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对着这些果子流尽了口水,还想着,是不是自己吃上一个的,这里有五个,他吃一个,不是还有四个,可是这手上去了,最后却又是收了下来。
算了,他还是不吃了,给将军吃吧,可怜的他们将军,都是一大把的年纪了,别人都是怡养天年,也是儿孙绕膝的,可是他呢,还要穿着盔甲,上阵杀敌。
这比他爹的年纪都是要大呢,而如此一想,这果子,他是真的一口也是吃不下去,只感觉吃过了之后,自己就亏心的紧。
“唉......”他叹了一声,还是拿起了一个果子,拉起了袖子,在果子上面擦了又擦了,都是擦到了发亮,最后又是放回到了盘子里面。
将每一个果子,都是小心的擦了干干净净,也是摆好盘了之后,他才是走出了营账。
而在他走后不久,宇文喻从外面进来,一张脸黑中发亮,衣服也都是土,哪还有当初在京城当中的翩然公子,现在根本就是一个粗的不能再是精的糙汉子。
他进去之后,一见桌子上摆着的几个发亮的果子,不由的也是咽了好几下的口水。
这是野果啊,真的就是野果,不会是假的吧?
他伸出手,也是从盘中拿起了一个,然后放在了自己面前,闭上眼睛,享受般的闻了一闻。
“好香啊!”
哪怕是不知其味,只闻其香,也都是有种淡淡的说不出来果香,便知这要有多好吃的,对于天天都是吃粗食的他们而言,能吃口果子要有多难的。
他再是闻了一下,定然也是酸酸甜甜的,像了梨。
而提及梨,他也是想起沈清辞府中的那棵梨树,还有那棵梨树之上所结出来的果子,要有多甜的,而没有吃过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原来有梨还能长成那样,又大又甜?
当然吃过了之后,可能一生也都是无法忘记,那种梨的甜。
他拿着果子,见四下无人,在自己的衣服上胡乱的擦了一下,放在嘴边,直接就咬了一大口,这酸的,让他一张脸也都是皱成了包子,可是再酸,那也都是好吃,尤其是酸后的那一种甜味,怎么的都是感觉有些唇齿留香,虽然说这只是野果,也是不怎么好吃,可也就是因为长久没有吃了,所以才是稀罕的紧。
他再是咬了一口,恩,酸的甜。
“好吃!”
结果当他咬到了第三口之时,才是想到了什么?
他低下头,也是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野果,这是外祖的吧,怎么办,他将外祖的野果给吃了,外祖会打死他的,要不......
他现在跑。
现在跑了,以后再是来个打死也不承认,那么谁也是找不到他什么错,就当他真的要脚底抹油,想要跑之时,最后这双脚怎么的,也都是起不了半步。
逃兵是最可耻的,他虽然目前为止,还没有上过战场,也是没有杀过敌军,却不当逃兵,他俊王府的脸丢不起,他父亲母亲的脸也是丢不起,外祖的脸更是丢不起。
若是今日他真的如此做了,那么他这一辈子,也会看不得如今的自己。
他将野果再是拿到自己面前,然后用力的咬了一口。
大不了就是一顿打,受些皮肉之苦而已,外祖难不成,还真的会将他给打死了不成,就为了一个野果,他宇文喻的命,难不成,就没有一个野果值钱?
他感觉自己可是值钱的多了,最少现在他在京中有一个宅子,虽然说这是母亲给资助的,可也算是他的。
当是沈定山回来之时,就见宇文喻站在桌前,也是一动不动的。
沈定山将自己的长刀拿了下来,啪的一声,放在了桌上。
他向着桌上一看,一眼也就看见了桌上的那几个野果。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沈定山走过去,一把也是拿过了一个,在衣服上胡乱的擦了几下,就咬了一口。
恩......
酸。
挺酸。
相当酸。
不过却是酸的够味。
宇文喻站直了身体,也是挺直了背,他现在皮糙肉厚,应该打起来,也是不太疼才对。
“外祖,我认错。”
“恩,”沈定山拿着野果坐下,再是咬了一口。
“何错之有?”
宇文喻伸出手指,指了一下桌上的盘子。
“孙儿未经外祖允许,吃了外祖一个果子,孙儿认错。”
沈定山几口就将那个野果吃完,他伸出手,再是给自己手里拿了一个。
“这果子,好吃吗?”他掂了一下手中的野果。
“还好。”
宇文喻反正准备挨打了,所以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能说的,“除了酸,没有别的不好吃的地方。”
他的话刚是落下,有一样东西,就向他这里砸了过来,而他本能的也是出手接过,原来是一个野果。
宇文喻不明白,沈定山到底给它这个做什么,不会是让他用个这个砸自己吧?
“拿走吃吧。”
沈定山再是给自己拿了一下,咔嚓的咬了一口。
也确实就如宇文喻所说的那般,这东西,除了酸之外,其它算是好吃,酸味尽了,还有甜,就连里面的果核也都是脆脆的。
“外祖?”
宇文喻拿着野果子,都是有些傻了眼。
外祖非担是没有揍他,甚至还又给了他一个果子,而这是怎么一回事,莫非外祖是转了性子吗?
沈定山虎目一睁,“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老子要休息,你多大了,难不成还要同老子一起睡?”
宇文喻一听这话,几乎都是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谁敢跟外祖一起睡啊,就外祖那体型,真的会将人给压死的。
真不知道外祖那么一个五大三粗的人,怎么就能生出,他母亲还有姨母出来的,还好,母亲与姨母两人都是未长成祖父的身量,不然的话,八成的,都是嫁不出去了。
他将野果拿到了自己眼前,再是闻了一下果子的清香。
想不到外祖如此的好说话,二话不说的,就再是赏了他一个,看来,外祖也是挺疼他的嘛。
而在营账里面,沈定山正咬着手中的野果子,心头却是想着朔王府中的那棵梨树。
“阿凝,你可一定要给老子多是留上一些,到了明年之后,这里若是无事,可能爹爹就要回来了,若是吃不到梨子,我就去吃你家梨树。”