也已经习惯了。
他们在京中多住了一些时日,也是需要准离开的事了,只因为这一年雪下的过于大了,否则,他们可能也早就已经离开了。
烙衡虑本身前行的步子再是停了下来,而他转身,就这样看着已经装了整齐的马车。
“将东西拿下来的,我们暂时不会离开。”
“不走?”
长青微微的皱眉,这十年间,公子本就是说走便的,也是没有坏过一次的规矩,可是这一次何却是不走了。
“长更,你让管准备一下,”洛衡虑并没有多做解释。
“恩,”长更答应着,“公子,何事?”
让他准备好一份聘礼,洛衡虑算着府中的东西,当年母妃留下来的东西都在,他母妃本就是京中显贵,当年带的嫁妆也是多,父王也是留下了不少,这几年间他走南闯北,无意间也都是带回了不少的奇珍异宝,再是加上皇祖母那边时不时给他的,聘礼一事到是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